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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首位宾客

要解决问题得协商。于是在赵金菊的倡议下,一九九七年春节前,在上海胡家召开了有关各方面的协商会议。

首席代表是张平安。张平安接到儿子江夏雨的电话,又接到女儿程春燕的电话,还接到儿子张三贵的电话。三个电话的意思都是要他赴上海。放寒假了,正是没有事可做,儿女们请他去上海又有事。他能不去吗?

到车站迎接他的是江夏雨,江夏雨仍然象上次迎接程春燕姊妹一样,没打纸牌牌。就凭他的个头站在迎接队伍中,象是鹤立鸡群。张平安一眼就看见了,向江夏雨摇摇手。江夏雨马上分开人群走过来亲切地喊了一声:“爸!”就把行旅接在手中了,张平安那个高兴劲,没法形容,这是第一次听到江夏雨喊他爸,激动啊!

张平安忙答应一声:“嗯!”几乎热泪都出来了,忙问:“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好,好着呢!来,跟我走!”边走边说:“路上人多吧?”这还用问,寒假期间乘车人员是多的,还没有到高峰期呢!张平安是一放假就来了。他了解行情。

张平安跟着江夏雨来到一辆漂亮的小车旁,拉开车后行旅箱,把行旅放进去了。回头打开车门又喊了声:“爸!请上车!”

张平安迟疑了一下问:“这是你的车?”

江夏雨说:“就算是吧,是妈的车,归我开。”

张平安说:“这是宝马吧?听说车很贵的!”

江夏雨说:“嗨,贵就贵吧,我又买不起。我只负责开车!”

车到胡家院门口就停下了。去年张平安与程凤娇来过,他记得。张平安一下车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赵金菊。连忙上前握手,轻轻地喊了声:“小妹好!”

回应的是:“大哥好!”周围没有人,江夏雨送车入库了,声音大一点也没有关系的。然后跟着赵金菊进门,进厅上楼到了三楼。赵金菊安排张平安住套间A。

张平安进到房间就发现有闰房气,象穿衣镜、梳妆台之类的东西。问:“这是谁的房间?” “原来是我的房间,久已不住了,你就放心住吧!”

正要再说什么,江夏雨拿着张平安的行旅站在房门口了:“爸!你的行旅!”

张平安忙答应一声:“嗯!”就把行旅接过来了。

赵金菊说话了:“喏,就这样,自然一点。你忙去吧,我还有话说!”这是针对江夏雨说的话。

江夏雨说:“爸!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罢走了。

“这孩子,真听话,确实是个好孩子!你我真有福,没有关心培养过他,我们都没有尽到过做父母的一点点责任呀!如今他已长大成人了,懂得孝敬老人了,我们可别再亏待他了!”赵金菊说得都有点流泪了。

“小妹,是我不好,就在乐平,我都未关心过,怕这怕那,还是怕自己丢面子,真是苦了儿子呀!”张平安也感到了痛心啦!

“大哥,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看看现在,我还是感到很幸福的。只是,只是”,只是不出来了,眼泪又要出来了。

“小妹,别难过,你还年青,幸福生活长着呢!”张平安知道赵金菊想起了胡思。他也想起妻子孙雪梅呀!同是苦命人呀!能不伤心吗?但人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人生,幸福生活长着呢!

“大哥,你知道吗?一到夜深人静时,就格外想念亲人,睡不着呀!”赵金菊好象好了一点。

“是呀,孙雪梅走后,我曾沉沦过一段时间,后来我就主动去找事做。只有忙起来,累了,晚上才睡得香啊!”

话题太多、太广,要说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江夏雨来请吃晚饭了。

晚饭后回房,赵金菊邀张平安到她房里去坐。张平安发现赵金菊就住隔壁。竟有点不好意思进去。“大哥!请进吧!”张平安才迈进了房门。

张平安发现这房子与他住的房子是同一格调,就是人气味浓一点,女人味重一点。他已好久没有闻到此味了,五十几岁的男人身强力壮的,不可能不思潮澎湃,想入非非。可赵金菊告诉他,晚上要去游外滩,喝口水就走。不过赵金菊已发现张平安的微秒变化,女人的眼睛细心着呢!时间还早,先去游外滩吧!哪是赵金菊安排的第一个节目。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八号晚八点钟左右,江夏雨把张平安、赵金菊送到上海外滩,约好在某处等,就停车去了。赵金菊挎着张平安的手臂双双来到外滩。

这里是冬天,天寒地冻的。不过今天天气还好,没有大风,外滩的栏杆上依然靠满了一双双,一对对的情侣。想当年(一九六五年十月),张平安邀赵金菊去游外滩,因为怕晚了回不了家,只在天即将黑时匆匆瞧了一眼就走了。真正“西洋景”还没有见到呢!如今已是做了外婆的人了,还挎着老相好的手臂来逛外滩,是不是有点不正经!赵金菊可不这么想,她只是想回忆当年学生时代的幼稚。从出名后,也没有好好玩过,白天出门都要戴口罩、墨镜,没有一点自由。和胡思晚上来游过一次,那是十月天,天气暖和呢!可如今是年已半百,又是冬天,晚上是越来越冷啦,看也看了,要温旧梦,还是回去好!

赵金菊给江夏雨打了一电话,车马上就到了,江夏雨问:“妈!怎么不玩了!”

“儿子呀!太冷了,还是回去吧!”于是几个人就回去了。

回来后,第一个动作是把空调开大。轻声地对张平安说:“大哥你洗洗后,再过来坐吧!”张平安懂,于是洗了个热水澡。就到隔壁敲门。

可过了好一会,赵金菊才来开门。“大哥!你怎么那么快就洗好了?”

张平安看见的是还披着浴衣的赵金菊,脸上红光满面,似出水芙蓉。身材还是那么苗条,就象当年的小妹呀!最好闻的是女人的体香,已扑鼻迷人。张平安的魂都丢了,站在那里发呆呢!“大哥!发什么呆呀,不认得小妹了?”赵金菊说完又问:“大哥!你冷吗?”

“不冷,不冷!”张平安反应过来的是连说两个不冷。

“我怕你冷,空调的温度已调到最高了!”冷什么呀,张平安都出汗了。

赵金菊上前摸了摸张平安的前额说:“大哥!你出汗了,快点脱衣服吧!”热了脱衣服这是一层意思。还有一层是什么!张平安有点拿不准,所以把外套脱了以后,就没有脱了。

“傻瓜!还要我帮你脱吗?”赵金菊的一句话,把张平安激起来了。

“我怕影响不好!”不过还是把衣裤全脱了…

赵金菊说话了:“这是我家,影响谁了?我死了丈夫,你死了妻子,我们俩是苦命的鸳鸯,正好今天配成双。”说着披着的浴衣丢到一边去了。

隔了二十五年(一九七二年五月到一九九七年一月)人生有几个二十五年呢!这中间的相思之苦,是没法表达的,今天终于拥抱在一起了。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了真正的一对鸳鸯。

这就是胡家来的第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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