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睹物思人
窈姬把蔺长打了一顿。
可恶！
家有悍妻……呃、悍匪。
娶妻要娶贤，像窈姬师姐这样凶悍的女子，蔺长愿意舍生取义。
自我牺牲地娶了她。
“……”
挨完师姐的一顿揍后，又是剑尊找。十年没见，剑尊依然风华绝代。
她坐在紫霄阁里看书。
端坐在高台之上，一副很清冷的模样。
然后下一秒，师涟的人设就崩了。
因为蔺长发现师涟在咬自己的指甲。
蔺长：“……”
师涟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她太专心了，甚至连蔺长来了都不知道。从她嘴角上挂着的一抹微妙的笑容来看、
嗯……
应该是某些好东西。
蔺长顿了一下，接着就俯下身行礼。
是天揖礼。
他很大声道：“弟子蔺长，拜见师尊。”
很正式的一个礼。
师涟：“！”
师涟眼角一抽，吓得浑身一抖。
……哦。
她的蠢徒弟来了。
师涟板着脸把她的本子收了起来，伪装它是武学秘籍，然后就一脸高深莫测地把它藏进了自己的怀里。
“起吧。”师涟一挥手。
“是。”蔺长就挺直了腰背来抬眸盯着师涟看，等着师涟接下来的吩咐。
师涟：“……”
蔺长：“……”
相顾无言多少有点尴尬。
师涟其实想说话来着，但是她忘了她要说什么了。
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了，见面先叙叙感情总归是没错。
于是师涟想了想，然后就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十年未见，你老了许多。”
蔺长：“？？？”
瞎说！
他根本就没变！
师涟纵身，然后直直地落在蔺长面前。
蔺长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仰。师涟却抬手抚上了蔺长的眉眼。
泛凉的指尖。
“诶、”师涟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蔺长愣住了。
师涟：“你眼角这处胭脂画的不错。挺好看的。话说起来，我一直以为只有小姑娘才爱这些胭脂水粉，没想到你也喜欢。”
不过就算如此，但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尊。
就算蔺长喜欢这些东西，她也不会因此而歧视他的。
师涟正要向蔺长投去鼓励的目光，接着蔺长就眼角一抽，无语道：“……这是被揍出来的。”
师尊您别太荒谬。
师涟：“……”
哦。
行吧。
然后转念一想——
身为剑尊的徒弟竟然被揍。鄙视之。
师涟转移话题，开始跟蔺长聊正事：“你既然已到元婴，那也算是有了一席自保之力。那你下山历练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是。”蔺长拱手，“全凭师尊安排。”
“你下山之后的第一站就是青州。这是地图、”师涟给他扔过去她手绘的九州山河，“你要走的路线我都给你标注了。相当于就是绕一圈又绕回来了。”
呃……
蔺长看了一眼师涟画的图。
愣了一下，然后由衷夸赞：“师尊构图当真是鬼斧神工。”
师涟：“……”
这小兔崽子骂她是不是？
“这是你的在各个站点的任务清单。”师涟又默默递过去一张纸，“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以提，我给你酌情修改。”
蔺长接过看了一眼，边看边小声地往下念——
“任务一、请以合理合法的手段盗取青城剑派任意一长老的、”亵衣。
后两个字蔺长念不下去了。
请问这合理吗？
偷人家亵衣也就算了，还要用合法的手段偷取。
你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
什么叫合法的偷取？
蔺长：“……”
属实是为难他了。
师涟：“你有任何意见都可以提。”
师涟大胆鼓励，一副广开言路的样子。
蔺长：“我提了您会给我换任务吗？”
师涟：“那不会。”
蔺长：“好的，我没有意见。我对师尊安排的任务感到无比佩服。这世间也只有像师尊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物，才能写出这样的任务点。”
师涟：“……”
可能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她现在还是觉得她愚蠢的徒弟在讽刺她。
蔺长大致把任务过了一眼，然后就问：“师尊，敢问青城剑派的掌门现今是何等修为？”
“不是太高，才大乘中期。”
蔺长眉心跳了一下：“那青城主呢？”
师涟：“青城主一方面背靠的紫薇仙宫，另一方面又与当地的青城剑派同气连枝。因此他的修为高低都无所谓，所以想必之下，他的修为要稍低一点，大乘初期吧。”
不过修为也就那样，反正都是她一剑的事。实在不行就两剑。
蔺长：“？？？”
这年头修真界卷成这样了？一个城主都要大乘修为了？
之前窈姬师姐不是说金丹就可以当城主的吗？
师涟：“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毕竟只是大乘而已，还有个好消息是青城剑派修为最高的也就只是大乘了。所以你的任务还是很好完成的。”
蔺长嘴角抽了抽两下，没办法再说什么。
只能拱手，应下。
“……是。”
“对了师尊，我在宗门里面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能否申请过几日再下山？”
师涟看了他一眼，接着轻轻点头：“可。”
……
……
师涟其实稍微有点好奇蔺长要在宗门里面干什么。
她特意追踪了一下。
然后就看见她的无脸徒弟在给另一个无脸女弟子煮面条。
蔺长把筷子递给她：“吃吧。”
窈姬：“……”
有没有一种可能，今天蔺长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一天三顿都是给她下的面条。
不是她不愿意吃，而是蔺长有十年没有下厨，他的厨艺变得更差了。
蔺长道：“再给你下七碗面条，我就下山了。”
师涟：“……”
鄙视谈情说爱的人。
不好好修炼，鄙视之。
——
蔺长在宗门里小待了几天，临走时，几位师兄都出来送人。
林笙：“在外面注意安全。历练任务就算完不成也不要紧，不要剑走偏锋，要稳妥为上。”
蔺长：“多谢师兄。”
媪姬怕他挨冻，给蔺长准备了四时的衣服。
储物戒里又给他塞了满满当当的零嘴，让他在路上吃。
只有雷文彦。
他抱着一只鸡出来了。
蔺长；“？”
窈姬：“……”
雷文彦递过去：“鸡给你，你留着好歹也能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