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海王？戏王！
过了会儿，如烟端着茶具走来，为两人斟茶后又站回黄光景身侧。
“哈哈哈哈，贴心！如烟，还是你贴心呀！”黄光景大笑道。“李兄，来试试烟儿的手艺！”他端着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赞不绝口。
如烟白玉般的俊俏脸庞上泛起一丝红晕，别头看向一旁。黄光景见状，乐得更开心了。
李笙见这和睦的景象，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看向苏伯，只见对方仍然闭着双眼，脸铁一样凝着。
这紫砂茶壶里的茶细腻回甘，尝起来很不错。
“哒！”
刚喝完茶，院内就传起一声脆响。竟是那蒙面仆人已经买完东西奔了回来。
这地儿想寻到这些东西显然不可能，这蒙面人定是去了其他地方买。但算上店家制作的时间，一壶茶的时间未免有些快得惊人。
蒙面人左手提着两大壶酒，右手端着三碟烤乳鸭，面前还悬空漂浮着一碟酒鬼花生和一碟脆黄瓜片。
他把东西放到桌上后，过了一会儿又拿来两对碗筷。黄光景满意地点头，蒙面人抱拳行礼后就立马跑回去接着扫地。
“王叔，我之前游历江湖时救下来的，厉害吧？”黄光景侧脸看向李笙，洋洋得意道。
他下意识地再次瞥了眼黄光景圆润的肚皮，想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看来，黄兄当年可不简单。”李笙道。
“嚯哟，李公子！可真不是我吹牛，你到时候去中原，摆出我黄光景黄仙医的名字来，你看谁不敬你一杯？”他高兴道。
这白胖子的肥手在衣服里摸索老半天，掏出一只方形的银牌，银牌有两厘米厚，巴掌大小，上有凤纹龙腾，正面刻一大朱字“医”，背面刻一个圆形阴阳图。
他把那牌子随意往桌上一放，推给李笙，与此同时眼睛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站定的苏柳。
“这玩意就是我那兄弟给我做的，我家里还有好多呐！你瞅瞅这料子，做个令牌还这么整，这不纯浪费钱吗？”黄光景见苏柳依旧闭着眼，他扭头看向屋外咧嘴笑道。
牌子拿在手里很有分量，银牌里似乎有什么奥妙令其格外坚硬，并且变形后又会立马复原。
他道：“你到时候左一柄军官信物金佩剑，右一只神医凭证银令牌。呵！要的就是这个威风！”
李笙收下令牌，不禁苦笑了两声。他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普通人，在这“身怀绝技者多如牛毛”的灵力世界里，要是真敢那么做哪叫威风啊？就凭他这倒霉催的鬼，纯属是想挨宰了。
“那就多谢黄兄了。”李笙谢道。
“客气什么？都哥们！别人不都讲究什么……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在我这，一日为客，终身兄弟！”黄光景眯眼大笑道，“诶呀！不多说了李兄，我们吃肉喝酒！”
蒙面人的品味一顶一的绝，选的东西无不是顶尖极品，沁香入鼻，叫人口水不受控制地直直流到地上去不可。而且这人还做事做得很考究，三份乳鸭口味竟然大不相同，像是异店制之。配上美酒，激得味蕾此欢彼乐。
唯一的缺点是李笙的狗鼻子闻到点……细密的中药味？李笙小时候身体弱，经常喝中药，对这种东西的味道非常敏感。这种中药味和屋内的那股味道很相似，但也有一点点微妙的不同，类似在于辣椒酱里加了一毫厘的酸辣酱的差别。
也罢，反正都是中药。兴许是这地方的特色，养生嘛！
“苏伯，你不吃吗？”李笙对苏柳问道。
“谢过李公子，老仆早已可以辟谷，无需担忧。”苏柳闭着眼睛秒回道。
李笙得道苏柳的答复后也不再多客气，对着这一桌美食佳肴猛造起来，速度和长了张饕餮嘴的黄光景相比也不遑多让。
“诶呀，舒坦。”
待黄光景把最后一地酒舔干净后，又晃起藤椅来，一副呼呼欲睡的舒服模样。
他朝如烟说道：“如烟，你咋还不去吃饭呢？想吃啥就叫王叔买去，不用多操心我这边。寻医问诊多少年了，地痞无赖都不会伤我，何况李公子这种大好人？”
他话是对着李笙说的，眼睛却是悄悄看着李笙身旁的那件黑衫。
如烟抿唇站定，眼睛斜瞟着地板，像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看得人心生强烈帮护之欲。黄光景又唠她两句，她才总算是跑去吃饭。
“小屋娇妻，精仆美餐。我这小日子滋润呀～”黄光景安逸地摸着肚子道。
“黄兄，你为什么隐居于此呢？”李笙问道。
“啊，这个嘛。”黄光景沉思片刻后，玩味地盯着李笙，“这小小的段鹏山，大有奥秘呐。”
他一反先前那张喜庆脸，严肃地问：“李兄，良药苦口，但这世间还有一样东西比良药更苦。你猜？”
李笙猜道：“劣药？”
“错啦！”黄光景摇头道，“无药最苦！”
这句回答听得李笙一惊，当他再看向黄光景那张格外认真的圆脸时，眼中不由得多出一分敬畏之色。
“当杂乱的灵力深浸灵魂之时，无论什么药都救不了的。这灵力啊，真不是个好东西，天下多少人围绕着那点灵力造物你死我活呢？”黄光景摆了摆手，长舒一口气。
“咱不扯这些没有用的。李兄，我们来继续饭前的话题。”他旋即话尖一转道，“我看李兄涉世未深，难道不好奇我嘴里的蛮荒是何物？”
“那还真得麻烦兄弟你讲讲。”
黄光景再次挂上那副欢喜面容，话语再次不断地从那两瓣厚唇里吐出来。
“蛮荒蛮荒，重就重在一个荒字。那里除了漫天飞舞的黄沙，就是无边无际的滚雷，那可真不是人能活的地儿。”
“但那地儿活着的的确人，不是什么所谓的妖魔鬼怪。我以前也去过，他们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习俗礼教。虽说也有无赖流氓，但还是好人居多，可热情咧！”
“而且呀，烟儿就是当时娶着的。”说到这，黄光景得意忘形地嘿嘿傻乐起来，“那地方还支持一夫多妻！诶呀呀，这种快乐，李兄你不体验可是定会成毕生遗憾的呀！”
这胖子，感情还是个地道的海王。
那丝敬畏刹那间就从李笙的眼里消去，沉到李笙微微下撇的嘴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