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去妓院看病
王二回去的时候看到李可可屋子还在亮着灯，丫鬟在门外一个人玩着，王二向丫鬟摇摇手，丫鬟就跑回去休息了，王二做小偷似的打开房门，看见李可可在床上趴着看书，一只手拿着几个铜子在手心里翻着玩。
李可可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说：“小丫倒杯水给我。”
王二捂着嘴倒了杯水递到李可可手里，李可可专心的看着书，喝了口又把杯子递回来。
“小丫帮我捶一下背，你说王二这混蛋一天都在中药铺了忙，一整天看不到他，我也想去出去玩，跟他一块玩。”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说罢李可可转头看见了贼兮兮的王二。
先是一惊再是一喜然后就是一怒。转头扭胯就给王二锁喉了：“偷听我说话是不是？占我便宜是不是？叫姐姐？快叫？”
“姐姐”
“好吧，饶你一命，再给我按按肩膀。”李可可娇憨道。
过了一会李可可突然跳起来说：“哎呀，你今天都忙了一天啦，来我帮你按按，躺下。”
“哈哈你别咯吱我啊。”王二笑着躲着。
清晨醒来，看到李可可爬在桌上睡着了。王二抱起李可可，李可可悠悠醒来。
“怎么不把我叫醒啊？”王二问道。
李可可在王二怀抱里舒展了一下然后双手爬上了王二脖子，眼睛亮亮的说：“不忍心叫醒你啊。”
王二双手抵在李可可任督两脉上用内力在李可可身体运行6个后天。
“哇！好舒服啊！这是什么？”李可可惊喜的问道。
“用内力帮你运行大周天，这样就不累了。”
“我也想学。”
“你想学武吗？”
“可以像你那样飞来飞去吗？”
“可以啊。”
“来，我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会有些疼哦，要忍耐一下。”
李夫人昨天到一夜没有睡好，又是担心又是欢喜。自从王二把女儿救回来后，李夫人就看出女儿对王二的依恋。
通过这么久的观察，李夫人越来越喜欢王二，又诚实又可靠又有能力，虽然理想不高，做个郎中就做郎中吧，家里也养活的起，离家也近，所以一直没有阻止，甚至一直也在创造条件给两人相处。但无论如何要止乎礼的，没过门可不能发生私定终身的大事。
李员外也去摸清王二家庭情况了。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是王二这孩子讨人喜欢，再说自己就一个宝贝女儿，最想要的就是一个赘婿，王二方方面面都符合李员外的标准。
两个人推门而入看到的是王二坐在床上给李可可运功，李可可香汗淋漓，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王二来不及细细解释忙说道：“伯父伯母请坐，我在给可可打通任督二脉。”
王二双指连点，只听噼噼啪啪，李可可盘着的身体呈悬空状态。李员外和李夫人惊讶的捂着嘴伸头看着。
李可可双眉微皱，王二最后连点关元、命门、列缺、后溪等几个重要穴位。
李可可闷哼一声飘落下来。
李夫人看着王二慌忙问道：“可可没事吧？”
“没事伯母，我刚才打通了可可的任督二脉而已。”
“母亲。”李可可笑着喊道。
李可可下床一步就跳了过来，李可可没想到自己一步跳那么远一下子在空中失了重心叫到：“妈耶。”
王二运掌如风，接住李可可。李员外和李夫人惊呆了看着李可可。
李可可兴奋的对王二说道：“我会武功了？”
“只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而已，以后练武事半功倍。不过打通任督二脉身体会比以前好很多的。”
“贤胥啊，帮我也通一下呗！”李员外腆着肚子双眼放光的看着王二说道。
“女儿你皮肤发光呀！”
“是啊对皮肤，身体都有很多好处呢，伯母要是打通了还可以光延年益寿。”
李夫人跃跃欲试。
“不过伯父啊，可可年轻容易打通，你的话就需要药物辅助才能打通，等我凑够药材再帮你和伯母打通吧。”
“贤婿费心啦。”李员外见自己也有希望打通任督二脉脸上激动的冒着红光。
“父亲，你这是……”
“哦我刚才不小心叫错了，不过贤婿啊……”
第二天，傍晚，王二如约而至妓院后院。
“小姐，王郎中来了。”丫鬟对着床上的杜十娘轻声喊道。
“告诉他我不治，请他回去吧。”一个清脆却略带干涸的声音说道。
“小姐，你不能这样啊。”小翠急得带着哭腔哭喊道。
王二在门外听到他们对话声还是敲敲门进来了。
治疗之后王二就走了。人各有命，随她吧。
七天后。
“可以下床走路了，来试一下。”丫鬟扶着杜十娘下了床，来到院子里，看着眼前刚发芽的树枝。杜十娘回头看了看那个叫王郎中的，少年多美好啊，自己也曾经那般年轻和美好过啊。
“小姐刚好，也不要走的太远，就在院子里转转吧。”王二微笑着说道。这几天努力没有白费，虽然女子心事没有解开，但是气血已经顺畅，剩下的就看时间了。
杜十娘看着温柔体贴的王郎中想起自己悲惨的前半生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受。
还小的时候，每到院子里面玩，父亲总会跟在后面一口一个:“囝囝，囝囝！”
牵着父亲的手在院子里散步，累了就让父亲抱着，当时自己看着大大的院子总会想自己什么时候才长大。
长成和自己种的去年种的那颗树那样高，到时候树大了自己也大了，自己就像鸟儿一样在上面搭个窝。叫上父亲母亲来树上看星星，给他们唱歌。
从小性情温顺聪慧好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拉。从来没惹父亲母亲生气，乖巧也懂事，母亲病故的时候自己一边照顾父亲一边打理家庭。从来也没和谁红过脸，闹过矛盾，可恨后来父亲公务疏忽又被人告发，自己被发配到这里做了官妓。
可恨李甲不识我秀外慧中，空负了我切切真意。丢了魂魄，失了念生。今生与我还有何干？今世与我还有何意？
可恨孙富为富不仁挑拨离间断了我缘分，绝了我性命。本想投河溺亡偏又活了下来。最可恨我杜十娘有眼无珠所托非人啊。
杜十娘无声的流着泪肩头耸动着，王二走过来怕她又伤心过度，把她轻揽过来，杜十娘身体僵硬了一下，附在王二肩头悲悲戚戚的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门突然打了开来，有个女人站在门口大骂道：“要死赶快死去，哭什么哭，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
每个人都有哭泣的权利，如果抱怨也不能有，反抗也不能有，死亡也不能有，泪水就是一个人最后的权利。”
王二冷眼往向那个站在门口像圆规似的女人。女人好像被这冷峻的目光吓着，关上门进屋。
“让你见笑啦。”杜十娘破涕为笑了一下。
“你笑的很好看，应该多笑笑的。”
杜十娘感激的望着王二，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王二双手伸在杜十娘眼前。
“怎么了？”杜十娘问
“我给你接着，我家的盆景今天还没浇水呢，拜托你啦，给我满上。”
杜十娘轻掩着口笑了。
王二走到刚才打开的屋子敲了敲门。
刚才那个圆规似的女人疑惑的打开门看着王二。
“你火气太大，另外口干舌燥，面色苍白，你生病了，要不要瞧瞧病，我是《留人堂》的郎中。”
没想到那个女人哈哈笑着说道：“生病了？”指着这个院子转了一圈说道：“住在这个院子里的谁没病？”
杜十娘走过来黯然道：“这里是青楼被抛弃的地方，住的都是一些要么重病，要么……”
王二沉声道：“那怎么不去看病呢？”
“一部分是没钱，一部分是看了，治不好。”
“有多少人？”
“10几个左右。”
“用你的屋子一会儿可以嘛？王二看着杜十娘说道。
“嗯，我去收拾一下。”杜十娘体贴乖巧，没问王二做什么便答应了。
“第一个给你瞧瞧，也通知下其他人都来看病吧。”王二对圆规似的女子说。顿了顿补充道：“不收钱的。”
“姐妹们，快起来啊！天大的好事。”女子围着院子边跑边叫着。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王二伸了一个懒腰道：“好了，回去按时服药，一个疗程就可痊愈。”
等王二出门，大家都还没走。王二疑惑的说：“药方都开过啦，下面有我签字的明天都可以去《留人堂》免费拿药。怎么还不回去呢？”
十几个人静静眼睛晶晶的看着王二。
王二一看不对赶紧用内力托起他们还没下跪的身体，在众人惊讶中说：“各位别这样，我才13岁，要折寿的。”
“你只有13岁啊！我看看你多大了！来让姐姐亲一口！”
“别跑别跑！”王二在众人的熙攘中狼狈的跑掉。
杜十娘捡起鞋看着黑暗的远方，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