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污血之匣、喀伦死狗、驱寒浓汤、溪流
污血之匣:这个奇怪的黑匣子,只能打开一道一指宽的缝隙,但在打开的刹那,会涌出大量黑红色污血,而在合拢之后,污血又会顺着匣子的缝隙重新钻回去,这奇怪的现象难以解释,倒也很有趣。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只需购买入场券,便能亲眼目睹这奇异的匣子,它曾作为展品存放于凯特城博物馆,放置在供人观摩的橱窗里,但在后来,这奇异的物品又被博物馆回收雪藏,自此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据说是有人长时间凝视匣子的缝隙后,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被吓得精神错乱,当场晕厥,醒来后便成了疯子。自此,它被视作具有危险性的不稳定物品,而禁止展览,随后更是彻底不知去向,好在博物馆中类似的奇异物品很多,比它有吸引力的藏品数不胜数,根本没人会在意一个怪异的匣子。
丧家的喀伦死狗:“丧家之犬,对原本的家仍心存怀念;丧家之犬,如今只能落寞彻夜难眠;丧家之犬,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思眷;丧家之犬,灵魂早已陷入涡旋……,噢,原来我不过是头丧家之犬!低眉而又顺眼,卑微而又低贱,迷失在午夜的街头,昏死在黎明的街边!”在诗人的诗篇里,喀伦死狗常伴随着一种莫名的悲剧色彩,他们会将自己的流浪生涯比作恶兆中畸变的喀伦死狗。他们热爱自我嘲讽和批判,常把自身比喻成这种外貌丑陋不堪而惹人嫌恶的丧家之犬。诗人总是如此,他们特立独行,具有强烈的个人思想,他们大多悲愤且厌世,慵懒而惶惶不可终日,总在试图逃脱生活的框架与束缚,试图寻到真理,却越发绝望和阴郁,当发现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与真理后,他们不得不选择自寻短见。在伊莎贝尔大陆,诗人自杀的现象很普遍,是常态,有时甚至能在凯特城外的铁路上,看见一群相约卧轨的诗人,他们总是愁容满面,选择用死亡来控诉这个世界的黑暗与不公,可惜没人在乎,反倒将他们视为笑话。的确,那疯狂的喀伦死狗,它不过是头可怜的丧家之犬,在恶兆侵袭中,对抛弃它的主人怀有怨恨,从而对人类充满敌意。它们长满脓疮与蛆虫,四处徘徊,惹人厌恶。它们龇牙咧嘴,骨瘦如柴,时不时从身上抖落下一条条寄生的虫子,牙缝间流淌着恶臭的黏液,目露凶光,表情狰狞,撕咬起猎物来绝不留情。那些突然从角落冲上来的喀伦死狗,极富攻击性,行动敏捷且阴险,稍不注意便可能被它们咬住脖子,这相当致命。猎人首次遭遇喀伦死狗,也因此吃了大亏,好在他们渐渐找到了对付喀伦死狗的方法,只需找到一块腐烂发臭的肉块,扔在地上,这些喀伦死狗便会闻着味道从阴影里出来,与此同时腐肉还会吸引其它生物,例如秃鹫与野猪,甚至是隆德怪物与腐食者等,它们会为争夺一块腐肉而争抢不休,乃至于互相撕咬,猎人只需坐享其成,在它们互相撕咬的难舍难分时出面,用锋利的猎刀砍断它们的脖子即可。
驱寒浓汤:一份刚出炉的热乎乎的浓汤,用柴火煮出来的,它被烹煮的滚烫,表面飘浮着金黄色油脂,油脂底下是奶白色的香浓汤汁。这里面含有野鹿肉,大量洋葱,以及大蒜和山蘑菇,闻着有浓烈的葱蒜味,可以提神。这种烹饪手法是山区和乡下独有,可能算不上多么精致,却很有生活气息,也很有用,喝进肚子,能很快回暖。年轻人喝下了猎人递来的浓汤,原本苍白的脸庞渐渐有了血色,他向猎人鞠躬道谢,并恳请收留他,让他在这住下,他半跪在地上,双手握住猎人的手,迟钝的说道:“一定是酒精和愤怒冲昏了我的头,我深知自己有罪,无家可归,如果您愿意的话,请准许我留下。”满脸胡须的猎人看着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他对年轻人说道:“没人会赶你走,但你必须学会自力更生,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成为一名猎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捷克。”“好吧,捷克,从此你的身份将是一名猎人,我们可以不过问你的出身,但你必须去适应这个低贱的身份。”
溪流:一条充斥着长满青苔的乱石的溪流,流淌着从深山深处的高山峰顶融化的冰凉雪水,它清澈而透亮,穿插在这片诡谲阴暗的森林,那些高耸混乱的松枝如同一根根尖刺,织成了一张遮蔽阳光的大网,唯独这条小溪能照射到一些偏斜的阳光,因此时常能在这里见到一些晒太阳和安静饮水的驯鹿、野猪与狼,偶尔还能瞥见在树梢上穿梭的红松鼠。毫无疑问,这条小溪是打猎的最佳场所,而在更深处的森林落叶堆里,更是埋藏着几具用以捕杀棕熊以及其他巨型动物的“猎人的致命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