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清理门户 传法于建
灵云闻言微微一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四个孩子虽是他们救下,却没打算收归峨眉,只因怪叫花把人送到凝碧崖,才默认待在一处。
说白了,灵云是将南姑他们当作怪叫花带到峨眉的客人,所以杨成志、虎儿闯祸她才没有深究,怕的就是得罪了怪叫花,打算敷衍过去。
此时吕松问起,灵云更觉疑惑,吕松是怪叫花义弟,又是四个孩子名义上的师父,按理来说也该秉着大事化小的想法不置一言,如何主动提及?
念头闪过,灵云干笑一声道:“错已铸成,再责罚他们也无用了,毕竟还只是几个孩子,幸喜芝仙和丹台都没损害。”
吕松闻言差点气笑了,前面灵云因为寒萼少年意气,不管两仪微尘阵险恶,用来磨砺寒萼。这会儿却做起好人。左右他也不是要找灵云麻烦,看向昏迷中的杨成志,直截了当道:“杨成志本是朱洪的门人,或自愿或被迫也做了不少亏心事,这且不提。当初在玄冰谷我收下他们四个,诸位道友也知是权宜之计,话虽如此,终究同我师徒一场。今杨成志盗仙草、欺芝仙,险将丹台都给毁去,虽未铸成大错,是他没有修为的缘故,其心可诛。他偷东西,便如教人剁我的手,罪在不赦。”
灵云听出几分吕松用意,暗道不妙,看到金蝉等人深以为然的表情,求情的话到了口边说不出来,还想逞一逞大师姐的派头,奈何人家吕松比她班辈靠前。
吕松笑道:“事情发生在凝碧崖,前因后果明白无误,是杨成志犯了清规,便请诸位与我做个见证。将来遭人问起,不至于做了无头冤案。”话毕抬手一点。
锵锵两声剑鸣,吕松身后雌雄双剑应声飞出,蓝红剑光一闪而过。
地上杨成志尚在睡梦当中,身子已然断作几截。
南姑大喊一声,扑到虎儿身上,声泪俱下道:“吕大仙,您饶了虎儿吧!南姑求您了。”把头磕得山响。
旁边于建双腿一软跟着跪在地上,面色霎时变得惨白。他和杨成志一样,原先都是朱洪巢穴里听用的童子,念及吕松先前话语,未必没有顺带着敲打他的意思,怎能不吓得亡魂皆冒。
灵云左右看看,才知道吕松下手虽狠,却能让余下三个孩子归心,料来今天杨成志这等事,将来必不至于重现。道:“吕师叔清理门户,灵云本不该多言。只是首恶已诛,其他人就给个改过机会吧,也免得师叔剑下染了恶因。”
吕松笑道:“正要跟灵云妹子说,南姑属意峨眉,虎儿想必与她一起。我只将于建带在身边便是了。当初收留她们本就是一时打算,如今还是定下去留为好。”
灵云眸光一闪,还未说些什么,便看南姑跪到她面前一个劲的磕头,口称愿意为奴为婢,总之是非留在峨眉不可。
她心下升起些不乐意来,冲吕松拱手说道:“还请师叔做主。”
吕松笑了声,把手一挥。
紧抓着灵云衣袂的南姑双手便如触电一般立时松开,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虎儿一声喊,醒转了过来。
英琼看南姑姐弟满面通红,像是体内多出个大火球,猜到吕松又动用了纯阳之气,正想说申若兰的事,先看吕松拿手一指飞雷秘径旁边一座青翠高山。
吕松对灵云说:“她们不愿拜入雪山派,你又不能做主将其收归峨眉,索性便罚他们到那座山上为我修建道观,等妙一真人回来,听他安排吧。”
灵云乐得无事,答应了下来。
当即众剑侠都要去太元洞里看望申若兰,同吕松告别以后便行离开。
吕松带了寒萼,连同于建和南姑姐弟,到飞雷秘径旁边高山,用飞剑辟开洞府作为歇脚之处。
才将洞府辟开,吕松又用剑光扫过山下竹林松坡,斫断百十来颗树木,吩咐南姑:“你和虎儿将那些木头抬到半山腰上,放在平地便可,一日十二时辰,只允许你姐弟歇息两个时辰。去吧。”
南姑不敢违逆,领着虎儿叩别了吕松,下山去干苦力。
于建见状心中暗叹,冲吕松拱手下拜道:“师父,弟子到山下搭一芦蓬,为师父看顾仙府。”
“先别急着走。”
吕松喊住于建,心里连着转过几个念头,不能决定。
他修炼的九真上书由纯阳功、混元法、杂谭经三部分组成,依次为功法、秘术、杂闻。前两样拿出来,无一不是造就天仙的玄门正宗仙经,与天书也能一争长短。
难处在于纯阳功有元阳暴动的缺陷,混元法包含万千妙法,必须习得纯阳功后才能动用,余下杂谭经中纵有修炼相关,也是一时之选的旁门左道。
忽的寒萼说道:“松哥儿,你要是觉得安排于建为难,我倒有个建议。可教他暂时为你奉剑,我传他一部剑气炼身法门,年深月久,将他根骨稍稍提高一星半点也是好的。来日里路过滇西再送他到雪山派不迟,想必那时候穷神前辈也给门下预备好了炼魔防身的飞剑。”
“要被大哥听见你这话,准要气得一蹦三尺高。”
吕松摇头失笑,将雌雄二剑取出,冲于建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自个仙骨并不出众,否则齐灵云哪里会说什么不能做主将尔等收归门下的话?似南姑那样百般哀求,即便拜入峨眉,名为弟子,实际上与人做个奴仆,岂是好的。今次我妻子寒萼与你一场造化,你不要忘了恩德才是。至多半年便送你去雪山派,我大哥手里有鼎湖天书,你若能学得一二,将来飞升灵空上界也非空谈。”
于建满口答应下来,接过雌雄二剑,入手极沉,稍后得了寒萼传授剑气炼身之法,将雌雄剑抱在怀里,运起法门,顿感浑身刺痛,骨肉筋脉都觉肿胀。
“这法门初时最见成效,往后便是水磨功夫了,你去吧。”
寒萼摆摆手打发了于建,等后者走后,看向吕松,半晌笑道:“南姑姐弟那么好的苗子你不要,反倒收下于建这等中人,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吕松闻言并不回答,拉起寒萼的手走向山洞,边说道:“常听人言,小别胜新婚,当时不觉如何,现如今深以为然。”
寒萼听出言下之意,脸红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急,等回过神来,便看吕松放起太乙五烟罗隔绝内外,索性把心一横,抢先抱住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