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几家欢喜几家忧
陆启昌是第一个打破这个沉默的僵局，走到陈永仁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的安慰道。
“阿仁，现在别想这么多，回去呢，洗个澡，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陆启昌朝龙九这边招了招手，龙九知道陆sir的安排，无非是想让他把这个半尸体化的陈永仁带回去。
“好好陪着他，如果嫌麻烦，可以不回宿舍住。”陆启昌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1000的大钞交给龙九，让他带陈永仁去住酒店。
不用陆启昌挑明，龙九也正好有这个打算，倪坤死了，对于黑白两道来说，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想回宿舍。”陈永仁似乎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当场就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行，我们不住酒店了，回宿舍去。”龙九把钱还给了陆sir，然后叫了一辆的士。
倪坤这个尖沙咀地下皇帝的死亡，显然会给黑白两道都带来巨大的冲击，而黑道势力的重新洗牌这一点一定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这跟现在的龙九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的任务就是把这个半尸体化的陈永仁带回去而已。
虽然倪坤是他干掉的，但是龙九并不会相信倪永孝这么快就能把他揪出来。
但还是要小心行事才行，这炸药桶的一旦点着，波及的范围可是非常广的。
龙九现在要注意的是，保护情人Mary，毕竟大家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个先倒下，都会连累到自己。
龙九可没无间道2中的刘建明那么冷酷无情，到最后，通风报信给倪永孝，把Marry杀人灭口。
得不到就毁掉，刘的确够冷血。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倪永孝在得知老爸的死讯之后，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韩琛在内的五大家族。
一路上，龙九试图想和陈永仁聊天，但阿仁并没有回应，只是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的香江夜景。
得了，彻底变成了闷油瓶了。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出来的龙九，看到陈永仁躺在床上继续装‘尸体’，心中不免的有些惋惜。
“阿仁，去洗个澡换换脑子，今天全校放假，热水很舒服。”
陈永仁没有回话，还是呆呆的。
“阿仁，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知道了。”
陈永仁总算是有了反应，起来朝浴室走去。
龙九提醒道：“喂，拿衣服啊！”
陈永仁这才清醒了一点，重新回来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毛巾。
阿仁刚走不久，龙九这时候才看了看自己的call机。
【事情顺利，你小心点。】
不用说自然是老情人Marry发来的，龙九看了一眼，然后就把信息删除了。
接下来，龙九就躺在阿仁的床上，拿起那本的《犯罪心理学》。
半个小时后，龙九发现陈永仁还没有回来。
要知道，男人洗澡是最干脆的，远没有女人洗澡那么复杂。
有道是：男人一条帕，从头洗到胯。
又看了十分钟，陈永仁还是没有回来。
龙九放下书，打算去浴室找这个闷油瓶。
龙九很怕阿仁会想不开在浴室里上吊...
警校的浴室，是一格格的单间，跟现在公共厕所的布局差不多，只不过是马桶换成了淋浴头。
今天是休息日，学校里根本没什么人，整个浴室，空荡荡的一片。
龙九走了过去，挨个打开了门，在最后的一间里面，发现了陈永仁。
此时陈永仁就这么坐在地上，连衣服都没有脱，淋浴头的水一直喷在他的身上，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和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废物，自甘堕落的废物！”龙九愤愤不平的一拳砸在了浴室的门板上。
然而一时激动的他，却忘了门板的坚强。
“妈蛋，这门板居然这么硬！”
看来自己的体力属性加的点数还不够，连个破门板都打不穿。
龙九吃痛，甩了甩手掌，怒气叠加，下手抄起陈永仁的衣领，一个巴掌毫不客气的甩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你很废物？”
“知道。”陈永仁擦了擦鼻血，一脸无神的看着龙九。
“承认自己是废物，就不要在警校丢人现眼。”龙九把陈永仁扔在了地上，恶狠狠的说道，“老爸是江湖人，兄弟也是江湖人，就你这扑街还想当警察，就算拿了银笛奖又怎么样，全家都是烂人，你迟早也是烂人！”
这句话明显刺激到了陈永仁，他忽然一个暴起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脸怒不可揭的怒视着龙九。
“怎么样，想打我？”龙九摆出一个放马过来的姿势，“来啊，朝这打！”
“我才不是嘿社会！”
“我要做好人！”陈永仁右手的拳头捏的叭叭作响。
“就你，也配？”
“我要做好人！”
陈永仁大吼一声，一拳直接打在了龙九的脸颊上。
龙九也不躲，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拳。
力道不够，还不够狠。
不够狠，也说明了陈永仁现在的意志还不够。
“你没吃饭吗，打人都没力气！”龙九摸了摸自己的脸，阿仁的这一拳连鼻血都没打出来。
“废物！”龙九抬手又是一拳打在陈永仁的脸上。
陈永仁不顾脸上的鼻血，一把就朝龙九身上扑了过来。
“臭小子，不讲武德是吧！”龙九还没来得及说完，陈永仁就扑到他的身上，两个就这样，滚在浴室的地板上，你来我往的扭打在了一起。
就在两个人打的你侬我侬的时候，陆启昌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老伙计黄志成的电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先告诉我？”
不等黄志成那边说话，陆启昌就忍不住的骂了起来。
“一出事我就通知所有人了大哥，倪坤一死，下面的肯定坐不住。”
“今晚尖沙咀一定有事发生！”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14号！”
黄志成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丝的诧异，平静的原因：是他让Marry找人下的手；诧异的是：Marry居然动手这么快。
要知道自己也就是上个星期才跟她提起这个事情，而且Marry当时还在犹豫。
这女人动手也不事先说一声，让自己好有个准备。
陆启昌自然知道这件事，14号，是五大家族的老大，向倪家交钱的日子。
而这五个老大，一听大当家一死，钱肯定是不会再交，搞不好还会暴乱也说不定。
“今天晚上肯定不简单！”陆启昌觉得自己又要加班了。
黄志成也很无奈：“没办法啊，等他们四个老大办完事，我们再收拾残局了。”
陆启昌叹了口气：“这仗一打，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怎么？不满意啊？”
“我快到警局了，等我回来再一起部署。”
黄志成笑道：“当然，这里你最大的嘛。”
论官职，陆启昌高级督察的身份，的确要比黄志成督察要大。
“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一下。”
“你看中的那个学警，就是那个叫陈永仁的，他是倪永孝的弟弟。”
虽然有些唐突，陆启昌还是决定把这事情告诉黄志成。
黄志成愣了愣，这个结果的确让他出乎意料。
倪永孝还有一个当警察的弟弟？
......
看来这卧底的人选，已经确定了。
而黄志成和陆启昌都不知道的是，他们期待的火药桶爆炸的火花场面，并没有再今晚迸发出来，即便是一丝丝的火星都没有。
因为新走马上任的倪坤之子倪永孝，已经做好了‘安抚’五大老大的准备。
而此时，龙九和陈永仁的打斗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