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权贵们眼中,他连蝼蚁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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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人私下找了宋明玉,他要这方子,当然,不白要。
宋明玉很痛快给他了,换了三千两银子。
莫大人十分高兴。
宋明玉忍不住提醒他,石灰水和草木灰的比例不那么好掌握,需要多次试验,还有熬煮的过程、火候,都靠经验积累,一开始需有耐心。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刚开始上市必定获利极大,京城那样的地方,万一因为这个被权贵们盯上就不好了。莫大人反倒不如回程的时候经过各大城镇干脆到一处卖一回方子,反而能赚取更多,也更稳妥。
毕竟,就算不说京城里的权贵,这一路上三十几个差役呢,难说个个都一条心,万一有人说出去,反而遭祸......
莫大人如梦初醒,并且暗暗后怕,惊出一身冷汗!
宋明玉说的太对了。
他本来还想仗着这方子偷偷发财,大不了带着三十六个兄弟一起发财。可人心隔肚皮,这些人并非人人都是他的心腹,万一起了邪心向权贵之家告密企图换取更大利益呢?
到时候,他会落得什么下场那几乎不用想。
在权贵们眼中,他连蝼蚁都不如。
一路回去一路卖方子,这就爽了,自个占四成、他们分六成,大家都有钱赚!
到了京城再卖一次,从此这事儿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而有了这么一笔巨大的财富,他还当这个破小吏干什么啊?带着一家子回老家买地置产当老爷过好日子不香吗?
“幸亏你提醒......”莫大人神情复杂的看了宋明玉一眼。
宋明玉笑笑:“罪女其实也有私心。罪女相信大人,可三十六位差爷却难保其中有别样人,万一在京城里说了这事儿,万一有人因为方子找罪女麻烦呢?若是大人一路返程一路售卖,很快这方子也就不值钱了,罪女也就安全了。”
当然,香皂是易耗品,市场需求量是巨大的,就算方子卖了很多次、不金贵了,买下方子的人也绝不会亏本。
只不过是不能奇货可居、卖不了那么高的价钱罢了。
这年头,交通不便,货物运输流动的速度也非常缓慢,光是供应本地市场和辐射的附近地域,就足够大赚了。
莫大人哈哈大笑:“你这说的也太实诚了。”
宋明玉也笑:“其实即便罪女不说,大人过后也能想到的。”
莫大人大笑:“你果然是实诚啊!”
这么说来,他觉得三千两银子有点少了,于是又给了宋明玉二千两。宋明玉也大大方方的道谢收下了。
后来,回去的路上,莫大人将方子卖了八次,包括京城里的一次,这一趟押送下来,他总共赚了将近十万两银子。
其他差役们也都赚了数千两,人人心满意足、兴高采烈。
宋明玉这手里宽松了,就想着多准备一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她趁机跟莫大人说了,莫大人自然点头,叫了孟差役带着两个人陪她、她三哥一起进城去买。
宋明玉逛了三家大药铺,挑挑拣拣买了许多药材,一咬牙还买了一副银针。这银针虽然不如她前世用的,但聊胜于无,勉强吧。
手里攥着上万财富,买起药材来她可毫不手软,顺便也趁此机会买了一些蔬菜的种子,这一小半天便花出去大约两千两银子。
看的孟差役他们都心疼。
宋世川却是浑若无事,笑呵呵的走来走去帮忙拿东西。
银子本来就是他妹子赚来的,她花多少都可以。
次日启程,驴车换马车,所有人都上车,赶路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
这几天宋家其他三房的人被关着早就一头雾水纳闷,虽然可以休息,但心里的不安却一天比一天更甚。
这会儿终于出发了,居然有车乘。高兴是高兴的,但是,又觉得更加不安了是怎么回事呢......
中午休息的时候,宋老太太忍不住又叫人去叫宋四老爷和苏氏。
这次比较给宋四老爷和苏氏面子,让周氏、唐氏去叫。
从没有过的,周氏满脸是笑,主动拉住了苏氏的胳膊,这下子,苏氏不去也得去了。苏氏去,宋四老爷自然也去。
宋明玉跟上,于是,宋世涛、宋世川也全都跟上。
宋世川小声向苏明玉道:“玉儿,为什么不阻止?”
宋明玉轻笑,亦小声道:“等到了地方又不是不见面,咱们不可能一直守在爹娘身边啊。见就见呗,见的多了,爹和娘也就习惯了。”
习惯了自然不会再害怕了。
这就跟脱敏治疗是一样的。
宋世川想了想,懂了,“对哦。”
宋老太太看见他们一家子居然都来了,不觉皱了皱眉,尤其目光落在宋明玉的身上时,更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宋明玉冲她眨眨眼,笑了笑,气得宋老太太差点心梗,迅速扭头收回目光。
宋大老爷暗暗打量,看到他们一家子穿的干净整齐,一个个气色红润、精神抖擞,那种由内而外透露的精神劲儿,生机勃勃、蓬发向上,就连站在他们面前,腰杆子仿佛都挺直了几分。
凭什么!
这是宋大老爷的第一反应。
以及伴随着第一反应的浓浓嫉妒。
他厉声呵斥:“老四!你们还不给老太太磕头请安!不孝的东西,多少天了也不知请安,要你们何用!”
宋四老爷、苏氏一僵,两人双双扭头看向宋明玉。
宋明玉又心疼又好气又好笑,也有些欣慰。行吧,被奴役了大半辈子,有些东西是很难彻底更改的,即便能改,也绝不是短时间内的事儿。
有进步就好,知道求助。
宋明玉笑眯眯的:“大伯啊,您啊,何必成天把‘不孝’两个字挂在嘴边呢?真的不太好啊,我不想次次揭您的疮疤,但是您懂的,对吧?”
要论不孝,谁能跟你比?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令祖宗蒙羞、害惨了全族人的。
“你!”
“磕头请安?您是不是忘了咱们如今是什么身份了?呵,您可真敢说!您要作死自己作,别拉扯我们!”
身为罪人,不说低调做人,还动不动摆规矩,你这是想嘚瑟给谁看?想表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