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地之歌 第1章 英格马坷垃查尔斯邦威
1948年秋季,别尔马尔什监狱。
一个名为英格马·坷垃·查尔斯邦威的二十三岁小伙子即将被释放。
他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监牢之中呆了三年时光,却活的很是逍遥自在。
关押他的原因,是因为一场开颅手术导致病人死亡,而且是在医院的大厅之内公开手术。
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他想要依靠这次手术来证明自己在外科以及脑科方面的贡献。
但在当时在伦敦的老城区,经历过德军轰炸的民众们对此次手术极为不满。
因为英格马·坷垃·查尔斯邦威开脑的那个人,正是他从老城区搬过来的一个被掀倒的城墙砸中陷入昏迷的工人。
当时观摩这场手术的都是很有名望的人士。
包括保卫沃平区大将军的结发妻子,因为她的儿子现在还在瘫痪在床。
还有希尔德大教堂的神父,虽然他的教堂已经被无情地炮火摧毁。
加上那些贵妇人,圣彼得学校的老师们,还有两个奥运会的运动员,他们都对英格马·坷垃·查尔斯邦威抱有很高的期待。
当锃亮锋利的手术刀无情的划破卤蛋般被剃的光滑的头皮,鲜血流出来。
一旁的助手用脸盆接着,他纤细的手指勾着铁锤和锯子划开骨头,将脑的内部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呕吐并逃了出去。
他们觉得英格马·坷垃·查尔斯邦威是在亵渎医学。
圣彼得堡的老师们已经要求他停手,但他是医学世家,他相信自己的技术能够对外科做出巨大的贡献。
所以他将那人脑袋淤血位置的囊肿切除之后,眼前却突然一黑,手轻微颤抖的同时,浑身燥热,他的酒瘾犯了。
恍惚之中,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他带着胶皮手套的纤细手指深入患者的脑壳中,用力的搅拌,癫狂的笑着。
在场的众人全都被吓傻,因为现在的英格马·坷垃·查尔斯邦威完全就是一个杀人魔。
他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又或者说,他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
进入别尔马尔什监狱之后,即使是那些极度凶恶的杀人犯也躲得远远儿的,根本不敢靠近他。
他一直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并不是因为有人死了,他亲手杀死的,而是因为他没有证明自己在外科领域的技术。
他独身待在其中一个监牢之中,每天吃着已经发酸的奶酪和火腿。
每到周日的中午,会有咖喱和面包,不过咖喱中有胡萝卜,味道很怪,他并不喜欢。
脑海中的记忆使得他夜夜都想念海蒂姑妈的烤鱼,味道绝伦,是他十分想念的美味。
可现在他的双手被手铐束缚着,穿上已经被洗的掉色的蓝色囚服,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所在的监牢是三楼的西北角,从他的那个角度看,正好可以看见一楼拐角处娑娜医生的办公室。
娑娜医生是监狱新来的年轻女医生,他接手的第一例病例就是英格马·坷垃·查尔斯邦威。
因为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得了胃病,每四天就要从娑娜医生这里拿药。
有一瓶透明的液体,英格玛将其称之为生命之泉,还有一些抗生素。
因为长时间的服用抗生素,英格玛的身体抵抗力越来越差,且越吃越多,导致他出狱的时候,已经是一个189斤的大胖子。
像往常一样,每周五的别尔马尔什监狱都要例行给关押在这里的患者放风时间。
也正是这个时候,很多罪犯都会选择行使自己在监狱的权利,当然,他们都是一个团体的大哥。
此时的英格马·坷垃·查尔斯邦威刚入别尔马尔什监狱才一个星期。
他独自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休息着,上午八点钟,监狱的门准时打开。
他还未醒,闻着自己已经发臭的被褥睡得香甜,一阵敲击钢管的声音让他眉头紧锁。
他刚想骂娘,眼睛还没睁开变感觉已经有人禁锢住了他的四肢。
“呦,早上好啊,亲爱的……”
“狱友们。”
他被一个膘肥体壮满脸胡茬的家伙一拳揍晕。
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然后被一股温热的水流浇醒。
他的双手被禁锢在楼道的台灯上,赤身**,像风中的白布条晃悠着。
闯入他寝宫的这四个人正是三楼的楼霸,但英格马没有招惹过他,而且他的入狱理由,别人躲着还来不及,这四个蠢货还来主动招惹他。
将他浇醒的是他们四个人刚撒的尿。-
英格马甩了甩头,以免尿液流进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还是一只白条鸡,看样子,还是个雏子。”
领头的是三楼的老大,因为炸了一所矿洞导致数百人死亡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要不是他的父亲是个地产大亨,用钱保他的性命,恐怕他现在已经长眠于索罗墓地之下了。
周边的囚犯们看着这一幕,反而躲得远远的。
他们知道,像汉特这样的,在三楼无人能和他对敌,光是体格,就已经将周围的其他人威慑住。
现在的英格马,还很是瘦弱,红麻色的卷发杂草般扭曲着,胡渣确是纯黑的。
英格马望向一楼,有一名狱警经过。
狱警穿着不合时宜的夸大警服,将衣袖挽起来,皮鞋在地板上嗒嗒作响。
他手中警棍翻转,越过人群,嘴里叼着自制的烟卷。
一抬头,右眼下方长长的疤痕顺延到嘴角。
伊文斯傲慢的态度使得他站在原地抬头望着被吊起来的英格马。
“小心些,别让他发出声音。”
英格马刚想挣扎,就被汉特一拳击中腹部,他被放了下来,在长廊冰凉的地板上痛苦挣扎。
“你打了我两次……”
英格马感受着疼痛,将嘴中的血吐了出去。
在汉特即将对他光溜溜的后门行使权力的时候,双脚蹬铁栅栏调整身体,膝盖上抬的瞬间击中汉特的额头。
只听一声脆响,因为惯性的关系,汉特的门牙碎裂,后脑勺撞到水泥长廊的护栏,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