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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又受伤了

从乾清宫出来,朱允熥换了身衣服,领着于实和孙前出了宫。

医学院成立在即,他得去玻璃作坊,找尤士吉尽早把显微镜的生产提上日程。

平日玻璃作坊的生产均以配合销售为主,显微镜的运用并不如望远镜,放大镜,更远不如叆叇广泛。

仍而虽试验了制造流程,但直到目前为止,却也只生产了一个样品而已。

要想医学院真正发挥出价值,凭他目前招募的三人还远远不够,必然是要引进更多的人才。

而如此一来,显微镜的需求自然也就会更多,很有必要趁着这个档口,提前产出一批。

一般情况下,朱允熥出行多以骑马。

肩舆,软轿是比骑马舒服,但除了缓慢外,还少了不少行动自由,很难做到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的。

骑马就不同了,快马皆能掌握。

碰到没人的地方,还能驰骋狂奔。

今日仍不例外,朱允熥骑着高头大马,前面两个开路的虎威营军卒,朱允熥紧随他们身后,旁边跟着的于实和孙前同样骑着马。

再往后,除有十几人骑马护从外,剩下的便就都以步行跟随了。

只限京中活动,这样的扈从基本算是较为强悍的了。

毕竟,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皆都配了军刀和火铳,只要不是成建制的刺杀,根本没办法伤到朱允熥分毫的。

朱允熥骑在马上,因是在闹市区,没办法跑马,只能慢悠悠晃荡着走了。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瞅着街上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

不知走出多久,旁边巷子突然窜出一个身穿儒衫的读书人,直奔朱允熥一行而来。

在他身后,则有一队锦衣卫,举着绣春刀迈着大步疯狂追赶。

“别跑,站住。”

那读书人跑的颠颠撞撞,只顾后边追赶的锦衣卫了,哪顾得上瞧前面的情况。

就在快要靠近朱允熥时,恰逢有人推了辆独轮车过来,那独轮车满载了一车鸡。

好巧不巧,正撞在了独轮车上,独轮车顷刻间侧翻,满载的一车鸡顿时叽叽咕咕四散溃逃开来。

有不少飞起来,正撞上了朱允熥几人骑着的马身上。

这些马都经过专业训练不假,但牲畜毕竟不同于人,训练即便再专业,状况太过不同寻常仍还会暴露本性受了惊的。

一时之间,鸡到处跑,马横冲直撞。

朱允熥倒是会骑马,而且自穿越过来碰到的各式各样的情况也不少了,但从不曾遇到这种问题,哪知道马受了惊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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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朝前不断呼喊,叫着喊道:“闪开,闪开,快闪开。”

沿路有人瞧见这情况,纷纷丢筐子扔簸箕的,撒丫子躲闪。

“殿下,夹马腹,拽缰绳。”

旁边,同样骑了受惊马的军卒,自己操作的同时,还不忘教朱允熥勒令马停下。

朱允熥做倒是做了,奈何拉不住啊。

没用多久,整条街便一脸狼藉。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则还有控制了马的军卒,拼力冲朱允熥追来,力图解救朱允熥。

只可惜马跑的太快,他们拼了九牛二虎之力,但实在难以追上。

至于随同步行的那些,在马匹撒开欢跑出了这么久,他们凭两条腿更追不上了。

不知跑了多久,那马野性许是撒掉野性,突然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后停了下来。

朱允熥屁股都被他跌成四六瓣,全身心都在夹马腹拉缰绳,力求让那马停下来,哪想到那马竟会突然停。

一个没防备,被甩下马背。

“哎幼!”

朱允熥浑身都疼,都感觉站不起来了。

“殿下!”

几息过后,追在后面的军卒赶到,走到朱允熥身边,一人搭着一条胳膊想要扶起他。

“哎幼!”

胳膊被碰到,痛感更甚了。

朱允熥试着活动一下两条胳膊,活动右胳膊的时候,是那种发酸的痛。

等活动到左胳膊的时候,钻心的那种疼,估计是掉下马的时候,从左边落地,正好砸在了左胳膊上。

“别动,孤胳膊怕断了。”

一听这,军卒紧张了。

“那殿下等着,小人找担架去。”

不过紧张归紧张,倒不至于六神无主。

很快,担架找来。

众护卫七手八脚,抬着朱允熥回宫。

至于马受惊的善后,只能等治了朱允熥的胳膊,之后再做处理了。

“不好了,不好了...”

“太孙的马受惊,从马上摔下来了。”

朱允熥刚一回宫,魏良仁便匆匆跑来。

“啥?”

老朱和朱标双双起身,全都一脸的紧张。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虎威营送殿下回来后,便又去太医院找了太医。”

都动用太医了,哪能再坐得住。

老朱和朱标二话不说,先后夺门而出。

父子二人风风火火赶到东宫,正有太医帮朱允熥的胳膊上好了夹板。

“咋样了?”

见到老朱,太医行了一礼,回道:“太孙胳膊骨裂臣,养上些时日便可恢复,只要妥善注意,应不会落下后遗症。”

听到这,父子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才把朱允熥培养到这步田地,朱允熥要是有个啥状况,那可该如何是好。

“怎么搞的?”

太医离开,朱标询问。

“锦衣卫办桉,正追的那人撞上了一车鸡,那鸡四散溃逃,惊了马就成了这。”

“皇爷爷,父亲,我这胳膊动不得,怕是不能再批奏章了。”

只是批个奏章倒没问题,关键是一旦出了差错,就得要抄书。

抄就抄吧,还得一丝不苟,实在难得很。

“行。”

“真的?”

“这段时日就好好养伤,吃喝让人给你送来,你就不用出去了,啥时候能批奏章了,啥时候再出去吧。”

朱标不苟言笑,补充了一句。

门都软禁了,这还软禁有啥区别,他不批奏章是想做些其他的,可没打算躺在床上当废人的。

“多谢爹,儿子突然想起来了,儿子伤的是左胳膊,右胳膊又没事还是可以批的。”

说话的功夫,朱允熥还动了动右胳膊。

“父亲瞧,儿子右胳膊利落的很,现在就批都没啥大问题。”

朱标拉了把椅子给老朱,自己则坐在了旁边的另一把上。

“行,那孤找人给你送来。”

“啥,真现在就批?”

朱允熥从床上翻身坐起,他只是说说而已,休息一天后都不想批,现在批那就更不想了。

上次批奏章被罚抄的书,他不过才刚抄完没几天而已。

“孤像和你开玩笑吗?”

“皇爷爷说...”

“别,你们父子的事,咱可不插手。”

呃!

朱允熥给自己个大嘴巴的冲动都有了,早就知道朱标不是个憨厚的,他还偏偏嘴贱说这些。

他不被算计,谁被算计。

“儿子听父亲的。”

既没办法拒绝,就只能答应了。

就在这时,于实送了茶。

在马刚刚受惊时,于实和孙前就被甩了下来,人两人运气好,没控制了马,掉落的又早,还不过只是擦伤。

茶杯刚刚放下,孙前又进了门。

“禀陛下,蒋指挥使求见。”

老朱神色不快,冷声招呼。

“让他进来。”

对朱允熥严苛,让他带病还批阅奏章,可没打算让他白白吃了这次苦,息事宁人谁的责任都不追究。

进了门,蒋瓛见礼后,很快叩头请罪。

“冲撞了太孙坐骑,锦衣卫难辞其咎,臣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该负主要责任,求陛下治罪于臣。”

治不治罪,先得搞清前因后果。

“追捕的人是谁?”

一听这,蒋瓛精神了。

“他叫祝昌贤,有人曾见他醉酒后谈论过藐视朝廷,谩骂天子的言论。”

“臣派人提他问话,他竟和锦衣卫动了手,趁锦衣卫不注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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