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黄凌山作诗

在杨夫子的带领下，也无人再敢阻拦。进入学堂，徐小岳这才发现，学堂占地极广，甚至比张府还要大。在简单的告知徐小岳不要到处乱走后，杨林叫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秀才，叮嘱一番后，这才离去。秀才名为王明白，早在十余年前就获得了秀才文位，但是十几年过去了，距离九品儒者境依旧有着一段距离。而通过王秀才的介绍，徐小岳这才了解，学堂内有学子两百余位，负责教学的有五位秀才先生和施平、杨林两位夫子。这间学堂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分为：初学班、童生班和秀才班。初学班与普通私塾差不多，但是教书的并非童生，而是五位秀才先生！童生班则是由九品儒者的杨林夫子亲自教学，施平夫子偶尔也会来来秀才班，为学子们解惑、押题。至于秀才班，学子一共也就八人，其中还包括了王明白等五位秀才先生。施平每个礼拜只会为秀才班讲课一次，所以另外三位秀才，只有在施平夫子讲课的当天会来学堂，平日里都自己在家苦读。“这么说来，我被分到初学班了？”徐小岳看着王秀才，忍不住问道。“当然，童生班可是以考取秀才文位为目的的，你去了也听不从杨夫子的课。”王明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在王秀才的带领下，很快，徐小岳便来到了初学班。当见到那间房里坐着的三十余个不过七八岁大小的稚童时，他忍不住嘴角一抽。“你要不要从最基本的识字学起？”王秀才看了看徐小岳，问道。“我在私塾读过几年……”徐小岳尴尬的解释道。“嗯，那你随我来吧，后面还有两个初学班。”王秀才点了点头，带着徐小岳继续往学堂深处走去。另外两个初学班，人数相差无几，都有着四五十人之多。在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当然，其中也有年纪更小的学子，甚至还有几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两个班学员都是为了在县考中，能考上童生之位，其所学的知识虽然没有童生班丰富，但是正好能弥补徐小岳在这些基础方面的知识。很快，王秀才将徐小岳带进一个初学班里，为其做了介绍后，又拿了几本书籍给他。此时，时间已不早了，班上学子都到齐了，王明白也转身回到讲台，开始讲课。徐小岳听了片刻后，发现王秀才是在为其解释一些诗词的意境后，就觉得有些无趣。不过，这才是第一堂课，为了避免在先生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也没有开小差。一堂课下来，倒也不是说毫无收获。身为秀才，对于一些诗词，王明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的确能让人耳目一新。当然，这只是对于那些想要考取童生的学子而言。上午一共有两节课，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班上其他的学子，似乎都有些瞧不起身穿布衣的徐小岳，没有几人来刻意打招

呼。只有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好奇的跑来与徐小岳交流，在得知他出身贫寒后，他们也觉得没什么共同话题，纷纷离去。徐小岳则是乐得安静，趁着休息的时间，坐在一角，如饥似渴的看向王秀才发下来的几本书籍，对于那些异样的目光，还有一道道不加掩饰的讥讽，他仿若没有听见一般。而初学班与童生班的休息时间似乎不一样，课间，黄凌山等人并未来找他麻烦。在徐小岳认真看书之际，王秀才已经来到了童生班外。“如何？”杨林随口询问道。“他听课极为认真，我叫他答了两个题目，悟性还算不错。”王秀才说道。“嗯。”闻言，杨林却是眉头一皱，他知道，王明白所说的不错，应该只是一般而已。“随他去吧，等施夫子回来了再说。”杨林没有过多询问，随意摆了摆手，道。他并非瞧不起出身寒门之人，只是，免去学费这等殊荣，还得从长计议。而且，他还从童生班的学子们口中听说，此人竟然还逼迫黄凌山的弟弟向其磕头道歉，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如何，但是仅凭这一点，他对徐小岳的印象就好不到哪去。甚至，杨林还听说，徐小岳所在那条街道中，居然有不少邻里，争抢着将女儿许配给他，甚至给他做妾室都行。听到这个消息，杨林震惊了！原来在那些平民街中，还有家庭因为对方的颜值，而主动献上自己的女儿？真是可笑！再加上张府三夫人离去时，那般炙热的眼神，杨林觉得，徐小岳肯定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做个小白脸还行，但是就凭这点也想获得学堂的殊荣，他第一不答应！不知不觉中，第二堂课开始，讲课的先生依旧是王明白。当听到他所讲的是自己刚看过的一本书籍后，徐小岳没有再浪费时间，拿起另外几本书继续看了起来。对此，王秀才倒也没有去呵斥，在讲课间，也有不少学子和徐小岳一样，在看其他书籍。只要他们不打扰到自己正常讲课，他们做先生的一般也不会出言呵斥。毕竟，能否考上童生，是学子们自己的事情。不过，每次看到徐小岳都在飞快的翻书时，王秀才还是忍不住皱眉。这哪是在看书？这简直就是在翻书！一节课还未结束，徐小岳竟然将那几本书都看完了，随后就在那闭目养神，活脱脱的就是一副学渣模样。王秀才有些气不过，故意点名让徐小岳站起来回答问题。然而，在一片讥讽的目光中，徐小岳对于这五本书上的任何问题，都对答如流。再加上其英俊的外貌，顿时吸引了几个怀春少女的注意。这介布衣，似乎真有不凡之处！王明白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徐小岳，但是讲课的时候，却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干脆让学子们自己学习。“哼，心高气傲，初来学堂第一天就在课堂上睡觉，简直可耻！”听到王秀才的汇报，

杨林震怒不已。至于王秀才所说，徐小岳对答如流之事，他却毫不在意。那几本书籍，极为简单，随便一个童生都能做到，在他看来，徐小岳应该是以前读过这几本书，没什么了不起的。原本童生班比起初学班要晚半个时辰才下课，但是，不知为何，杨林心中极为不快，特意早早的就示意学子们回去自学。“咦，那不是黄公子吗？他们怎么来了？”还没到下课时间，初学班的学子们便见到外面多出数道身影。听到这般动静，徐小岳心中一沉，看来还是躲不过去啊。关键是，临近放学，王秀才也不知哪去了。黄凌山从同伴口中确定了徐小岳就在这个班上后，见先生不在，径直走了进去。见到黄凌山和其身后的几个童生学子，初学班的一众学子们以为他们是来讲课的，纷纷行礼，只有一些与黄凌山有关系的学子，才知道他们是冲着新生徐小岳来的。“徐小岳，你不是应该去识字班吗，怎么跑这来了？在这你听得懂先生们的讲课？”黄凌山站在讲台上，目光一扫落在角落中的徐小岳身上，一道毫不掩饰的讥讽之声悄然响起。闻言，一众初学班学子的目光顿时望向角落中的布衣青年，他们顿时会意，原来黄凌山是来找他麻烦的。不过，对此并没有人站出来，毕竟，他们与徐小岳不熟，原本对徐小岳心生好感的几个少女，见状也是收起了那份心思。据说，黄凌山是这一届童生班中，最有望考上秀才文位的童生之一，她们可不想为了一个长相英俊的布衣，而去得罪前者。徐小岳正在回想着书中内容，细细品鉴，突然被人打断，他也心生恼意，随口回道：“学堂是你黄家开的？还是你家住在海边？”“住在海边？我们魏沙县并不靠海，你可真是无知！”黄凌山直接无视了第一句话，冷声嘲讽道。“你家没住海边，还管这么宽？我去哪上课与你何关？”徐小岳翻了个白眼道。“你……”黄凌山面色一沉。“粗鄙之人，黄公子关心你，你却出言羞辱，真是可耻！”见状，几个童生同伴都是出言呵斥道。“少废话，有什么事就说，别打扰了我静修。”徐小岳不想与这种心胸狭隘之人逞嘴上功夫，关键是，这里乃是学堂，即便与其顶撞，黄凌山也不敢在这放肆！“我听凌川说，你昨日作诗一首，今日我特意为你作了一首诗！”黄凌山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能在此动手，所幸，他早有准备。昨日，柳元杰先生特意作诗一首，让他当众念出来，让这个寒门子弟感觉万分屈辱！“你还会作诗？”徐小岳一愣，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小瞧了这个世界的文人。“你可听好了！”黄凌山冷笑一声，整理了下衣袍，朗声道：“今年一点相思泪，明年方能到嘴边！”“噗嗤！”“一滴泪流一年？这得多大的脸啊！”

“哈哈，黄兄是在骂他脸大，厚颜无耻！”“靠博取夫子同情，占据免学费的殊荣，的确是不要脸！”话音落下，众人顿时大笑出声，一脸疑惑的初学班学子们，听到老童生们的解释，这才会意，顿时赞叹之声不绝于耳。黄凌山似乎很享受众人的恭维，过了好半响，这才抬起手臂，喧哗之声悄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