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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没有像小八那般强势的外家,  他早将自己的后院当成蓄势池子。迟迟不纳侧,也是希望能迎个家世上层的王妃。

封卓现看重的是镇国公嫡长女段冉怡,孟安侯府孟媛沁,  还有吏部尚书俞不渝的嫡长孙女…可惜啊,  这些终究只是他想而已,  父皇不可能让他沾边的。他亦不能强求。

冠南侯府,有罢了。五代侯爵,  平庸是平庸了点,  但祖上也没出过什么败类。目前握着的实权不多,可到底是跟着太·祖打江山的,关系脉络不浅。

“王爷…”守门的小银子报:“婉蔓姨娘送膳来了。”

封卓现收起圣旨,  将之搁到紫檀木盒中,放到身后的架上:“让她进来。”

小银子轻轻拉开门,  打帘。一位梳着堕马髻的清丽女子,领着两个端着托盘的丫鬟低眉颔首入内,  快步上前行礼:“妾请王爷安。”

“起来吧。”虽然目前王府后院就这一个女眷,  但封卓现对其并无多眷顾。

婉蔓起身走至六棱桌边小心地将膳摆上:“妾听说咱们府上很快就要有王妃了,  想着王爷今日必定高兴,便多准备了两个菜。王爷试试,看合不合口?”

“摆好就下去吧,  这里不用你伺候。”封卓现自小看着他母妃争宠,为了点偏爱,  亲生儿子的身子都能拿来作践。好在其死的早,  不然他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女子的那点心思,哼…

闻言,  婉蔓心一紧,  抿了抿涂了桃粉口脂的丰唇,  恭恭敬敬一福礼:“是,那妾就不打扰王爷了。”

她是教王爷通人事的宫女。这三年王爷身边仅她一个,她还以为自己…多少有点脸面。不想圣旨才下,舒月楼就不容她久留了。退出门外,仰首看牌匾,眸底生泪。

小银子瞄了一眼,由她几息。

这边屋里现王好胃口,那头瑛王府岳盈堂传出一声嘭响,吓得门口的太监都弯了腰板,缩起脖颈。堂内,瑛王怒目圆瞪,绷紧的拳还钉在案上。

白发苍苍的幕僚面红唇润,坐着不动,老眼看着毛笔滚下笔搁,墨染了纸,不由拧着一双稀疏眉:“为上者最忌喜怒显于形,老夫还望王爷多修行。”

修行?瑛王嗤笑,他已经修行够久了。这孟夫子不会以为施计助诚黔伯府解了困,便能当他瑛王府的主了吧?

姚成畏罪自杀,父皇肯定已经得到信了,可姚府还圈着。他不知道父皇在等什么,但却清楚此般圈着不治罪,十有七八是父皇对海山岛之事起疑了。

瑛王轻吐息,拳却握着更紧,眼睫颤动着下落,看向沉下脸的老东西。

目光对上,老者心一颤,勉力维持着面上的不认同:“王爷是觉得老夫说的不对?”

瑛王紧握的拳头蓦然松开,粲然笑之:“怎么会?孟夫子说的对极,是本王失态了。”慢慢坐回太师椅上,“本王还想请教夫子,老四落着个好王妃,接下来咱们当如何应对?”

“现王体弱,人尽皆知。目前在他未对外宣口痊愈时,王爷暂可不必过多在意。”老者心提着:“皇上膝下七个皇子,于您威胁最大的还是八皇子,卓瑧。”

这还用他来告知?瑛王点首:“确实。夫子提起小八,难道是想到怎么解决了?”

沉静五六息,老者言道:“八皇子有三靠,一是外家沐宁侯府,二是掌着大半后宫的母妃,三则是皇上。自辅国公府崩了后,沐宁侯府、镇国公府等都加强了防卫,王爷很难插·进手。皇上那,老夫以为也不宜多动作。那就只剩沐贵妃了。”

瑛王来了兴致,让他继续往下说。同在四妃位,沐贵妃比他母妃还要小四岁,可十多年过去了,他母妃一点宫权没抠着。由此可见,沐贵妃不好对付。

“该是用太医的时候了。”老者两手抠着膝盖

骨,目光沉定:“女子何时最孱弱?怀喜生产时。”

这个老东西还真阴损。但瑛王也不得不承认,他拿的“偏房”确实可用。

“江陈已得父皇重用,早非当初,恐邵家难以拿捏。”

“拿捏不住,那就投其所好诱之。宫里的妃嫔,哪个不想多子多福?只要江陈有法子,沐贵妃一定乐意听从。”

“你就不怕弄巧成拙,让她得子又活命?”

“那也是罪。十根手指还分长短,沐贵妃也是人,也有喜恶。一旦她端不平了,皇上第一个厌的就是她。两个儿子也会因偏颇与之生分,更可能兄弟阋墙。”老者敛目:“就像皇上和明亲王一样。”

他们在说着阴谋诡计,云崇青于乾雍殿再次得见八皇子。八皇子面上神色与往日无差,给皇上行过礼后,微笑着朝向右:“云修撰,请起。”

“谢八皇子。”云崇青还要编录今日的赐婚圣旨,起身便回去书案后。

封卓瑧走近龙案:“父皇叫儿臣来可是有事?”现王妃定了,后宫正热闹。他刚在母妃那,听说贤妃打了个爱嚼舌的宫人。许昭仪闷坏了,招了理王妃进宫陪伴。怕理王妃也闷,将伺候她的两个模样好的宫女赐下,陪伴理王妃。

这是儿媳妇拼不赢,准备拼子嗣了。

皇帝忙了一上午,午膳后也没歇息,这会正觉累。搁下朱笔,后仰靠在龙椅上,抬手揉压睛明穴。

“还有一摞折子,你过来帮朕看一看。”

角落处的云崇青眼睫一颤,龙案上没批复的那摞折子,皇上已经全阅过了。

封卓瑧趴到龙案上,细细打量起他父皇,玩笑着问:“您是在给儿子设套吗?”他才十二岁,在父皇、母妃面前,偶尔天真还是被允许的。

皇帝指没离睛明穴,只睁眼瞟了儿子一记:“你都是朕的,朕套你什么?”皇子公主里,也就只有这个敢跟他玩笑了。

“既然如此,那儿子遵命。”封卓瑧端正身姿,手轻巧地拿了一本折子,翻开一目到底,看完长眉微蹙:“西顺侯请立次子罗冬阳为世子?儿子记得这罗冬旭是西顺侯继室所出。那继室还是原配的庶妹。”

西顺侯府,云崇青知道,虽非开国功勋,但祖上领兵抵御过南疆侵犯,屠蛮兵十万,得封侯爵,五代斩。现在的西顺侯罗一潇是第四代,娶妻勐州谢氏女。原配逝后,抬了陪嫁的媵妾做继室。

前年秋,原配子罗东闻出京,去津州檀善寺里为母做法事,与随侍的小厮在禅房鬼混被几个僧人撞破。当天下着雨,檀善寺方丈惩二人各三十仗,然后扔他们下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罗东闻就毁在断袖之癖,不敬神明不敬亡母上。

皇帝放下手,看着儿子:“说说你的想法?”

“父皇见过罗冬阳吗?”他见过罗东闻,五岁时。封卓瑧还记得当时情景,中秋宫宴,母妃繁忙又要陪在父皇身侧。那天伺候他的宫人,一个接一个的不是肚子疼就是被绊住。他追着只瘸腿鸟儿一路到千丽荷玉池。

鸟儿身轻,跳池落在了荷叶上,他还想追,正要跳时,耳朵被人拉住了。还以为是母妃,结果一掉头瞧见的竟是张生脸。他立马问道,你是谁?

罗东闻自报了家门。那时他也才十一岁。其后十余步外,站着随时准备出手的大舅,沐宁侯世子。

因为外祖母一脉,封卓瑧不喜勐州谢氏,但对罗东闻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和煦”二字上。那个人,应该是个知分寸的,怎么会在祭奠亡母时,寺院禅房里胡来?

皇帝心里满意:“见过罗冬阳,也见过罗东闻。”

品着父皇面上的神色,封卓瑧明白了这些折子父皇已阅:“所以父皇决定留中不发?”

“事情未明时,朕就准了,万

一叫小人得志了呢?”不发也不止于这一点,皇帝轻哂。他虽不服老,但年岁摆在此,心中再不愿,也得为将来的新君铺几块能落脚的地砖。

封卓瑧合上折子,放于一旁:“谨慎为上,儿子受教了。”

皇帝肃起脸:“君王一笔红批,牵扯万千多,马虎不得。”他可不想哪天死了,还要遭后世唾骂,转眼向角落搁笔的那个,“说来你们两跟勐州谢氏,关系还匪浅。”

“儿子不太清楚,您去问母妃吧。”封卓瑧笑着推脱。

“别人还知道来几句模棱两可的说辞,你倒好,不想回就让朕去问你母妃。”皇帝瞥了一眼儿子:“云爱卿,你来说。”

说勐州谢氏吗?云崇青眨了下眼睛,拱礼回到:“皇上,提及勐州谢氏,臣想起一事。谷晟十二年,南泞盐枭陈家金库被盗,所有人都说陈家不当之财落于贼人手…”

封卓瑧又拿了一本折子,眼看向崇青舅舅,直觉几家要不妙。

“臣不以为然。”既有机会,云崇青当然提一提旧事:“皇上应知道臣岳母出身西平朗氏。据臣妻子说,外祖母陈氏是携十万金嫁妆嫁进朗家的。婚后几年,陈家每年都有分利予外祖母。外祖母又擅经营,其葬身骆轴崖时,嫁妆多达十五万金…”

皇帝听到十五万金时,眼波生笑。云崇青不愧得他心,确是个好臣子。

“随在臣妻左右的常汐,她的娘亲乃岳母的乳母,是外祖母陈氏最信任的人。她临终前有留言…”云崇青开始编:“外祖母在听说陈家被查时,就整理嫁妆,准备将不当财上缴朝廷。并且去信勐州谢家,要谢家归还当初陈家聘女的十万金。”

精彩,封卓瑧不用去看父皇,便知其高兴得很。二十五万金,足够将千里汕南堤坝推了重修了。

云崇青接着道:“只是外祖母在赶去南泞的路上,马被条疯狗惊了,葬身骆轴崖,上交不当财的事就不了了之了。岳母出嫁,嫁妆也仅有一万两银。

前些天落雪,沐宁侯夫人还感叹,臣岳母活得不易。因着外祖母留下的嫁妆,幼时几回差点活不下来,没想到…她终还是年纪轻轻就去了。”

皇帝笑目,明白云崇青在意指陈氏的死,并非出于意外,而是其要上交二十五万金脏财,保娘家族人命,才引来杀身之祸。转动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勐州谢氏、西平朗氏…确实太贪了。

二十五万金!这可是买卖他的盐得来的,皇帝在想,怎么才能追回呢?

封卓瑧故作疑惑:“崇青舅舅,舅母知道温家为什么会娶韶音姨外婆吗?”

云崇青拧眉,沉凝两息,见皇上也盯着不敢有隐瞒:“具体的臣也不知,只晓这门亲事是温尚书给定下的。臣岳母是进了温家门,过了几个月才知道温三爷已有心悦之人,即温老夫人娘家侄女曾珍。”

这有什么可疑惑的?陈家丢的那五十余万金尚下落不明。皇帝冷嗤一笑,而朗韶音是陈昱之的外孙女,也是陈昱之一脉唯一活下来的嫡亲。

“哎…汕南堤坝加固后,国库就紧张了。西北严寒,西北三十万大军得吃饱穿暖。”

听父皇又叹气,封卓瑧觉自己该说点什么:“要不让户部在朝上提一提,然后叫…”不能再劳动他外祖了,“叫督察院点名谢家、朗家?这两家京官少,但散在外的不少。”

皇帝没作声,要是二十五千两银,他还能含糊着算了。但二十五万两金,而且还是陈氏要上交的!若不追回来,他晚上觉都睡不着:“明天该苗晖来乾雍殿了。”

对,正好让他给您传句口谕。云崇青回去也让沐伯母准备着,万一皇上传唤,要问陈家聘谢氏女的事呢?

封卓瑧目光落在那本被留中不发的折子上,估计西顺侯是做梦都没想到一本请立世子的折子会将事演变成这般

挺好的,勐州谢氏、西平朗氏早该被收拾了。

傍晚下值,云崇青回到府里,便见他媳妇两眼红肿面色不佳,爹娘也是义愤填膺,不由问道:“怎么了?”

温愈舒将压着的帖子递过去:“外祖母死得不明不白,我娘在温家也没好过。那时候不见谢家人下帖子,给抬抬面儿。现在我日子兴旺了,这不西顺侯夫人谢氏下帖子,想请我们一家过府叙叙。”

“不去。”王氏听了愈舒说的那些子过往,直犯恶心:“你娘在世时,都没走这门亲,咱们也不走。”

云崇青看过帖子,抬首道:“西顺侯请立次子罗冬阳为世子,谢氏请咱们去,应该是怕皇上会将折子压下,留中不发。”

“这不就是心虚吗?有嫡长,为什么要立次子?”云禾知道不会无缘无故来帖子:“你只是个小小修撰,即便是能在皇上面前走,但哪说得上话?尤其是这种关乎顶立侯爵门户的大事,皇上心里能没个底儿吗?留中不发,肯定是有原因的。”

温愈舒附和:“爹说的甚是。”

轻嗯一声,云崇青笑道:“我是说不上话,但你们忘了最近皇上常召八皇子到乾雍殿。”

云禾大腿一拍霍地站起:“丧良心的,为着自个私利,都算计到这块了。她考虑过八皇子吗,万一惹了皇上不喜呢?”

“幸在没有。”云崇青将帖子放回到榻几上:“皇上今天问了我,”目光对上媳妇,“我提了南泞陈家十万金聘勐州谢氏女和十万金嫁女到西平朗氏的事。陈家贩私盐所得的不当财,不止被盗的那些。”

温愈舒眼里泪花闪烁,不是心疼那二十五万金,而是欣喜他知道曾外祖母、外祖母、娘以及她的委屈和不甘,用力吞咽下喉间的哽塞,哑声问道:“皇上怎么说?”

“我…”云崇青手搭上妻子的肩:“今天皇上给现王和…”没有隐瞒半点地叙述,“冒犯了外祖母,一会你陪我给她和岳母上柱香。”

“没有冒犯。”常汐眼泪都已经下来了:“能讨得公道,让朗家、谢家那群寡情薄义的白眼狼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夫人、小姐地下有知,不知该有多高兴,岂会怪罪于您?”

“陈家死了那么些人,他们夜里怎么能安枕的?”王氏痛惜,二十五万两金没能让陈家的私盐盖上官印,还亲家?

朗家、谢家是办不了吗?是不愿办。办了以后,陈家就不是私盐贩子了,买卖多少盐,正经地向朝廷交银钱,朗谢还怎么拿捏?

温愈舒脸埋在丈夫的掌中:“那两笔银钱,我这难讨。现在换皇上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少一个子儿?”

滚烫的泪淌过掌心,云崇青心疼地抱住他的姑娘,安抚地轻拍她的背:“放心好了,督察院既得了皇上的意,定紧咬朗谢两家。”

儿子上告的话不尽是实…王氏坐不住了:“我下午做了酱驴肉包子,两只虎喜欢吃。常汐,你帮我拣一些送去沐宁侯府。”

“成,我这就去。”是得通个口,常汐抽帕子抹了眼。侯夫人的外祖母,嫁得是不错,可成亲不到一年,丈夫就走了,膝下只一女。婆家良善,怜新寡才二八年华,便让她生下孩子,带嫁妆回娘家再谋段姻缘。

可谢家是如何做的?亲自上门,无论亲家怎么拦,都给才十六的姑太太立了贞节牌坊,为的就是保他谢家无二嫁女的名。

从此老姑太太再没回过娘家,一人带着女儿活,中年过继了一子。一辈子就丧在那块贞节牌坊上,到死给姑娘说,没有娘家,丧事从简。

谢家是没二嫁女,但有卖庶女给商户。还世家,简直臭气哄哄。

沐侯夫人得知了事,叉腰仰首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吩咐厨房晚上多整两菜,再热壶酒。她要跟侯爷好好喝一杯。

外头只知她外祖母新婚丧夫,却不知她外祖父本来身子就有疾。谢氏之所以嫁女给病弱,仅仅是为了谢翀考绩上的一个“优”。关键,那谢翀还不是外祖母的父亲,而是隔了房的伯父。

狠不狠?

外祖母、母亲、她,该不该恨?她嫁给沐广骞,谢氏还想走亲。呸,做什么春秋大梦?没拿扫帚在槐花胡同打他们一顿,就是她大度。

沐宁侯也听到消息了,进了屋见老妻还掐着腰,不禁发笑:“崇青这招使得好。我准备后日开始上早朝,好好凑次热闹,回来说给你听。”

“不枉我跟了你一辈子。”沐侯夫人歪身靠在老头子怀里:“就是委屈愈舒了,二十五万金全给了皇上。”

次日,苗晖在乾雍殿待到下晌就离开了,没回翰林院,去南城买了大伯最喜吃的浇汁肥肠,然后往冯府。

十月二十九这天早朝,沐宁侯在列,孟安侯也在。皇上看了一眼目光炯炯的三个儿子,糟心得很,转向温垚:“北地汾义一带自九月中到现在,才一个月余,已经下了七场大雪。朕打算先运一批粮过去,以免灾来时措手不及。”

温垚锁眉,走出列:“皇上,虽然今秋田税收齐了,但国库盈余少,汕南又加固堤坝。西北换防,镇国公再提西北军军补的事,宫外还在修王府。户部能拿出的粮,至多八十万担。”

“八十万担?”皇帝沉了脸。

瞧准时机,冯威走至大殿中央:“皇上,臣有本奏。”

皇帝不甚高兴:“说。”

冯威道:“今日西顺侯也在,臣想问他一事。建和二年,谢氏朦圆带十里红妆嫁入西顺侯府。不知这十里红妆折银多少?”

百官不明,偷瞄殿上,见皇上明显不悦但没阻挠,心里直犯嘀咕。左都御史弹劾周计满时,可是叫他们知道厉害了。今日点明西顺侯,难道事关罗东闻?听说西顺侯上请立世子,折子被压了。

西顺侯罗一潇,心里也突突的,走出回到:“冯大人,女子嫁妆事,我还真不清楚。”

闻言,冯威再上奏:“西顺侯如此说,臣就放心了。女子嫁妆,除了男方纳征礼,便是女方娘家所有。皇上,谷晟十二年,南泞盐枭陈家贩卖私盐被查,脏银被盗。案卷记载,脏银随罪臣樊仲一起消失。臣以为此言不对。”

温垚吞咽,他大概知道冯威要弹劾谁了,朗家、谢家。

皇帝转动扳指:“怎么说?”

“臣已查过,也询问过一些知情人。当年陈家替陈昱之聘谢家庶女时,纳了十万两金…”

“什么?”在场的大臣,不少都被惊得合不拢嘴。沐宁侯出声:“冯大人查得细致,确是这个数。”

冯威继续:“陈昱之嫁女到西平朗氏,嫁妆同样是十万金,另每年还有分利。谷晟十二年,陈家被查。陈昱之之女朗陈氏听闻,立时整理嫁妆,并去信勐州谢家,要一并归还朝廷二十五万金不当财,救娘家。

可谁知…马车在镐州却被一疯狗惊了,车毁人亡,一尸两命,从此再无人提及归还不当财。朗韶音出嫁,朗家也只给了一万两银。皇上,臣要弹劾朗、谢两家为侵占脏财,谋杀陈昱之之女陈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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