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皇子布衣请罪
对于皇位的角逐,史书上鲜少平静太平的,如今的斐凉皇帝算是一个。斐凉皇一共有四子,除了因玄风阁的干系被秘密幽禁起来的大皇子外,还有二三四三位皇子。
安无倾,失踪许久的斐凉三皇子,当时和大皇子、二皇子争斗得水火不相容,斗得最猛烈之时,他们身后追随的臣子直接在朝堂上文官互相斗诗反击、武官亲自下场斗武,算是把争斗闹到明面上来了。
自从三皇子无端的失踪发生后,他身后的势力早已被老二老四瓜分得干干净净,当然皇室内默认他已经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也不是没有人坚持继续找他,二皇子安景文,打着兄友弟恭的名号,一直在找寻着。四皇子不是没这么想过,但他获得兵权的同时,也困在了边疆训兵,就算离开边境,不久后也是要匆匆而返的,便没有分出精力去找寻,只是派人紧盯着安景文的动向。
陌生的小城中,他们这些外来人没有影响到这里百姓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质朴、随意,是黎斯年对这里的第一印象,除外就是,这里太容易让人放松下来了,内心变得宁静,恋着羡着这里的生活,是非恩怨都变淡了,这样不好。
黎斯年放弃了这次科考的机会来这里,就是来找季清和的。他们约定好,季清和被玄风阁的人带下上后,寻机逃脱,再一同会和;但他迟迟没有等到人,料定出事后苦于没有线索,再加上二人之间的信任,他就定在了一个地方默默等待。
进来出了拂云十式这档子事,又有人给了他线索,一路上他顺着青年的线索来到这里,可还是没有找到人。
青年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没有解释前因后果,反倒命令他做事了。黎斯年不由得反问:“你知道安无倾在哪里?”
“安无倾,化名段琰笙,被沈家镖局千金沈锦华救下后一直过着没出息的日子,我自会让他回去。”青年皱了皱眉头,很不习惯向别人解释缘由,“季清和这里没你事了,回去看书。”说完便看了看面前的官衙,略略改变了行进方向,绕路后继续沿着自己设定好的直线走。
这人神叨叨不把话说明,惹人厌是一回事,但是从不说谎。黎斯年回想着青年说过的话,陷入了沉思。这人知道的不少,神神秘秘是一回事,一直都是无欲无求的态度,心中所求必然和表面上的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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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法吗?明面上哄骗我的也说说,我想想对策。”季清和靠着柔软的枕头,歪着头说。
醒来时,她发觉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心中有点好笑,几次的昏倒,都是褚无弈安顿的她。
“回你家去。”人看着没什么问题,还有心思开玩笑,褚无弈有点不快,“别想着逃跑或者联合你家人搞事情,别动歪脑筋!”
就这么着吧,季清和心情反倒不错,可能是休息了几天养足了精神,肚子也饿了,她眼尖看到了桌上的明琢特产点心,就拿了一块:“先去趟药谷,把记忆互换的事情弄清楚,这事十有**是右利那糟老头子做的。”
“没必要,记忆互换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也别想着跑。”褚无弈断然拒绝,起身把剩下的点心都收走,“时间不多了,直接回京都。中途如果你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都会让人把你的事情告诉斐凉皇室,告诉静纹山,这段时间我做的梦质量不错,但不和你说了,反正你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自己清楚。”如愿地看到了季清和冷下来的小脸,这个样子,人倒是鲜活许多。
季清和磨了磨牙,这位恒王殿下好像拿捏住她的把柄了,是笃定到了京都她就没法对他动手了吗。
“收拾收拾准备启程,点心路上再吃,你可以想想你回斐凉之后的说辞。”
她的心逐渐沉了下来,褚无弈没有一点顾及到她郡主的身份,看来是确定了斐凉京都不是她的主场。
无法只好如此,前往京都山高路远,她有的是机会把事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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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谷。
沈锦华一路上都没有与段琰笙说过话,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长时间的忍住不和段琰笙说话。
阿爹与阿娘之间的恩爱她看在眼中,也期许能与一良人共同走镖。过日子最重要的事什么?是信任!走镖最重要的事什么?也是信任!
她以为段琰笙已经……
她是知晓,琰笙厌烦明争暗斗,甘愿永远保留这幅样貌;也知晓,父亲的失踪也与琰笙有关系,但只要没有人查到这一点,就会一直留着父亲做把柄,有着琰笙的盘算和自己的武力,她也能找到机会救回父亲。
可是在翎羽城中,她因为担心季清和的安慰返回,一直理性思考问题的琰笙这次反而支持了她。二人在酒楼门口潜伏着,就担心清和圆不了拂云十式的故事,想趁乱救出她;后来虽也圆满,清和设计这一场,帮沈家摆脱了私藏秘籍的嫌疑,京都那边外祖传来了好消息。
但她始终忘不了,琰笙对着众多武林豪杰的面揭穿季清和不是真的沈锦华的样子。
这是他们算好的。
拿季清和的性命做赌注,赢了则是满心欢喜。
“如果和你说,季姑娘也有皇室身份,这张底牌能保住自己性命,你会不会好受一点。”在路上,段琰笙这样问她。
她没回应。
“在安家,这种事情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兄友弟恭才是异常,友好和算计并不冲突。我和她谋算的这一场,绝无缺漏之处,我不能动手太多,这次欠了她一回。”
沈锦华苦笑,她还是无法习惯这种思考方式,心里也止不住在忧心,好像有一把用细线悬在头上的刀,虽是可能会落下来。幕后的人为什么会对付沈家呢?
沈锦华在房内,平静不了一会,就耐不住起身了,正午阳光大,她就躲在阴影下练起剑。
沈辉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沈家突遭变故,他也被人关起来不让走动。他最终虽是无恙归来后苍老了许多,平日里豪爽大大咧咧的性格藏了起来,但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抚平,他正在打腹稿,想与自家闺女说什么。
一墙之隔,老谷主也在与段琰笙秘密说着什么,不让人旁听。
“当初你来求与阿锦的事情,我便没有同意。这世上没有能一直隐藏住踪迹的法子,你就算将容貌一同维持这样,二皇子不也循着踪迹找来了吗?”老谷主说道,他宁可在现在当着不讲清理的大家长的样子,为了锦华扮黑脸又何妨,“回去吧。”
“您知道的,晚辈不可能再回去的。二弟景文能力可担大统,为人诚挚可靠,晚辈也厌了皇室生活。”
“假话。”老谷主拨了拨燃烧殆尽的香灰,他稳当地把香灰清理干净,又换上了一根上好沉香。
段琰笙不语。
“是不敢说,还是没想好怎么说?”老谷主抚了抚发白的胡须,精气神却不像个年迈的老人,“当断则断。”
一缕带着香气的烟缓缓上升飘出,横在二人之间,摇摇晃晃上升到无法触及的高度,因为有风,烟雾飘摇。带着古韵的沉香与药谷的中药香气混合,使人静心。
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
先前谷主和谷内众人都吩咐过了,非要事不得打扰,却还是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去看看吧。”谷主对段琰笙说道。
段琰笙默然点头,起身开门,门外是一名穿着药谷衣裳的弟子。
那弟子掠过段琰笙看向谷主,见谷主点头后,把手中请柬递给段琰笙:“斐凉二皇子只身在药谷门口,想为尚书令一事向谷主请罪。”
段琰笙的面色冷了下来,像是在岔路口上不知选择哪条路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再回头想退缩时,身后变成了万丈深渊。
退无可退。
谷主挥手让他下去,像是预料到了一般:“琰笙啊,把门带上。”
药谷门前,不速之客安景文,去了锦衣华服,就一身粗布短衣,只身前来,命身边亲卫停留五里开外,不准影响前来就医病人。
与此前隔断药谷与外界联系的尚书令形成鲜明对比。
他是为尚书令的事而来,明面上尚书令还是他的人,利用权势犯下欺压百姓大错,说到底,自家父皇还是有所不满的。
但不管满不满意,他总要先一步把头地下,把歉意做足,既是预防麻烦事牵扯到他,也是做好了断腕准备,不痛不痒,尚书令另有二主。
安景文命手下手捧拜帖,亲自来向沈辉请罪。
堂堂皇子做到如此地步已是负荆请罪至极。
安景文诚恳以待,没有在意身边路过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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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和兵器声,阳光催发了人最原始的好斗性,来到边塞的将士,豪爽又仗义。
边境。
黄沙纷飞,铁骑归营,旌旗舞动,故人思家。
练兵结束后,将士们三三两两解散离开,还有些士兵继续留在了练兵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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