第五十七章 狼族、头曼
炎闇带着队伍离开咸阳，向着北地郡走去，从北地郡出关，寻找狼族的身影。
在韩国新郑易宝会那一次，他从狼族的首领头曼那里换来一尊蟠龙鼎。
弄玉看着中央位置的蟠龙鼎道“大人，这件东西真的能够让狼族首领同意的你的要求吗？”
炎闇“不同意也的同意，不然其中的利害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这段时间你在咸阳有清楚了秦国的接下来的局势，头曼要是不同意，秦国不介意先出兵解决他们，然后再继续接下来的行动。”
弄玉“大人对于狼族和匈奴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了，毕竟他们并不是秦国的对手，大人却独对于他们这般看重。”
炎闇“狼族也好，匈奴也罢，包括羌族，他们都是以骑兵为主，作战速度奇快，一旦犯边，只会增加戍边将士的数量却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一旦秦国对关东六国开战，兵力必然是会向东部倾斜，以保证战争的进程。”
“这个时候后方一旦被烧扰，会大大的减慢东进的脚步，将秦国给拖在一个巨大的泥潭之中。”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弄玉点头，有点明白了这背后的原因。
车队经过十天的路程，到了北地郡最北边的关口靖远城关。在这里停留了两天补充了物质之后，车队出关行驶进茫茫大漠戈壁之中。
漠北之地的荒凉在众人眼中不断的闪现，入眼皆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景象。
青山不在绿、泛着枯黄之色，黄土化尘、随着风儿漫天纷飞。
炎闇带着弄玉脱离队伍，向着一座山包骑马而去。
站在高处，连绵不绝的黄土高坡连接天碧，渲染出一副不同的画卷。
焰灵姬突然出现在一边，她看着眼前的景色道“这就是狼族生活的领地，果然贫瘠。”
炎闇掏出巴掌大的指南针辨认着方向，公输仇为了能够磨盘大的司南优化到巴掌大，废了一年的功夫才完成。
上面的小针开始转动，然后缓慢停下指向北方。
炎闇“走吧，距离狼族的领地还有几天的路程。”
弄玉让焰灵姬上马，然后一起向着车队追去。
弄玉对于焰灵姬这个有着自由身的囚犯并没有什么意见，隔三差五弄玉就会见到炎闇将她记忆深处的回忆全都拉出来，然后寻找着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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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灵姬从刚开始的痛苦到麻木，这个过程弄玉是亲眼看到的，这一个被各方势力当作棋子随意摆弄的女人，只有在大人眼中才能看到她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不是一具傀儡。
大人对于她的记忆总是那么小心，并没有为了要达到目的而不顾她的死活，每一次在她到达极限之时，大人就会停下，等她缓过来再继续。
回到车队之中，三人也没有返回车厢，骑着马跟着车队慢慢的骑行着。
过了三天，一队商队出现在眼前，自有人前去问明情况，是秦国来往于狼族的商队，拿出一张简易的堪舆图让他们临摹了一份。
狼族的大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迁移，堪舆图只能保证不变的地势，却不一定能够找到狼族大帐营地。
拿着简陋无比的堪舆图，上面就是几条线和几个地标名，车队再一次启程。
焰灵姬看着炎闇道“苍龙七宿对你很重要吗？”
炎闇“不重要。”
焰灵姬“那你为何如此上心。”
炎闇“只是对于它的传说比较感兴趣而已，想要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焰灵姬靠近他，一双眼睛盯着他“那你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就停止，既然想弄明白，为什么不亲手撕开这层迷雾。”
炎闇捏起她的下巴“如我所言，苍龙七宿并不重要，所以我并不着急什么时候得到它。”
“掌握天下的力量，如今的秦国并不缺这样的力量，苍龙七宿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现在我更感兴趣的是封禁你记忆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焰灵姬双眼轻眨，然后微笑道“原来如此。”
炎闇感受着脸上的香风，没有在意。
依旧如常的进行着一样的操作，感受着焰灵姬的情绪和那堵存在她记忆深处的墙垣。
焰灵姬重新清醒过来，看着弄玉道“过去多久了。”
弄玉“三个时辰。”
焰灵姬看着双手，那里慢慢的升起一团泛着蓝光的火焰。
随着记忆被那人不断的调动蹂躏，她对于火媚术的功力也越发的深厚，实力涨进不少。
可是这样又如何，面对那人，她依旧会想起那一夜的场景，在低声哀嚎之下，赤手空拳的将那人分成零件，他的脸上却始终保持一种诡异的平静，只有那双眼睛不同。
焰灵姬“你为什么会跟随他。”
弄玉“因为大人是君子。”
弄玉看着焰灵姬“你如果不是在大人身边，相信现在已经死了。”
“大王身边的能人异士有很多，罗网、阴阳家这两个组织就足够强行突破你脑海中的禁术，得到想要的情报了，而那个时候你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在意。”
“而大人却并没有这样，大人对于任何人的生命都是非常尊重的，尊重他人的选择，尊重他人的结果。”
焰灵姬看着她，脑海中又不断的浮现那一幕，然后这几个月来的接触，两个炎闇的身影不断的闪现着，让她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实的他。
前方出现一大片营帐，那里就是狼族最新迁移的大帐了。
狼族的人也发现了车队，不过看到车队中秦国的大旗，狼族士兵快速向着中央的大帐奔去禀告。
和秦国通商的狼族一眼就看出了车队的不同之处，那是秦国官员乘坐的马车，车队中也没有可以交易的商品。
车队等候在营地之外，等了半天，一只队伍向着他们奔来。
队伍领头的道“秦国的使臣请随我来，单于已经在大帐内等候。”
车队跟着这只队伍行驶向中央的金顶大帐，那里就是狼族首领居住的营帐了。
炎闇手持旌节，身后跟随的副使手捧一个盒子，里面就是那尊蟠龙鼎。
当头曼看到秦使是炎闇之时，立马起身亲迎上去。
坐在大帐之中的狼族各部头领都不明就里，他们的单于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头曼主动行礼道“头曼见过太师。”
炎闇还礼“见过单于。”
头曼“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太师亲自看来，如若知晓，必将出营三十里相迎。”
“在下怠慢了太师，望太师见谅。”
炎闇“在下没有先说明身份，那里能够怪在单于头上，是在下无礼在先，单于见谅。”
围坐在大帐之内的狼族头领听到头曼的话，都仔细打量起一身黑衣的炎闇，这就是秦国太师，就是他的政策决定，让狼族能够和秦国商贸往来，解决了狼族粮食不足的困境，帮助狼族度过了几次严冬，是恩人啊。
随着第一个人起来主动行礼，越来越多的头领站起来行礼道“见过太师。”
炎闇还礼一圈道“见过诸位头领。”
跟随在炎闇身后的副使都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到了，太师在狼族的声望如此之高吗？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咸阳没有一点消息？
一场宴会结束之后，炎闇将那个盒子送给了头曼，然后带着副使立即营帐，返回安排好的营帐休息。
今天不谈任何的细节，只是表明来意即可。
炎闇“明天如果顺利，那么你就带着队伍返回咸阳禀告大王，我继续留在这里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副使“属下明白。”
炎闇“回到咸阳之后，向大王请命出使齐国，之后就看你能不能抓住这个功劳了。”
副使“太师明言。”
炎闇“齐国相国在秦国的不断贿赂之下，不断的在齐王耳边说着秦国的好话，你借此良机，让齐国朝秦，使秦齐两国交好不生兵戈之灾。”
“这样一来，算战功一件。”
副使眼中金光闪烁行礼道“谢太师栽培。”
炎闇“这要看你自己的本领，失败了，那也就证明你的能力不足了。”
副使“属下明白。”
炎闇回到营帐，看着焰灵姬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焰灵姬“等你啊。”
“等我。”
焰灵姬缓步走进，站立在他身前道“我也想知道拿到底是什么。”
炎闇看着她，轻微点头。
感知着焰灵姬的情绪，在她的记忆深处遨游，寻找着未知的秘密。
弄玉走了进来，看着炎闇道“想不到这一次她能撑这么久。”
“大人有线索了吗？”
炎闇点头“有一点眉目了。”
弄玉带着焰灵姬离开，回到两人的营帐，将焰灵姬放在羊皮毡之上，盖上羊皮被，弄玉才离开。
炎闇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一个类似百虫的符文，这是哪里的秘术？
弄玉端着水盆走进来，将丝绸?湿，递给炎闇擦脸。
弄玉坐在炎闇身边道“大人在想什么。”
炎闇将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弄玉道“听起来好像是百越那边的秘术。”
“百越国是由各种部落联合而成，他们推举其中最强的部落为王，然后不断的和楚、韩、夜郎等部落发生战争。”
“于是也就吸收了楚国的巫、夜郎等各部落的毒、蛊等诸多诡异的手段。”
“先这样的秘术强行破开，不仅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桉，还会让宿主瞬间死去。”
弄玉靠着炎闇接着说道“而且焰灵姬来自百越，还是太子天泽身边的人，脑中的秘术想必十分重要，不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强悍的秘术封印。”
炎闇点头表示认可。
弄玉吹灭烛火“弄玉服饰大人休息。”
头曼看着手中的蟠龙鼎，炎闇在韩国新郑城外的话语不断闪现在他脑海。
现在，蟠龙鼎出现了，秦国太师是来兑现承诺的吗？自己要不要接受这个约定。
一旦接受，狼族最终的命运会走向何方，真的会如他所说的那般，吞并匈奴吗？
头曼让人将祭师请来，然后让祭师占卜祷告，询问长生天狼族的命运到底给如何。
祭师跳起来祷告的舞蹈，手中的骨乐不断的发出响声，随着祷告的进行，祭师的节奏快了起来。
当祭师手中的祭器被抛上天空，祭师手中的骨器发出凄厉的声音。
祭器落下，祭师走过去观看起来。
头曼看着他说道“结果如何。”
祭师“单于，顺则成，逆着亡。”
祭师说完就离开了，头曼思考着祭师的话。
顺则成，逆则亡。
看来太师炎闇对于他说过的话没有任何水分，是能够让他统一匈奴各部落的。
可是这个逆则亡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不同意，狼族会毁灭吗？
头曼脑海不断的浮现炎闇的双眼，那双平静的眼睛就像深井，会将所有的一起都给吞噬殆尽。
头曼看着手中的蟠龙鼎，手用力的感受蟠龙鼎的坚硬。
清晨，炎闇看着身边的弄玉和焰灵姬，只见焰灵姬看着他。
“舒服吗。”
焰灵姬“嗯。”
“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炎闇没有理会焰灵姬，在她走进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发现她了。
结果她只是在旁边睡下，什么都没有做炎闇也就收回了随时都可以取她性命的一击。
焰灵姬“你作为秦国太师，为什么身边的女子还不足一个郡守多。”
“秦王也是如此，后宫只有四人。”
炎闇“秦国法律规定不能强迫女子、不能买卖女子，一经发现，杀。”
“上面带头，下面自然才能够遵从。”
炎闇扯了羊皮被，焰灵姬披着羊皮被起身，将身下的垫子他们的被子还给他们。
弄玉起身穿衣，和他一起离开营帐前去就食。
中午。
头曼派人来请炎闇过去。
炎闇随着狼族士兵走向头曼的营帐，双方见礼之后头曼首先道“太师，我这次的决定相信你。”
炎闇点头道“单于这一次的决定不会后悔，狼族的颂词必将有你的一席之地。”
头曼“太师，既然如此，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去做。”
炎闇“当下什么都不要做，等待时机的到来。”
“夏季是草院最丰美的时候，部落都要放牧收草备粮度过严冬，可单于有了秦国的支持，粮食自然是不会再缺的。”
“那么在其余部落放牧之时，单于直接领军出击就是了，所有获得的牛羊马匹，都可以从秦国换取粮食，秦国可以比商贸再低一层的价格和贵族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