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营救细节
弄玉正式加入流沙。
纤云弄巧,佳人如玉。
却也要主动投身于新郑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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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抽空跟韩非讨论流沙接下来的发展后,江韩便独自离去。
而韩非却给弄玉发布了加入流沙的第一个任务:陪韩非喝酒。
玉液琼浆,美酒盈樽。
或许是为了舒缓弄玉的心情,亦或是对弄玉加入流沙的接风礼,亦或是让弄玉真正融入到流沙的核心。
紫女轻轻一笑,并未反对,反而主动为韩非斟酒。
君醉红颜酒,酒醉人未醉。
江韩却是回到了厢房中。
剩下的情报可不能在弄玉面前透露---这是关于李开的情报。
拯救李开的行动弄玉并不知情,这其实是韩非江韩几人的暗中谋划。
行动前李开再三恳求,不可让弄玉和胡夫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就当李开已死,天下再无此人。
江韩韩非自是应下。
明知亲人存活,却今生今世永不能再相见,这是比死亡更沉重的痛苦。
此消息若是真被胡夫人知晓,怕是终日会以泪洗面。
弄玉也会暗自垂泪。
长痛不如短痛,知道李开的存活,只会给她们母女二人带来危险,带来灾祸。
必定还会有人渴求百越宝藏。
另外,李开最大的敌人,是韩王。
韩国不容他。
有时候离开也是一种保护。
深爱,不能久伴,离开,更是勇气。
思绪翻滚,江韩脑海中浮现出白天行动的细节:
彼时江韩卫庄紫女三人正站在屋顶之上,凸起的房檐很好地遮盖住三人的踪迹。
而韩非,却是这个计划的开始。
韩非与李开深情对望,便是暗示李开开始行动。
待得李开自杀挥剑之时,卫庄最先出手,剑光闪烁,再搭配特制荧光玉石,成功闪亮全场。
这是天空瞬间一亮,众人不禁低头的真相。
紫女则控制手中链蛇软剑,巧妙横拉李开身体,将李开脱离众人视线。
而江韩,巧妙利用自身速度优势,肩扛兀鹫,在紫女拉回李开瞬间逆冲而上,代替本该掉落的李开。
三人精妙配合,环环相扣。
一方差错即是功亏一篑。
如此,才能在辉辉烈日之下作出此等效果。
偷梁换柱,移花接木。
好手法,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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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临死的那番话语是真的感人肺腑,字字泣血。
江韩都为之深深感动。
在李开挥剑的那一刹那,
江韩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英姿勃勃,气宇轩昂的年少将军,
在与他的夫人诀别。
其实江韩能感觉到,李开对韩非的谋划并没有太大希望,他不认为流沙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身份的替换。
这,很不可思议,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开是真的做好了自杀的打算。
在自尽的那一刻,李开手中的佩剑已划开了他的脖颈。
血液在空中滴落。
若不是江韩速度将堆到了极限,恐怕流沙的行动就会以失败告终。
好在最后还是保下了李开,这不但减少了韩非心中的愧疚,也让江韩有了几分满足,几分感慨。
流沙做到了。
忠臣,义士,想要在这个黑暗的国家生存,太难。
这更加坚定了江韩想要覆灭夜幕的决心。
水面的涟漪消散,但,仍会有人记得:
风,曾经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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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
古色古香,檀香袅袅。
江韩双眸看着屏风上绘着的红白色花鸟卷,手中却是出现了一支带有温热的红簪。
有女妖且丽,裴回江韩心。
红簪不时在江韩各个手指间环绕,就如同转笔一般,煞是好看。
火灵簪果真有效,江韩持在胸口时,确实感受到了温暖和宁静。
这火灵簪果真能护佑心神。
将火灵簪收入怀中,江韩反而重新坐起,开始修炼。
心神回归。
打坐修炼原本就有着休息的效用,江韩此时却是不能呼呼大睡,纵然睡觉很爽,但,修炼也很爽。
《阴阳秘录》第二层幻境诀江韩才刚刚摸到门槛,就连阴阳二气的总量都未至极限,江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盘膝而坐,紧守心神。
默念心法,阴阳流转。
这才是武林中人的正确打开方式,除了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哦,不对,还有打坐修炼。
每一次循环内气都会壮大一丝,江韩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已十分欣喜。
江韩终于可以像个正常江湖人士一样提升实力,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啊。
……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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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晨曦微照。
阳光以一个十分精妙的角度照在窗边江韩的脸颊上,给江韩又增添了几抹人性的光辉。
不远处已是摊贩云集,商铺也早早开门,虽还未有太多行人,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新郑重新关闭了宵禁,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微风吹动着江韩发丝,发丝一飘一飘地流动。
江韩就这样默默看着,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现在越来越能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
韩非推门而入,他的嘴角含笑,似乎对江韩早已起床心有预料。
“江兄,感觉如何啊?”
“是不是心灵特别沉静,正在感慨人生美妙啊?”
接过韩非递来的汤羹,江韩浅尝一口,随即眼神一亮,真是美味。
江韩斜撇韩非,微微歪嘴,表情似乎很是不屑,但韩非知道江韩其实非常满意。
江韩日常嘲讽:“喂,大清早就来不会是单纯给我送饭吧,你会这么好心?”
“这不是你风格啊。”
韩非一捂胸口,表情很是哀痛:“江兄,难道我韩非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形象?非,心痛啊!”
江韩满满喝了一大口汤羹,接着直视韩非,眼神真诚,非常肯定地点头。
终于,
韩非重归正色,表情中似有些担忧:“江兄,你伤势如何了?严重吗?”
这下轮到江韩开始疑惑:“什么伤势?我的伤早就好了。”
韩非脸色一板,直接训斥江韩:“胡说,昨天夜里你身体上明明有大片血迹,纵然血迹被黑色阻挡,但非还是能看清的。”
“快说,江兄,到底伤到那了?”
江韩不慌不忙,小口品尝。
似是禁不住韩非投来的担心目光,江韩终于还是半戏谑半回答:“我说你今天咋这么好心,原来是把我当病号了。”
“还有,那不是我的血,是敌人的。”
韩非霎时松了一口气,表情明显放松下来。
但没过几息,韩非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突兀变得惊疑不定。
“不对啊江兄,以你昨天被血迹浸染的位置,若不是你受伤,那必是极为亲近之人。”
“你还说过,你从来不抱男人。没想到啊没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