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孙家旧址
金蜈蚣已经顺着郑天翼的衣袖摩擦着翅膀朝着二人极速的飞来。
“晓雨,你快走!别管我!”赵千里用尽气力把孟晓雨甩到了一旁。
“不,赵郎!”孟晓雨顾不得疼痛,又发疯似的朝着赵千里奔去。
“晓雨,别过来,这金蜈蚣毒性非比寻常,他的毒不是你所能承受了的,”赵千里盯着眼前的金蜈蚣目光变得凶狠了起来。
“别着急,晓雨表妹,下一个就是你,”郑天翼看到这生死时刻两人还在关心着彼此,本来他还念着夫妻之实想要饶孟晓雨一命,可是越看越火大,所以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他们俩人,都得死。
赵千里拔出剑鞘,剑眉一闪,晃动着身子就施展起来剑法,一劈,一刺,一开一合,快时犹如万江奔腾,大气凛然,慢时犹如灵猴偷桃,游刃有余。
不一会儿功夫,两只金蜈蚣就抽动着身子,趴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样子骇人极了。
“好个赵千里,受了伤还能抵住我的金蜈蚣,弟兄们,上!”郑天翼看到赵千里竟然把自己的金蜈蚣给收拾了,满腔的怒火也是发泄到了极致,于是连忙招呼手下们解决赵千里。
一刻间,足有十几个人就这样把赵千里围成了个圆圈,他们个个面露凶光,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各自的武器准备向赵千里开始招呼。
“晓雨表妹,受惊了吧!地下凉,快让为夫的扶你起来,”看到了手下们已经把赵千里围了起来,量他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是活着出不来,郑天翼只能假惺惺的朝着还在地下的孟晓雨说道。
“你别过来,走开!”孟晓雨看到郑天翼朝着自己慢慢走来,也是用手倚着地面,慢慢往后退。
“郑天翼,有什么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赵千里听到人群外面郑天翼的话,也是大喊道。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说话的正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只见他带头就把手里的火把往赵千里那里扔,其余的弟兄们也纷纷效仿。
霎时间火光冲天,龙蛇飞舞,赵千里手里拿着长浩剑,正在四下腾翻,想要躲过这些火把,可是强撑着的体力还是不支,有好几根火把上的火都烧到了自己身上,伴随着烟雾,他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睛也越来越模糊了。
烈火的灼伤感也是让赵千里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想到孟晓雨的不幸,也是发起了狠,开始挥舞着剑锋穿梭在人群当中。
“长浩维歌剑偏锋,一动杀戮世人疯”,顷刻间,郑天翼的那群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再也没有能左右赵千里的人了!
“大哥,不好了,赵千里,……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向郑天翼这边狂奔过来。
郑天翼先是吃了一惊,心里疑惑道:“你们这么多人,连个受伤的废物都搞不定,我还指望你们能干些什么呢?”
“郑天翼!你拿命来吧!”赵千里一个飞身,接着长浩剑就朝着那尖嘴猴腮男子的脖子上抹了过去,郑天翼看的很清楚,他的那位手下,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头颅就掉到了地上,而身子也是轰然倒塌了。
“嗯~不错不错,这样才值得我出手嘛……
“说吧,你想怎么死!”借着月色,郑天翼看到赵千里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灰烬,衣服也被火把烧的破破烂烂,全都是洞。
“该死的人是你!”赵千里拔剑怒刺,郑天翼微微一笑,移动着步伐往后撤去。
赵千里急忙跟上,
郑天翼又是一个闪躲。
赵千里咬着牙床回过身,然后半仰着身子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剑气伴着剑意扑向郑天翼。
郑天翼也是始料未及,慌乱当中下意识的用右手凝聚内力想要硬接下这一剑,可是事与愿违,偏偏这长浩剑的剑气就划到了他的右臂被漠北刀王下毒的地方。
一刹间,郑天翼唉声四溅,浑身无力,也是迫于无奈的半跪了下来,咧着嘴宣泄着心中的痛苦。
“你拿命来吧!”赵千里看到这一幕,也是疑惑了起来,自己的长浩剑法使出了还不到二成的样子,郑天翼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被眼前的狼心狗肺之徒给玷污了,此刻的赵千里已是杀红了眼,他现在就是一个字,“杀”!
长浩剑的剑锋离郑天翼的眉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郑天翼的发丝已经被吹得四下散落了了起来,眼睛也被吹得迷离的起来。
“噗嗤”一声,那是血液扑出来的声音!
可是这血液,是郑天翼,还是赵千里的呢?
这其中当属孟晓雨看的最真切,因为她亲眼看到,就在赵千里的长浩剑即将刺穿郑天翼的眉心时,郑天翼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
说来也怪,杀的无人阻挡的赵千里,竟然停了下来,呆呆地举着剑保持着刺向他的姿势。
然后那郑天翼又猛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忍着剧痛拔开刀鞘朝着赵千里的心窝子扎了进去,赵千里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直挺挺的任由血顺着衣身往下流。
“赵郎!”孟晓雨的心被揪的不行了,疼痛感迫使他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为什么?赵郎!”孟晓雨揪着赵千里的衣服大声询问道。
可是没有什么效果,赵千里还是一动不动,只是此刻他的脸由白哲变成了蜡黄,嘴角上也由红色变为了白色,看来是失血过多了吧!
孟晓雨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抱着赵千里哭了起来。
“哼~表小姐,别急,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郑天翼又露出了杀心。
“这次赵千里绝对是活不成了,而孟晓雨也可以说成是赵千里杀的,如今已经让那老不死的和万花岛决裂了起来,所以留着孟晓雨也没有什么用了,我倒是要好好想想,明日正午怎么那让那大漠的人治好我的刀伤,”郑天翼听着孟晓雨的哭声心情也烦躁了起来,准备用这把小刀再次刺进孟晓雨的心窝。
伤心过度的孟晓雨此刻也顾不得死不死的,她的心里只有她的赵郎!
郑天翼咬着牙站了起来,慢慢的朝孟晓雨身后走去,右手由于刀伤加重所以一直在颤抖,此刻他只能换到左手,借着月亮的光,刀身上闪出了白色的光芒。
就待郑天翼准备动手时,一股声音从脑后传来……
“阿弥陀佛,”一个和尚模样的人趁着月色缓缓走了出来。
“老秃驴,别管闲事,小心我连你一块杀了!”郑天翼转过身看了过去,原来是个穿着破烂的老和尚,郑天翼舞着刀子示威道。
“施主,佛说,上天有往生好德,还望你能放下屠刀,为时不晚!”那老和尚朝着郑天翼施了一礼,一字一顿的说道。
“找死!”郑天翼还没有说什么,一旁受伤的手下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这老和尚疯了!甚至有点不自量力,竟想管这种闲事,由于刚刚就被受伤的赵千里打伤了,现在有了宣泄的对象,也是提着他的破刀就砍向那老和尚。
郑天翼此刻也顾不得哭泣当中的孟晓雨,他也想看看这老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见那郑天翼手下在离那老和尚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身子和手里拿的那把大刀就像被什么东西弹了出去一样,直接重重的砸到了一旁的树干上。
一时间脾脏震裂,七窍流血而死。
就在郑天翼被惊的说不话来之时,那老和尚用眼睛一扫,一道亮光就钻到了一旁的赵千里身上。
抱着赵千里身子哭泣的孟晓雨也是感觉到赵千里的身子有了动静,便立马看向了她的赵郎,只见赵千里歪着头向孟晓雨笑了一下,接着眼睛一黑,便倒到了孟晓雨的身上,而手里的长浩剑此刻也是掉落了下来。
“施主,放下屠刀,免增杀戮!”那老和尚又是朝着郑天翼说道。
郑天翼此刻也看到眼前的这个老和尚绝非自己的对手,也是一把把手里的小刀丢到了一旁,恭敬地朝着老和尚回了一礼。
“前辈,恕在下冒犯了,我们这就走!”郑天翼不想自己变的七窍流血,也是哀求着眼前的和尚能放自己一马。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今日就暂欠作罢,你们走吧!”那老和尚也是没在追究,大方的把路让开了。
郑天翼倒也是很识相的和活下来的手下一瘸一拐的朝清华庄的方向回去。
“现如今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就让晓雨表妹再多活几天,我倒是想要查查这和尚是什么来头,敢坏大爷我的好事!”郑天翼由手下扶着又思索道。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
“你要干什么,”孟晓雨把赵千里的头揽在怀中,瞪大了眼睛紧张的问道。
“施主无需顾虑,小僧我学过几天医术,现在看这位公子怕是中了剧毒,我想替他看看,”说着那和尚已经把手搭到了赵千里的脉搏之上。
孟晓雨看到这老和尚并无恶意,还要为赵千里疗伤,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敢问大师,赵郎他怎么样了!”
“嗯~是**散的毒,现在急需一个僻静之地由我为他解毒,”老和尚思索了片刻说道。
“可是大师,这黑天瞎火,到哪里去找寻呢?”孟晓雨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赵千里说道。
“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离此处也不远,乃是两年前名震江湖的暗器世家孙家的旧址,我们可以去哪里,”那老和尚指了指孟晓雨身后的地方说道。
此刻的孟晓雨也是没了办法,只好跟着这个老和尚向孙家旧址的方向走去。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直射孟晓雨的眼睛,孟晓雨起身查看,四周只是残瓦破烂,和昨日依旧。
回顾着四周,眼里尽是昨晚发生的事……
“对了,还没有问大师的姓名呢?”孟晓雨想到这里,起身拍了拍衣裳,也顾不得脸上的倦容和泥点,径直走到了昨晚那个和尚不让她靠近的地方。
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和其他院子比起来,这里或许是可以被称为新房的。
年代久远的青石铺路,上面已经布满了青苔,路的尽头,是一幢高房大瓦,乘古香古色的一间大房子,上面的铜漆已经被风化了,可以随着风尽数飘落,而它的门,也是只剩一个门框,从外面向里面看,摇摇欲坠地,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窗子倒是保存完整,只是上面的窗纸不知去到了何处,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诚然,这间院子,要比自己昨晚睡得那个院子好多了。
“赵郎,赵郎,你在里面吗?”孟晓雨站在屋外喊了一声。
屋子里只有一张用木头搭起来的一张简易的床,床上相对盘腿而坐两人,一人身穿锦兰袈衣,面容随和,一人身穿破败蓝袍,表情痛苦,两人掌心相对,四下真气从二人四周不停散发而出。
其中一人听到孟晓雨的声音,立刻彻掌收了功力。
“进来吧,”……
孟晓雨听到里面的人答话,深吸了一口气,噎了噎唾沫,慢慢地向屋子里面走进去。只见那和尚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而赵千里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孟晓雨连忙朝那和尚跪下,双手施礼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此等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
那和尚立马伸手扶起了跪在身前的孟晓雨,开口便道:“施主不必客气,佛门之人,理应如此。”
此时的赵千里见到了孟晓雨完好无缺地站在了自己面前,心里也是十分开心,嘴上立马问道:“晓雨,你没事吧?”赵千里说的很干脆,即使自己受了重伤,心里也是只有孟晓雨,根本顾不得自己。
“赵郎,我没事,你,还好吗?”孟晓雨被这一问,眼里含满了泪水,嘴角也变得抽搐了起来。
“多亏了大师以内力相助,才让我先前噬心散和**散的毒,都彻底好了,”说着赵千里起身下床,跪倒在了那和尚的面前。
孟晓雨看到赵千里跪下,自己忍了忍泪珠,也跪了下来。
“不是说了吗?救人乃我佛门弟子分内之事,两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说话间那和尚又把两人扶起。
“大师,还望告知大名,好让小女子日后相报,为您戒斋诵名,扬名立万,”孟晓雨恭敬地又朝那和尚施了一礼。
“施主请起,佛门中人,无求无欲,我是谁,谁又是我,名字我自己早就忘了,我在寺中负责看管印泥刻章,因此寺中之人都称老衲佛印,”只见佛印双手为掌,向两人又施了一礼。
“噢~,原来是少林圣僧佛印大师驾到,小辈有礼了,再次多谢圣僧出手相救,”赵千里忙忙回礼,毕恭毕敬。
“公子客气了,只是老衲比较好奇,你们怎么会惹上清华庄呢?”佛印向两人发问。
“圣僧有所不知,那清华庄庄主吴斐任的义子郑天翼,表面上光明磊落,实则是狼心狗肺,大逆不道之徒,”赵千里说的很是激动,以至于一半的脸也红了起来。
“噢~是吗?老衲素闻那郑天翼品行端正,在这洛阳一带,颇具威望,”佛印轻声说道。
“大师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我以前也认为他是个好人,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是人,”孟晓雨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唰的一下都落了下来,也没有再理会两人,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跑去。
“阿弥陀佛,可叹可叹,老衲素闻吴庄主的义子郑天翼平日在这洛阳城里乐善行施,义名久远,想不到会是这两面三刀,满脸奸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