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对去向

下午的议程是家长接触。以人年龄大小来叙述。家长最大的是蔡事宜，一九四五年一月出生，比张平安大三个月，比程凤娇大七个月。以小辈算，蔡福庆是一九七二年四月八日出生，比江夏雨大三个月，比胡秋果大二岁多，蔡福庆最大。

蔡事宜先找的程凤娇：“老同学，不，应该叫亲家了，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亲家你说！”程凤娇也改称亲家了。

蔡事宜说：“亲家，你知道，我的大女儿已经定居国外了，她不姓蔡了，身边只有福庆，他是公司的总经理，忙着呢！我的公司就是他的，他是不能走的，我的愿望是要春燕来帮他，你看怎么样？”

其实蔡事宜多此一举，刘继东是没有意见的。程凤娇嘛，有点不情愿，她也不会反对的。不过她没有答应蔡事宜，而是说：“你等一下，我去问问张平安。”

张平安是程春燕的亲生父亲，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她把张平安叫到一边，把蔡事宜的意见跟他说了，说是听听他的看法。张平安想了一下说：“我不好说，怕得罪你！”

程凤娇说：“你怕得罪我的意思就是同意蔡事宜的看法？”

张平安说：“我来问你，北京好呢，还是淮安好？”

程凤娇说：“当然北京好咯，这不用你说。”

“既然知道北京好，你们就向北京发展，跟着春燕转移到北京去，继续做你们的百货生意。你也快退休了，到北京去安度晚年多好！”张平安又轻声说：“若是刘继东不去，我陪你去！”

“你想得美！”程凤娇的夫妻感情还是好的，上海的哪次秘密幽会，是有点荒唐，事后还是有点对不住刘继东的，做了就做了，后悔也没有用了。

程凤娇得到张平安的支持后，就告诉蔡事宜说：“亲家!若是我们以后都去北京，你欢迎吗？”

“欢迎，欢迎！别的牛我不敢吹，提供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算我的。”

程凤娇说：“那到用不着，你们对春燕好一点就够了。”

“一定一定！”

这一定，就定了一对。

本该江夏雨是第二大，赵金菊要找程凤娇协商的，可程凤娇被蔡事宜找走了，所以赵金菊只好找林洁谈了。林洁早已清楚女儿与胡秋果住在一起。她还耽心女儿等不到下半年就会怀上毛毛的，所以她反对婚期定在国庆。既然住都住在一起了，还能不快点结婚吗？开始她还想过让胡秋果上他们家的，可一看形势（胡秋果必竟是董事长）还是算了。同在上海，同在一个公司（刘雪芬还未毕业）工作，住哪边都无所谓了。所以她不等赵金菊开口就说：“金菊姐，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一切依你好吧！”这叫痛快！时间很短，就又解决了一对。

赵金菊的任务还没完，还在等程凤娇。她可没空下来，她找到唐甜甜对她说：“小唐，你现在听清楚了吗？江夏雨是我和他（她指指张平安）生的。江夏雨当然是我的儿子了。你做得很好，一直守口如瓶。今天请你来接待，是绝对相信你。不过暂时还是不对外公开。还请你帮忙！”

唐甜甜忙说：“请总经理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请总经理放一百二十个心！”

“不要开口总经理闭口总经理，我已不在其位了。喊我阿姨好了。”又问了一句：“小唐，成家了没有？”

唐甜甜说：“总经理，啊，阿姨，对象都还没有找，怎么成家呀？”

赵金菊说：“啊！这么漂亮的秘书，居然还没有对象，条件太高了吧。告诉我，你今年多大，要找什么样的条件的，阿姨我来帮你物色！”

唐甜甜说：“阿姨，今年我已二十五岁了，过了最佳恋爱期，不是条件高，是不好找了。” “胡说！二十五岁怎么就不好找对象了，如今提倡晚婚，正是好年华呢！阿姨会给你留心的。”说完就见程凤娇在向她招手，林洁也向她招手。赵金菊对大家说：“如果已经协商好，没有事了可以离开。但请大家注意，这是我们几家人的事，暂时不要公开，以免惹麻烦！谢谢大家！”

这样像蔡事宜，林洁就可以离开了。张平安也有要走开的意思，被赵金菊留下了。因为剩下的一对与他有关。

最后一对是江夏雨与刘鸿雁，与他们有关的家长是赵金菊、张平安与程凤娇。

赵金菊对程凤娇说：“凤娇姐！我知道你有话说，你先说吧！”

程凤娇是有话说，她要挖江夏雨到淮安去呢！她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话说，我只想夏雨到淮安去，只要你们同意，我会视为亲生儿子一样待他。”

赵金菊说：“这个我知道，我也相信，但是我问你上海好，还是淮安好！”

“当然上海好，你怎么象张平安问的类似的问题？”程凤娇露口了。

赵金菊知道，肯定是程凤娇向蔡事宜提出了同样的要求。所以她说：“我知道蔡事宜是让你们到北京去发展，到北京去养老，跟女儿住在一起当然好哇！你还要夏雨到淮安去干什么？去给你守老宅呀？既然上海好，你们也可以向上海发展，把家往上海转移吗！我没有什么意见了，你问问他吧！”

赵金菊指的他，就是张平安。张平安本来就想离开的，他清楚自己的分量。不过他清楚自己的倾向。因此他说：“我同意阿菊的意见。你们还是同意让夏雨回乐平去吧，哪里才是他的根！”两个女人都目瞪口呆了。还是程凤娇先说：“这么说是要我女儿也到乐平去侍候你咯，你没有发烧吧！”

张平安说：“发什么烧呀，我是说，你们同意，要是不同意就算了，说说而已！”

这时赵金菊似乎醒悟过来了，说：“我看行，只要凤娇姐没有意见，我不反对！”

“你不反对，我反对！”程凤娇是说不过了，好象他俩（赵金菊与张平安）有默契似的，有点妒嫉了。忙说：“算了，我说不过你们，就让鸿雁来上海吧！你们可要知道，这样，我和刘继东身边可是没有人了，你们可不要丢下我们不管了啊！”

“看你说的，凤娇姐，我们是老相识、老朋友。如今，又成了儿女亲家，哪能不管你呀！我要把你管得严严实实的，让你透不过气来的。”这当然是句玩笑，协商成功，能不高兴吗？

经过一天的协商，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第一个要走的是蔡事宜，他是二月二日飞回北京的。第二个要走的是程凤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