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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真的遇袭

经由老朱同意后,新钞开始发行。

国内只寥寥占比了一部分,仅限让人们对新钞有一个笼统的认知而已,剩下大部分的都被郑和带去了海外。

毕竟在海外还只限以货换钞,需要做的准备相对来说会更少一些。

风和日丽,晴空朗朗。

郑和的宝船第二次下西洋,朱允熥亲自在码头上相送。

如楼一样高的宝船停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船上军卒披坚执锐正整装待发。

朱允熥说了些叮嘱的话,最后道:“一路顺风!”

郑和拱手告别,带人拾阶登上宝船。

站在船上冲朱允熥,喊道:“臣走了。”

现在的郑和把梦想变成了现实,作为大明第一外使,正是人生中的最高光之时,浑身上下到处散发着五彩斑斓亮眼的光芒。

朱允熥挥挥手,再次道:“一路顺风。”

之后,在郑和起航的命令之下,伴随着一声悠扬的汽笛,宝船终于缓缓驶离了港口。

经第一次的下西洋,郑和也只去了周边最近的几个国家,与那些国家疏通了互通贸易渠道的同时,也肃清了双方交流的沟通环境。

这次再出海,就该往远走了。

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意味着短时间之内很难再回来了,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很难在近期用上下西洋的这笔利润了。

想要在这期间有大动作,只能是依靠富明实业来赚得的。

从码头上回来,朱允熥便去了富明实业,和徐行全说了他的一些想法,让徐行全协同陈家进行商议。

富明实业不好出面的时候交由陈家负责,有利润可赚的时候也不好把人一脚踢开。

大头都由郑和的宝船赚了,带着陈家跑跑周边国家赚些小钱不是不行。

除此之外,朱允熥还要求着重在北方建厂,然后从直沽港口出海。

徐行全只管依照朱允熥的命令管理好富明实业,对于朱允熥的这些要求,徐行全还只当是朱允熥是为了倭国和高丽的市场。

对之,朱允熥也没多说。

反正近期又不到出海的时候,等到出去的时候再详细解释也还来得及。

南方一年作物种植的次数多本就要比北方富裕,加之这次开海更是拉动了南方的经济。

南北双方经济差距拉的太大,会直接影响到将来的迁都。

趁这机会,拉动一下北方很有必要。

该说的说清楚后,朱允熥这才回了宫。

富明实业发展到现在已算相当成熟了,碰到一些简单的问题只要说明情况,他们完全有足够的能力自行处理。

之后没过几天安稳日子,送陈天平回交趾的使团便上了岸。

为了时刻掌握使团的情况,朱允熥专门在船上安排了电报员随行。

使团的船刚一踏上交趾的地界,电报员便在第一时间发来了电报。

据电报员所言,岸上接纳人员都十分的恭顺,不管是对大明的使团还是对陈天平都特别的客气。

尤其是对陈天平。

在刚一踏上交趾,便有交趾的礼官把陈天平从大明手里接了回去。

高规格,高待遇。

完全就是把陈天平当国王迎接了,压根就看不到有任何的歹心。

接到电报员这一消息后,老朱一身短裤短衣,撸起的袖子灌了杯茶,道:“胡汉苍倒还挺能忍。”

胡汉苍既敢当这个国王,那就说明已经掌握了朝局。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陈天平这种毫无根基的,就是那种有根基的在的,想要重新掌权也并非那么容易。

因而,即便真把陈天平扶上去,真正掌权的还是胡汉苍父子。

完全可以循序渐进,私下搞死陈天平的。

哪怕是大明使团前脚刚走,陈天平晚上就突然暴毙,大明也没办法再说个啥的。

朱允熥皱着眉头,问道:“要是陈天平真被迎立于国王,那我们岂不就被动了?”

对于这些问题的处理,朱允熥还是缺乏些信心。

老朱瞥了眼朱允熥,没好气道:“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机会了。”

听到这,朱允熥眼前一亮。

“皇爷爷已经安排后手了?”

胡汉苍只要敢杀陈天平,大明就可借此机会搅动交趾的局势。

“哼,要是等你想到,黄花菜早凉了。”

这些问题并不是朱允熥想不到,而是他已习惯了对电报的应用。

反正在交趾也有锦衣卫在,但凡偏离了轨道也仍能够通过电报修正。

因而,也就没多往下安排。

而老朱和朱标则都习惯了消息的停滞,自然会提前把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把电报不过只当一个辅助而已。

朱允熥摸摸鼻尖,哪敢再多说啥。

旁边,朱标很快随之补上,提醒道:“电报虽然好用,但不可依赖太甚,没有全盘的谋划,一旦电报员出现问题,那你就得变成瞎聋子。”

作为一个穿越者,正如后世之人对电的依赖,但凡碰上停电整个城市立马就得抓瞎。

要说这毛病,朱允熥的确有。

正是因为对电报的依赖,他也才坚定的认为胡汉苍一定不会接纳陈天平,并没有考虑要是接纳了又该怎么办?

朱允熥乖乖点头,道:“儿子记住了。”

“记住?记住?”

老朱本来就严格,又哪会轻易放过。

“嘴上说的好听。”

“要只依你的谋划行事,多好的局面也得被你断送。”

在老朱面前,朱允熥更不敢多说。

好在老朱也没抓着不放,大手一挥起身站起。

“行了,就这样吧。”

“使团才刚进交趾一切尚不可知,唯有等踏上回来的船才可尘埃落定。”

“给黄中发封报,让他保持警惕。”

之后,老朱抬脚就走。

走到门口后,又扭头道:“别事事都依靠你儿子,他还差的远呢。”

朱标看了看朱允熥,回了老朱一抹苦笑。

“儿子记住了。”

一直到目送着老朱离开,朱允熥这才敢强词夺理,道:“其实儿子觉着胡汉苍恐没有那么大的谋略,能够做到挟天子以令诸侯。”

刚才他的疑虑,不过只是下意识间。

“轻视你的对手就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哪怕你的对手真的只是个孩童,你仍要在心底提升他的层次。”

“不管胡汉苍是否有想象中的谋略,你仍然要把他当成有谋略的对待,这样你才能永远做那个胜利者。”

朱标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让朱允熥莫要轻敌。

朱允熥这样的年纪,做出这样的成绩,最容易滋生的就是骄傲自满。

“儿子记住了。”

朱标对朱允熥相对老朱来说会更宽和一些,在该说的说完之后。

这才微微一笑,应道:“孤也觉着胡汉苍父子没有曹孟德那样的谋略,他对陈天平的礼遇不过只是权宜之计,恐早就设下埋伏只等陈天平往里钻了。”

得到朱标的附和,朱允熥终于笑了。

朱标则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去给黄中发报吧,只要胡汉苍敢对陈天平不利,那就是与大明为敌了,不必再舍我大明军官的性命。”

交趾。

大将黄中率领大明使团护送着陈天平一路往其都城而去,快要行至芹站时便接到了朱允熥以朝廷的命令发来的电报。

不可大意,千万小心。

寥寥数语,简单明了。

对于朱允熥派来联络的电报员,黄中至少在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

接过电报了然上面的内容后,笑着道:“本将记下了,转告殿下放心就是。”

电报收到了就行,至于这些没用的自然没必要再回。

对于黄中的的吩咐,电报员应下后退后。

在电报员走了后,黄中这才满脸的不屑冲旁边亲兵,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外面的实际情况如何还是得由领兵之人自行判断,区区交趾又胆敢犯我天朝上威。”

跟在黄中身边,不管是不是都得说是。

亲兵哪敢多言,只能连声应下。

“将军说的是。”

“朝廷不了解实际情况,就像交趾这样殷勤显然是不想得罪我大明。”

得到想要的答桉,黄中满脸堆笑道:“现在朝廷在休养生息,很少在对外用兵了,能够领兵做些护送任务也是积累功绩的好机会。”

“通知兄弟们加快进程,尽快把陈天平送回去,然后跟本将军回去领功请赏去。”

亲兵领兵冲后面将士吼了一嗓子后,数千军卒的气氛当即变得松快了起来,很多人纷纷开始放松警惕,把此次护送任务再降一台阶。

就这样,一众军卒穿梭于异国他乡的险峻山路,茂盛树林中仍像是旅游一样,哪怕天上漂泊的雨滴变成了倾盆大雨,仍然没有丝毫的警惕性。

“杀啊!”

突然,听不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

随陈天平回来的使团惊慌失措像没头的苍蝇,而大明的那些军卒协同随行的礼官一直到那些喊打喊杀声亮出刀子。

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伙人是伏兵。

雨天的反应本就不够灵敏,黄中反应的又慢了一些,在这些伏兵杀到之后,尽管一再扯着嗓子喊着组阵迎敌之类。

但不管是军卒还是礼官,仍像是割韭菜似的,纷纷倒在了那些张牙舞爪的伏兵之下。

一炷香过后,雨势渐渐变小,伏兵也开始退了出去。

而彼时,地上早就是尸横遍野了,顺着山道流下去的雨水也都全部变成了红色。

黄中身上的甲胃早被雨水湿透,望着溃不成军的手下军卒,胸中五味杂陈的同时还憋着口无名的怒火。

五千人不过就是执行个护送的任务就把仗打成了这样子,要是就这么回去即便是不被朝廷治罪,自己也得憋屈死了。

“整队!”

“反击!”

黄中游走于狼狈的军卒中,希望能集聚于剩下的这部分力量以找回场子。

有了战绩,回去也好交代。

要就这么灰熘熘的回去,恐怕就真的无法面见江东父老了。

最重要的是,朝廷刚刚还给他发了电报让他小心应对,可他竟然还觉着是朝廷太谨慎了,以为就凭区区交趾不敢招惹大明。

如实如何?

不仅招惹了,还招惹的不轻。

黄中能做到指挥佥事,再怎么平庸总归还是有些本事的,在黄中的全力组织之下,不到半个时辰便集合了剩余能战的军卒。

人数虽然不多,但至少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啊。

“兄弟们,小小交趾竟敢犯我天朝,我等都是热血儿郎,岂能蒙受如此冤屈?”

“就让我们冲锋在前,踏平他胡汉苍老巢,为大明找回因我们丢失的脸面。”

“冲啊!”

黄中亲自领队冲锋在前。

因为他的失误才造成了今日这样的损失,他只有死在了冲锋的路上,才能让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不然的话,他的家人必被牵连。

有了黄中的亲身率领,对军卒的士气的确起到了一个很好的领导作用。

“冲啊!”

军卒们亮起手中的军刀,以万夫莫开之勇冲前方冲杀而去。

哪怕山路崎区,哪怕泥泞不堪,这都不足以阻挡军卒们此刻的滔天怒火。

就在军卒们憋着一口火气奔涌到一座通过南岸的大桥之前,那桥竟被守在南岸的交趾军卒几刀砍断了。

幸好冲锋在前面的黄中反应及时,不然的话就得掉进数米深的滔滔江水之中了。

“你们!”

黄中胸中的火气还没来得及发泄,对面的军卒便在领头将领的带领下齐刷刷跪倒在地。

那领头将领用蹩脚的汉话,道:“我等无意和大明天朝作对,只因那陈天平不过市斤小人,非为陈朝昔日王子,为了交趾百姓不得不除之。”

“交趾物资贫乏不能招待天朝大军,请将士们原路返回吧,我王自会向大明陛下请罪。”

是你自己承认陈天平就是陈朝王子的,大明派了最高规格的礼遇把人给送回来了。

然后你现在不仅说陈朝是市井小人,还对大明进行了突袭,给大明军卒官员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闹着玩呢?

是一句本无意招惹天朝上国就能说的过去的吗?

要你真的只是冲陈天平去的,有一千种方法解决了陈天平,又何必对大明的使团出手。

黄中扯着嗓子,道:“本将还兼护送大明使团之责,请你王立即按标准规格迎接使团的到访。”

突如其来的一战,让大明使团同样伤亡惨重。

胡汉苍他要是接见了,那就得承认他是攻击了大明的使团。

双方交战还不斩来使呢,胡汉苍他一旦承认杀了大明的使团,那就意味着他向大明交战了。

他要真敢承认,大明就是倾家荡产排除万难,也一定会向他们发兵的。

而胡汉苍之所以敢派兵在大明手里就杀了陈天平,不过是以为大明需要以交趾作为下西洋的补给地,是轻易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换句话说,胡汉苍认为自己手里有底牌,因此才敢干这么大一个事情。

对于海外诸国来说,他们尊称大明为天朝上国,倒并不是惧怕于大明的兵力,只不过就是想从大明换去丰厚的朝贡利润。

这些国家他们无比清楚,天朝上国无论换了多少的政权,能动嘴就绝不会动手的。

不到万不得已之际,这些天朝上国是绝对不会发兵的。

“我王还有未处理完的朝政,请天朝的使团先回去,我王会向天朝皇帝请罪,之后再择取合适的时间恭请天朝使团到访。”

这样的理由无可挑剔。

黄中不过只一时语噎,对岸夹趾军卒已经不见了。

“他娘的,别走啊。”

任凭黄中喊破喉咙,对面军卒理都不理。

桥已经被砍断,就是现在绕路过去,都追不上交趾的那些军卒了。

最关键的是,以他们这些残兵败将,碰上交趾的大部队连看都没法看。

黄中长舒一口气,最终还是没往下坚持,招呼道:“电报员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是在信息往来不变的情况之下,既然有如此方便的信息交流还是征求一下朝廷旨意为好。

片刻功夫后,电报员被喊来。

混战之中,电报员既担心电报机被水淋湿,又担心被交趾的伏兵破坏,可谓是拼尽了全力。

直到现在,背上留有触目的刀口还在往出渗血。

电报机作为稀缺之物,那是大明的强硬底牌,一个电报员配备一台电报机。

被选中电报员之后,不学电报密码之前,也得先学习人在电报机在的铁律。

不管任何情况之下,只要人一旦有闪失务必先要提前销毁电报机和密码本。

所以,那些电报员可都是以命保护电报机的。

看着这个电报员虽然年轻,但身上挂着伤面色苍白,但却是满脸的坚毅。

当初这电报员被委派过来的时候,黄中以为他不过一个白面书生,顶天了干的不过就是锦衣卫那样的营生而已。

想不到,竟能这样坚毅。

“怎样了?”

黄中亲自扶着电报员,关切的上前询问。

电报员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回道:“不碍事,指挥佥事不用担心。”

说着,还开了个玩笑。

“这电报机可比在下的命重要多了,就是为了这电报机,在下都得活下去。”

“指挥佥事有事只管吩咐就行。”

黄中寻了块高一点的石头,招呼那电报员把手中的电报机放下。

“给家里发报了吗?”

这电报员跟着黄中出来,但却有发报自由的权力,使团中的任何问题都可以不经由黄中的同意发回到京里。

当然,黄中有事也可经电报机呈禀,朝廷有了命令也会直接通过电报机传达。

“还没来得及。”

黄中话不多说,应道:“现在就发吧。”

不当着黄中的面想怎么发就怎么发,现在被黄中眼巴巴的看着,当然先得征求一下黄中的意见。

电报员扭头,应道:“如何发?”

这么大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即便现在不说,朝廷仍有渠道知晓,一旦被揪出来,那过错只会更大。

黄中叹了口气,道:“你看到啥就发啥吧。”

电报员本就是这样想的,有了黄中这话他可就更不用顾忌了。

很快,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正跟着朱标处理朝政的朱允熥率先接到了消息。

拿着这份电报,朱允熥迟迟没有反应。

“怎么了?”

朱标扭头询问,朱允熥把电报递上。

“交趾的使团遇袭了。”

朱标只瞥了两眼,便气不打一处来。

“酒囊饭袋!”

之所以让黄中护送陈天平,不过就是因为他资质平平,不至于凭区区五千人以少胜多,真的把陈天平送上王位。

朝廷谋划这步大棋,虽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却也没真的打算付出几乎全军覆没的结果。

“以黄中目前的处境,很难再对交趾起到反击作用了,即便是把黄中留下恐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了。”

“看来只能让他撤回来了。”

大明自有了宝船之后,那些海外诸国对大明更加敬畏了。

自从大明立国到现在,哪怕是在不可一世的北元鞑子跟前都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废物!”

朱标发起火儿来比老朱小不到哪儿去,回道:“马上给黄中发报,让他收整剩下的残兵马上滚回来,就别在外面丢人了。”

朱允熥点点头,应下了朱标。

“这个事情怕瞒不住,那些文臣知道了肯定又得打嘴仗了,趁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可以提前应对一下。”

顿了片刻,朱允熥提议。

说好要帮蓝玉争取,总得付出实际行动。

“先告诉你皇爷爷。”

说着,朱标慢慢压下了火气。

他的火气都这么大,还怎么安抚老朱那暴脾气。

“孤去说。”

朱标主动承担,又道:“你皇爷爷已经决定让蓝玉出兵,你可以放心提举。”

听罢,朱允熥愣了。

听朱标这么一说,他私下答应蓝玉的那些好像被听到了似的,

朱标瞧见朱允熥这样,脸上挂起了浅浅的笑容,道:“你小子在治理卫所的问题上不留余地,又在水军和倭国的问题上多次偏袒你四叔,要是再不实际给予那些武将些利益,他们怕是再难买你账了。”

“而且,恐连带着跟随郑和出海的那些勋戚子弟怕都要出问题了。”

那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朱允熥也在寻求补偿的办法了。

想不到,老朱和朱标竟帮他提前想到。

朱允熥当即开始心花怒放,道:“多谢父亲。”

朱标微微笑了笑,话没多说应道:“你安排人给黄中发报,孤先去找你皇爷爷。”

话说完之后,朱标又补充道:“出兵交趾还得过了文臣的那一关,之后还得再准备粮草辎重,别等交趾的问题自由传回了,直接通知下去让他们做好出兵的准备吧。”

在老朱强硬的手腕之下,那些文臣他说的再多,但终究都没办法阻碍老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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