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式入住（上）
也不能跟男乐师们住在一起，他现在可是女子装扮，跟男子住在一起，成何体统！关于这一点，云霄王爷考虑的还是蛮周到的。
由于事发突然，他也没来得及给俞钦留个字条，不晓得他会不会因为找不到自家少爷而焦急万分。倒不是华易升经常玩失踪，使得他习以为常，而是因为俞钦觉得他家少爷都是个成年人了，若不是事出有因，也决不会突然无故失踪的。不过，按照俞钦的性子，应该是不会着急的。至于裘源嘛，华易升比较担心他，他一直以来都以江湖人自称，办事风格也是按照江湖规矩。在他不在的时候，万一他闹出什么祸端来，可怎么收场。
“易升，你莫不是还在担心住在我府上的那两个人？不用担心，你那个随从，不久就会进宫，他的身份将是专门服侍你的宫女，这点小事，我还是安排得了的。至于另外那个，我会想办法让他也入宫的，你就不要担心了。这些银子你先拿着，在这宫里，没有打点的银子，怕是不好过。”云霄王爷说话间不自觉地将手轻轻地搭在华易升的肩上。
华易升将云霄王爷的手从自己的肩膀拉下来，说道:“谢谢你云霄，如此地为我着想。不过有一点请你牢记在心，我是个男人，不是女子！就算想占便宜，也请找对人。”
“对不起，我是无心之举，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那么若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对不起呀！”云霄王爷的脸羞得通红，找了个借口就立刻开溜了。
华易升松了口气，刚想和衣而睡，却听见有敲门声。华易升非常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自己去开门。俞钦在的时候，这都是他的事情。他这个做少爷的，从来都不过问，更不会亲自开门。自从来到长安，他的逍遥日子算是过到头了。不但要随时小心提防他人的谋害，还被强行卷入皇家。他本无欲无求，奈何无人成全，非得让他活在纷乱当中。
“你就是新来的乐师吧？我是这里的管事，今日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来是想问问你都擅长什么乐器。用过午饭后，大家合奏一曲，也好相互了解一下彼此的功力。”华易升刚打开门就见到一位年纪较大但风韵犹存的美貌女子满脸笑容，不得他开口询问，抢先开了口。
“你好，管事大人。我确是新来的乐师，因为刚来，还不太熟悉规矩，没有前去拜见是我的过失，还望管事大人见谅。”华易升细声细气，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像个女子。
“姑娘，你太客气了。对了，刚才大总管特意过来通知下官，要好好关照姑娘，绝不可有任何的闪失。姑娘的芳名是邱雪，没有错吧。差点忘了告诉姑娘，下官姓胡单名一个敏字。这里的乐师们大都叫我胡姑姑。我们这里不比宫里其他的地方那么受后宫的器重，管理也就松散些，所以邱姑娘也不要太拘谨了。”胡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既然皇上都过问了，那么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此时若不好好巴结，等她飞黄腾达的那天就晚了。
华易升没想到皇帝竟然随意给他取了个化名叫邱雪，真是有够随便的，不晓得这位皇帝陛下，是否在个人问题上也是如此的随便。既然皇帝已经取了，他再反对也没有什么意义。
“多谢胡姑姑指点，小女子受教了。小女子初来乍到，有很多地方和规矩都不懂，日后还望胡姑姑多多提携和悉心教导。”华易升掏出一锭银子，双手奉上。
胡敏接过银子揣进袖子里，笑得更加灿烂了:“邱姑娘如此冰雪聪明，什么事儿能难倒你？若真有什么事儿，不是还有你胡姑姑我吗？如果在这儿住得不习惯你也跟姑姑说，姑姑一定会帮你的。姑姑还有其他的事就不打扰你了，若是累着了就赶紧歇着，午饭的时候，我会派人将饭菜送来的。至于什么时候合奏，先不着急，休息好了再说。”
望着胡敏远去的背影，华易升暗自庆幸。还好有云霄王爷给他的银子，不然，他的待遇也不会瞬间提高那么多。看来这皇宫想要过得好一点，也是得处处使银子，比民间也好不到哪儿去。这种风气虽要不得，可也止不住，只能听之任之，由着它自由发展，只要不越过那条底线，就没事。只不过，这银子怕是要从云霄王爷那儿得到了，华易升不是那种喜欢嗟来之食的人，可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当紧的事情是保命，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的自尊了。
华易升重新关上门，也不打算睡觉了，谁知道一会儿还有什么人会来？与其屡次睡觉被骚扰，还不如就坐等着人来。而且，俞钦也该来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来？云霄王爷没理由会骗他的。不过一个人果然很无聊，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皇宫就是皇宫，连一个鬼魂都找不到，如若不然，还能找出几个小鬼来聊聊天。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响起了敲门声。华易升第一时间去开门，门外站着云霄王爷和丫鬟打扮的俞钦。俞钦毕竟是个小孩子，穿女装也不会显得太过男子气概，跟他家少爷一样，尽显女子的娇媚。云霄王爷不得不为这对主仆的异样所折服，两个都如此美丽，若是让其他男子动了心可如何是好？普通男子也就算了，如果牵扯到皇室，那可就麻烦大了。
云霄王爷四处张望，发现没人跟着他们，这才放心进了华易升的房间。即便如此，他说话也不敢太大声: “易升，俞钦我可是按照约定的给你送过来了。至于裘源，他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所以我也没有强迫他。你也知道，就算我想强迫他，也得是他的对手不是？不过看情形，他似乎有办法自己混进宫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也住在这里，很方便的。”
“云霄，有劳你如此费心安排，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了。刚才管事的胡姑姑来过了，说是用过午饭后要合奏一曲，不知你会不会过去听。若是去，那自是最好的，有你在，我多少能安心些。”华易升将方才胡敏来过的事情告诉了云霄王爷。
“胡姑姑已经来过了吗？那银子你有没有给她？这个胡姑姑是最贪财的，谁给她好处，她就优待谁。若是不给的话，她会挑剔死。看你的样子，想必是给了的，那样便好，你在这宫里行走，势必会容易些。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在宫中呆的时间也不多，曾经也被先皇宠幸过，后来是她自求来到这里做个管事的。我想，当初胡姑姑就可以看透了后宫的争争斗斗，反而觉得还是来到这里比较省心，而且还赚钱。”云霄王爷稍微放心了些。
“少爷，你和云霄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你们就在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俞钦拉了拉华易升的衣袖，低声问他。
“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子就不要多管了，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好。知道那么多，对你自己没好处。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长寿的秘诀。俞钦，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好管闲事的一个人呢？”华易升一如既往地什么都不告诉他。
“易升，虽然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在这宫里可不比外面，内部争斗相当激烈。你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进入这里，也是因为前段时间有几位乐师为了争夺在皇室典礼上演奏的机会，而互相残杀，结果没有一个人落得好下场，都被逐出宫去了。胡姑姑没有过问这件事，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想得罪他们中的任意一个，所以就任由他们互相残害，直到全部被赶走。”云霄王爷不无担心地说道。
“多谢王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这么说，并不是过分狂妄自大。只不过，在下并不是为了追名逐利而来，能否在陛下面前演奏，对于我来说无关痛痒。本就是暂时委身于此，又何必处处崭露锋芒，那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行径吗？云霄，就依你对我的浅薄的了解来判断，你觉得我会做那种蠢事吗？”华易升偏着头对他笑。
云霄王爷再次被华易升迷得七荤八素，顿时失了规矩。即便是在林姑娘的面前他也从未有过如此失礼的行为，今天他这是怎么了？为何频频在华易升的面前露出如此不堪的样子。
华易升也意识到了，收起笑容说道：“云霄，我早就警告过你了，我是个男人，请不要对我着迷。可是你似乎并没有将我的忠告放在心上，方才只不过对你稍微露出丝丝微笑，你就顿时没了章法，这事若是传出去那可了得。还不被人笑话我朝王爷没见过世面。不过是个颇有姿色的乐师就能将其迷得不知所以然，若是对其使用美人计，想办成什么事儿，那还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吗？你觉得这样的误会，合适吗？”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都怪我太没有克制能力，对于自己心中所想一点都不掩饰，才会这样子的。你说的没错，我是应该好好回去反省反省了。”云霄王爷自我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