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自然是我
石磊虽极少碰棋,但毕竟宁时迁会,他耳濡目染,棋艺便也算勉强,而顾隐又是个半吊子,两人下起来竟也旗鼓相当。
因为旗鼓相当,所以很难分出胜负,每一局都耗时很久。
一直到船员过来送午膳,两人才下了三局。
午膳都是一样的,按照人头分的,各吃各的。
宁时迁起来,三人一起用了午膳。
顾隐和石磊继续对弈,宁时迁在边上看书。
一直下到天黑,输赢差不多五五分,都没赢出对方十局,但两人已疲惫不堪。
“不来了,太累了。”顾隐将棋子一推,身子往身后椅背上一瘫。
血玉棋子他不要了。
石磊也是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见他们两人这样,宁时迁也不再勉强,放下手中书卷,甚是惋惜道:“看来那副血玉棋子送不出去了。”
“你爱送谁送谁,我不要了,”顾隐起身,“练功都没这么累过。”
出门前还叮嘱宁时迁和石磊:“一会儿用完晚膳,我就洗洗睡了,谁也别来打扰我。”
夜深沉。
随着大家纷纷进入梦乡,周遭变得非常安静,只有船身吃水的声音。
宁时迁盥洗完毕,坐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
本打算上榻睡觉,却又有些放心不下,他打开门,望了望外面苍茫夜色下的海面。
除了被船身激起的水浪,海面平静。
他又望了望走廊的前后。
见空无一人,他脚尖一点,飞身而起,飞上船顶挂帆的桅杆最顶端,悄无声息落在上面。
此处是这条船的最高点,立于上面,可俯瞰全船,可远眺周遭。
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宁时迁心口微微一松。
昨夜那觅蜂的主人应该还来不及再部署。
正欲飞身下来,忽然听到有翅膀扑棱的声音,他又眸光一敛,停在了那里。
借着船帆的遮挡,他循声望去。
是一只鸽子,信鸽!
他当即看向鸽子飞出的方向。
并未看到人。
看来放鸽子之人非常谨慎,将鸽子一放,人就立即闪了。
宁时迁抿唇,扬臂一挥。
一枚银针从他的手中发出,直直击向已然飞出一段距离的白鸽。
中针的鸽子急速下坠。
他飞身而起,提着轻功,踩着水面,在鸽子坠水之前,险险将其接住。
然后脚尖在水面上一点,一个鹞子翻身,飞回船上。
四望无人,他快步回到房中。
关门坐到灯下,取出鸽子腿上绑缚的小竹筒,吹出小竹筒里面的字条。
展开。
细如芝麻的字迹入眼,他眯眸细看。
【禀皇上,九王爷男扮女装?与桑临四王爷以及念南梨园宁四主仆二人同行,走水路中。】
是文帝的眼线!
宁时迁有些些意外。
没想到文帝也会派人跟踪白九霄。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出门寻个医而已,又是暗杀她的,又是跟踪她的,可想而知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文帝的人应该只是跟踪她,不会伤害她。
但这个问号,什么意思?
觉得白九霄应该是男扮女装,但又有些怀疑她是女儿身,是这个意思吗?
此人不能留。
就算文帝知道白九霄是女子,此人不能知道。
而且,此字条中还提到白九霄跟他们一起。
文帝可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前不久因为这个差点杀了他,他好不容易打消了他的猜疑,绝不能让他又收到这个消息。
取下灯罩,执起字条放在灯火上点着,火光明灭中,冷峻的脸上一片肃杀。
起身,自包袱里拿了两件黑色斗篷,就出了房。
顾隐正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肩膀。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突然看到床前站着一人,他一个激灵起身的同时,本能地出招劈向对方。
被对方闪身避过:“是我。”
顾隐惊讶:“凉衍?”
宁时迁“嗯”了一声。
顾隐心中一松:“你深更半夜来我房里作甚?而且,你是怎么进来的?”
“有急事,又不能敲门,恐惊动别人,便自己拨了门栓。”宁时迁低声道。
当然,他主要怕惊动顾隐隔壁的白九霄。
顾隐:“.”
这悄悄拨人门栓的功夫比他一个暗卫都强啊,他竟然睡得那般沉,毫无察觉。
无语了片刻,想起他说有急事,连忙下榻,走到桌边,吹亮火折子掌了灯。
“何急事?”
宁时迁走近:“我们被跟踪了,文帝派了眼线跟踪我们。”
他自然不会说是跟踪白九霄。
顾隐震惊:“跟踪我们?为何?”
“大概是怀疑我的身份。”
“你如何知道有人跟踪的,还知道对方是文帝的人?”
“我刚刚截下了对方的飞鸽传书,信中写:禀皇上,宁四欺君,他才是桑临四王爷,目前四人走水路中。”宁时迁半真半假胡诌。
顾隐眉心一跳。
四人,岂不是包括黑云外?
那此人肯定看到黑云外跟白九霄长得很像了。
正常人的反应,是不是要怀疑她的身份,是不是要一探究竟?
“你想怎么做?”顾隐问宁时迁。
宁时迁敛眸:“此人不能留,信虽被我截下,但他接下来还可能再发,一旦让文帝知道了我是四王爷,那我就没法在大赵潜伏了,所以,必须杀了他,永绝后患。”
“嗯,赞成。”顾隐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我并不知此人是谁,所以,得做一出戏,将其引出来。”宁时迁道。
“如何引?”
“从飞鸽发出的方位来看,此人的房间应该在我们双数那边,而且,他飞鸽才刚刚发出,应该人还没睡,一会儿我们就扮做文帝和他身边的大太监秦福来,从双数那边的房间门口一一经过,说些话,留些信息,此人听到文帝跟秦福来竟然也来了,必定会有所反应。”
顾隐点点头:“此法倒是可行,文帝和秦福来的声音我没问题,只是我们长得完全不像。”
“没事,我们都穿上这斗篷,既掩了身形,又遮了大半个脸,皇帝微服,为了安全,穿斗篷很正常。”宁时迁将手里的斗篷扔了一件给他。
顾隐接过,便穿在身上,拉起肥大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戴:“那走吧。”
走到门口,又停住:“你是文帝,还是我是文帝?”
“自然是我,我腰曾受过伤,不能长时间躬着,秦福来得躬着走路。”宁时迁一脸理所当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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