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高平案浮出水面,白阳遭牵扯入狱
“怎么啦白阳?怎么突然变深沉了?”李玖年推了推白阳的肩膀。
“啊,没什么,就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是错觉吧,嘿嘿。”白阳傻笑两声道。
两人正要回屋,远处又传来喧闹声。
“白阳在哪?叫他滚出来!”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不会吧白阳,你的直觉这么准吗?”李玖年轻声地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
白阳默不作声,只耸了耸肩膀,做出满脸无辜的样子。
来者气势汹汹,一伙紫衣武士步步逼近白阳的住处,而白阳就在自己的门前静静看着这批人,不顾城主府侍卫的阻拦也要硬闯进来。白阳很快就认出来这些人是徐州高家的人,那日在密林中行凶的高平就穿着这种装束。
“不要喊了,我就在这里。”白阳两手环抱于胸前,大喊道。
领头的高家人注意力转移过来,不顾薛十五的阻拦,朝白阳这里奔来。
“前辈这一大早带着这一伙人气势汹汹地来寻晚辈,意欲何为啊?还是晚辈哪里得罪了前辈?”白阳不解地问道。
“少跟我们套近乎,白阳,我问你,高平是不是你杀的?”高正从领头人身后窜出来,指着白阳的鼻子问道。
李玖年见状一把拍开高正的手。
“你神经病啊?胡说什么呢?这儿是城主府,不是你闹事儿的地方!”李玖年进步将白阳拉到身后。
“这位师兄,你刚才说的话我有点没明白,你为何平白无故地诬陷我杀人?”白阳连忙安抚李玖年,将其拉到一边,回应高正道。
“呵,平白无故?我就知道你会狡辩,我告诉你白阳,我有证据在手,今天你必须跟我到扬州提审堂走一趟!”高正信誓旦旦地就要令手下人来押白阳。
“我凭什么跟你们走?如果你们故意陷害我呢?再说了,这里是城主府,你们硬闯本来就坏了规矩,现在还想越过城主大人直接从城主府抓人?什么意思?在徐州惯的吗?这里可是扬州啊,你们徐州的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的。”白阳振振有词。
“少废话,你识相点就跟我们走,少拿城主压我,我告诉你,我爹跟刘城主是旧识,刘城主现在就算来了都得给我们高家三分薄面,你······”高正的话突然被打断。
“谁说我要给你们三分薄面了?”众人扭头一看,除了白阳、李玖年,其他人纷纷低头行礼。
“城主大人,您来啦。”白阳待刘傲走近才行礼,随后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刘傲示意白阳放心。
“你们高家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昂?我不过暂时离开,去处理了一下要务,你们就直接硬闯进来了?高正啊,小娃娃,不要以为你爹跟我那点交情,你就可以在扬州放肆,有事儿按程序走,我不会偏袒任何人,但你若是无理取闹,我现在第一个就灭了你。”刘傲的语速很缓慢,却满载着杀意,整个人不怒自威。
高正此刻如鲠在喉,嘴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唉,既然你们都闹成这样了,就把事情说清楚吧,我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高家兴师动众。”
“城主大人,您应该知道,前些日子我爹给您递了一封信,我弟弟高平在来扬州的路上遇害了,您还记得吧?”高正试探地问道。
“嗯······哦,是有这么一封信,可我接连派了几批人,什么都没有查到。”刘傲回想起当时那封信,可是线索模糊,非常不利于搜索。
“城主大人,您不用查了,我现在怀疑,凶手就是这个叫做白阳的家伙!”高正恶狠狠地盯着白阳,如同一头恶狼盯着羔羊。
“诶诶诶,不要激动,你说是白阳杀了你弟弟,有证据吗?”
“当然有!”高正愤怒地喘着粗气,“只是不在这里。”
“切,谁信你的鬼话,没证据就没证据呗,还说什么证据不在这?诬陷别人也要带点脑子吧高少爷?”李玖年挖苦道。
“你算什么东西,轮到你说话了么?”高正反攻李玖年,随即扭头面对刘傲道,“城主大人,我们确实有证据,只是不便随身携带,所以暂时安放在提审堂,只要白阳肯到那里与我们当面对质,事情的真相自然揭晓。”高正阴狠地撇了白阳一眼,仿佛笃定了白阳就是凶手。
“你确定你们的证据可靠?”刘傲质问道。
“请城主放心,绝对可靠。”高正目光坚毅,不像是说谎。
刘傲扭过头重新审视白阳,只见白阳一如既往地冷静,似乎完全不怕高家的审判,一时间,刘傲也迷失了方向,两边都不像是说假话的人呐,这可如何是好?
“白阳,你可否愿意随他们去看看?”刘傲看向白阳,等着白阳的反应。
“如果去了就能证明我是清白的,那我可以去,但若是有人完全是为了诬陷我而做的局,我看就没有必要去了吧?”白阳说着还故意看了高正一眼。
“你当你是多大的人物啊?我们高家要举家族之力来诬陷你啊?”高正轻蔑地说道。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这样,我也一同前去,顺便我把六大门的使者都叫上,人多好办事,不仅能避嫌,而且也更公平,你们说怎么样?”刘傲立马想好了主意。
“行。”白阳见自己的目标已达成,果断答应。
“不是,城主大人,这······我们家一点小事,没必要把六大门都叫上吧?”高正尴尬道。
这就是白阳的目的所在了,高正先闹出了动静,但也不想让其他的第三者知道,白阳和刘傲十分配合,顺水推舟,直到刘傲拉上一堆人一起去看戏,这样一来,高家的家事,就变成了公事,这样反而对白阳更有利,若是单纯的高家会审,完全就是对白阳一面倒的诬陷。
“怎么没必要,这很有必要,虽然提审堂都是我们公家人,但是六大门也常常协助我们办案呐,都是自家人,这是为了帮你们高家确认凶手啊,怎么不好啦?”刘傲步步紧逼着高正。
高正被刘傲的气场吓得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那······晚辈多谢城主大人。”高正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这下真是家丑外扬了。
高家一行人带头,刘傲领着白阳和李玖年紧随其后,前往提审堂。
提审堂离城主府不远,毕竟都是履行公务的地方,相隔太远就不好办事了,不过二三百步就到达了提审堂,相对的方向,另一伙人也匆匆忙忙地赶来,这伙人服饰各异,但白阳都能认得出来他们分别属于六个门派,刘傲的传音术效率倒是高。
“诸位来得真巧,那就一同进门吧。”刘傲伸手朝大堂指了指。
“城主先请。”六大门的使者礼让道。
一众人涌入前院,陪同的侍卫都留在这里,其余的人穿过屏风,迈入正厅。
高堂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老者,身着红黑官服,透露出一股肃穆威严的气息,他就是施齐的父亲,扬州提审司——施裘。
正厅左侧坐着一排高家人,眼看着刘傲进门,高家人纷纷起身行礼;大厅右侧还列着两排空椅,专为六大门旁观用,使者们纷纷入座。刘傲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阳,拍了拍白阳的肩膀便不再多说什么,随后便端坐在右侧旁观席的首位。
白阳平静地伫立在大厅中央,面对高家人充满戾气的目光,白阳丝毫不惧,白阳始终相信一个道理——身正不怕影子斜。
啪!高英拍案站起,作为高平的父亲,痛失爱子的感觉自然不好受,见到白阳的那一刻便按耐不住杀意,碍于官府的规矩,他不能当场杀了白阳,另外他也希望官府给高家也给高平一个交代。
“黄毛竖子!我高家究竟何处得罪了你,要对我的儿子下如此毒手?”高英瞪着夹杂猩红血丝的双眼,怒视白阳。
“晚辈完全不知前辈在说什么,反倒是晚辈该问,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高家,你们要如此诬陷我?”白阳冷静地反问道。
高英被这一句反问逼得险些一口逆血喷出。
“你,你,你,竖子,临死还不知悔改,老子一剑劈了你!”高英也不顾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眼看就要拔出佩剑,高正见状拉上几个长老就上去拦住高英。
“父亲,父亲,你冷静一点,这里是提审堂,大长老自会给我们公道。”好说歹说,高英总算是把剑收了回去。
“肃静,肃静,公堂之上,莫要喧闹。”施裘轻摔惊堂木,呵斥道。
众人纷纷规矩地端坐好,不敢再作声。
“升堂。”施裘喝道,随后提审堂的士兵纷纷昂头挺胸,从堂内分两列直站到院外。
“疑犯白阳,为何不跪?”大长老呵斥堂下的白阳。
“我无罪,为何要跪?”短短几个字,就是白阳的回答。
“有罪无罪,尔的一面之词岂可作数?只要你被带到了提审堂,未经审理,见到本官,岂有不跪之说?”大长老自高地说道。
“哈哈,大丈夫生居于天地之间,跪天跪地跪父母师祖,理所应当,却不知您是何类,需要晚辈下跪?”白阳冷笑道。
“你······”施裘一时被气得不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公堂上这么跟他说话,只见他正要招呼手下逼着白阳跪下,刘傲发话了。
“行了,不愿跪那就不跪,再者说,跪不跪与此案有关联吗?”刘傲没有直视施裘,反倒是一直盯着白阳,其言语中甚至在暗讽施裘。
“城主大人······这······”施裘想说什么,刘傲回头给了施裘一个眼神,施裘瞬间改口,“既然城主大人发话了,那么本案继续审理。”
紧接着,施裘陈述了有关于白阳的几条所谓的“罪状”:
一、疑似在扬州城郊杀害高平一行人
二、演武大会上公然使用禁术,强行提高自身修为
“白阳,你可认罪?”大长老又重摔惊堂木。
“我何罪之有,又为何要认?”白阳笑道。
“我说到的这两条,难道不是你的罪证吗?”
“大人,你这么问可就有逼供的嫌疑了,凡事讲究证据,您要给晚辈定罪,前提是你们要有拿得出手的证据啊。”白阳继续淡定应对。
“证据,本堂已经派人配合高家去取了,在这之前,你怎么解释你在演武大会上突然提高了修为?难道没有使用什么禁术吗?”施裘步步紧逼。
他口中的禁术在修仙界其实是存在的,那是一种能在一瞬间提高使用者修为的东西,可能是丹药、符箓或者某种秘术。总之能在瞬间提高修为的方法有很多,但他们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副作用极大。
一般使用过后,使用者的身体会受到重大损伤或者修为反跌,甚至终生无法再精进半分。因此,这些禁术非到紧要关头不可能使用,这么一想,白阳就更不可能使用禁术了。
“前辈,您说我使用禁术,那您了解禁术吗?这些禁术无非是暂时提高修为,使用过后便会回到原来的修为,甚至更低,并且使用者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那这些点,在我身上发生了吗?
我和魏文昊比武之时我的确还是二重境大圆满,不过我只是凑巧在比武途中有所感悟,顺便突破了境界,不信你们现在就可以来验一验,这样不就知道真相了吗?”白阳一连串的反驳,反而彰显了这个所谓的检堂大长老有多愚昧。
“哼,吹牛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还凑巧在比武途中突破了,这种理由你也想得出来?”高正嘲讽道。
刘傲起身走到白阳身前。
“别动,你是不是三重境,我一验便知。”刘傲伸出右手,轻放在白阳的额头上,缓缓释放灵力,不出两息,刘傲面不改色坐回原位。
“呃······城主大人,检验结果······”施裘试探地问道。
“的确是实打实的三重境,而且他已经扎稳了根基,不可能是用禁术瞬间提升的。”刘傲说着,欣慰地瞄了一眼白阳。
“城主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要不再验一次?”高正唐突地问道。
“你在质疑我?”刘傲看似平静的一句实则暗藏杀机,仅靠一个眼神的威压就让高正闭了嘴,不愧是七重境灵尊强者,高正这种三重境灵使在刘傲眼中不过是渣滓。
“好,本堂承认你没有使用禁术,那你怎么解释高平的死呢?”施裘问道。
“我为何要解释?我没有杀人。”白阳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倒是急坏了高家众人。
“好,你不解释,证据会替你解释的。”大长老见白阳嘴里撬不出话来,便又问高英,“高家主,你们的证据拿来了吗?”
“禀大长老,证据已到侧厅,证人也已到院中了。”高正代父回答。
“好,那就取证据来,并传证人。”大长老一声令下。
证人?白阳满脸疑惑,怎么还冒出来个莫名奇妙的证人?
只见高家人与检堂士兵一同抬上来一口透明的水晶棺,安放在堂下,另一边证人进入正厅,白阳定睛一看,这不是魏文昊吗?他怎么变成证人了?高家人到底搞什么鬼?
“姓白的,你好好看看清楚,棺中人,你可认识?”高正站起身指着棺材,对白阳大喊道。
“你喊什么?”白阳白了高正一眼,慢步上前,低头一看,棺材里躺着的人身着高家标配的紫袍,其脸颊两侧以及脖颈都附着着三爪血痕,但白阳依稀还看得出来这正是那日在城郊密林中见到的高平。
“我不认识他。”
白阳一口咬死不认识高平,这个时候要是说见过高平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白阳扭过头与魏文昊对视:“魏师兄,你又为何成了证人呢?难不成你在杀人现场啊?这也太荒唐了吧,谁信啊?”
魏文昊先是低头沉默,随即又抬头正视白阳:“白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主动来做证人的,我只是配合提审堂的工作。”说着,魏文昊褪下上衣,扒开内里的衬衣,露出那日白阳在他胸口留下的爪痕,此刻伤口早已干硬,留下三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另一边,高正也走到堂下,令下人开棺。
“弟弟,你放心,哥哥很快就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在这之前,委屈你了。”高正对着高平的尸体喃喃道,紧接着高正解开了高平的衣物,将高平的上半身裸露出来,只见高平的上身布满了深红的爪痕,有的伤及过深,已经见了白骨,并且这还是经过高家修整清洁过的尸首,由此可见当时高平几人的死状有多凄惨。
魏文昊走到棺前,仔细端详高平身上的血痕,随即又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了看,两者身上的血痕竟惊人般的相似,完全就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此时就连一直为白阳辩解的李玖年都沉默了,甚至连他都有一丝怀疑白阳了,他开始回忆与白阳的第一次相遇,当时的白阳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才昏倒在树林里,难道······
“白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高正强忍着悲痛对白阳说道。
白阳盯着高正,四目相接,高正悲痛又气愤,而白阳仍旧十分冷静。
白阳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姓白的,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一开始不是挺神气的么?”高正怒道。
白阳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看来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向我了,我继续争辩······你们也不会相信了吧。”白阳突然说起莫名其妙的话,“高正,我不得不对你们高家说句话,你弟弟高平死有余辜。”
“你说什么!”高正大怒,差点忍不住上前用拳头招呼白阳,可最终理性战胜了一切,他忍了下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换句话说,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白阳先是对高正说,又转而对在场所有人喊道。
“为什么?”高正攥紧了拳头,咬着牙道。
“本堂允许你说下去。”施裘重摔惊堂木。
“高正,你弟弟高平,仗着你们高家的权势,领着三个手下在扬州城郊很是霸道啊,凡是被他们逮到要去参加演武大会的软柿子,好像都被干掉了,这你们高家不会不知道吧?哦,也对,你们这种大家族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呢?毕竟你们杀了人,花点小钱就能抹掉是吧。”白阳嘲讽高家的作为。
“你在瞎扯些什么?我弟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不要以为他死了你就可以诋毁他。”高正怒目圆睁。
“我有必要诋毁一个死人吗?我所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你弟弟死了并不可惜,反倒算件好事儿,不是吗?”白阳越扯越远,眼睛时不时还望左上方看一看。
“所以你承认我弟弟是你杀的了?”高正深吸一口气。
“我说高平不是我杀的,凶手另有其人,你们会相信吗?”白阳一反常态,对着众人大喊。
“哼,荒唐至极,你先前自己承认你见到了高平,又诋毁他行凶,我看就是你意图杀人的借口吧?现在又不承认,你觉得可能吗?”高正冷笑道。
魏文昊沉默,高家人纷纷义愤填膺般辱骂白阳,刘傲失望地摇了摇头,李玖年亦沉默不语。
“大人,不要再等了,快把他押起来。”高英亲自恳求施裘。
“来人,给案犯白阳上缚灵锁。”施裘即刻下令收押白阳。
白阳的双手与脚踝都套上了沉重的铁索,这两条锁链似乎是专为修仙者准备的,戴上它们的那一刻,白阳感觉自身的灵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押下去。”施裘下令将白阳带下去。
“等等。”白阳瞥了一眼施裘。
“怎么了?”施裘不耐烦道。
只见白阳不予理会,自顾自地走到刘傲面前,果断地跪下。
“晚辈让城主大人失望了,还望城主大人恕罪,这一次,是我对不起您了,晚辈给您······磕头了。”白阳诚挚地向刘傲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微微渗出了血。
白阳缓缓起身,最后与刘傲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后排的李玖年,嘴角挂起了一丝微妙的弧度,旁人几乎都没有看出什么,只有李玖年与刘傲察觉到了白阳这一微妙的表情,只是这一刻过于短暂,白阳还没与李玖年多对视两眼就被提审堂的士兵推了下去,走了两步,白阳又回头看了一眼刘傲和李玖年所在的位置。
“将案犯白阳押下后,听候本堂日后发落。”施裘威严的声音再次回响。
白阳背对着所有人,嘴角挂起了更高的弧度,他在笑,笑这所谓公正的检堂,连简单的真相都查不出来,只有一群跳梁小丑在做戏给人看罢了。
士兵押着白阳越过门槛,穿过屏风,只听见院外有人喧闹。
“让我进去,你们别拦着我,让开!”白阳抬头一看,安芊?她怎么来了?
“安大人,城主吩咐了,案子没审完,谁都不能进去,请安大人恕罪。”门口站岗的侍卫满脸歉意地劝道。
士兵押着白阳继续往前走,白阳走到安芊面前停滞了片刻,安芊不再吵闹,静静地看着白阳,良久。
“为什么?”安芊红了眼眶,满眼质疑。
白阳沉默不语,扭头背对安芊,士兵继续押运白阳,前往大牢。
安芊被丢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
······
扬州锁龙塔大牢。
锁龙塔大牢是整个扬州乃至整个东山最大,守备也最森严的大牢,其位于扬州地标锁龙塔的地下,整座牢房有锁龙塔的法阵加持,一般人想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更何况进了这里的犯人都被上了缚灵锁,来了就只能乖乖地听候发落。
白阳被押入牢中,押运的士兵和大牢侍卫进行了交接,由大牢的守兵继续押送白阳,之前的士兵回检堂复命。
经过隐藏的升降石台,白阳被押到地下,灯光昏暗,几乎只看得见过道,被分隔开的牢房中几乎看不见一丝亮光,一路上,白阳透过栅栏只能看见其中偶尔会浮现出几双反光的眼睛。
白阳的牢房被单独隔开,一人单住一间牢房。
进了牢房,白阳靠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还挺有福气,这种等级的大牢我都进得来。”白阳自嘲道。
“在里边好好呆着,不要想着搞小动作,乖乖等着上边的发落。”狱卒没好气地提醒道。
“狱卒大哥放心,我一定服从。”白阳吊儿郎当地回答道。
待狱卒走远,白阳瞬间严肃地坐起来。
“出来吧。”白阳对着眼前的空地轻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