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生死战,患难见真情
听着马利克这样令人声泪俱下的控诉,哥哥已然是无力反驳,就像是喉结卡住了一样,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
但我的脸上依然是秋毫无波,仿佛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因为在我的眼里,马利克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说得再好听,再动人。这也只不过仅仅是他的一面之词而已,在知道完整的来龙去脉之前,我都不会妄加评判的。因为,耳听尚且不一定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算是马利克所说的句句都是事实与真相,那又能如何?我还是会无条件地站在哥哥那边!
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是来给我哥哥撑腰的,绝不是单单为了主持公道的!至于公道这东西,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但更多的作用并不是为了体现理想的生活,而是一种在谈判桌上配合道德,绑架别人的幌子。在现实生活中,其实公道这东西,自我们出生时,便已经明示了,这世道从未平等地对待过每一个人。区分这个世界公道的评判标准出来都不是对错,而是强弱。
有的东西,说出来不就是不痛不痒,让人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吗?尽管我们曾经也推崇过儒家经典,也会提倡和平至上。但我们也必须明白和承认,自然选择和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普遍的规律,暴力才是这个社会所能支撑下去的最为底层的逻辑。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也就是这个道理。
君不见一战之后的“巴黎和会”和“凡尔赛条约”吗?当时尽管顾维钧多么的慷慨激昂,演讲多么让人群情激奋,潸然泪下。不还是因为当时国力孱弱,眼睁睁看着德国把中国山东的权益转让给了日本吗?当然,这只是一个微观,并不具有代表性。
但从宏观上来说,被封为无产阶级经典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共产党宣言》,都在指导着全世界无产阶级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来争取自己的权益。事实上,世界上重来就没有真正能够和平解决的问题,无非就是两条路,对内改革和对外扩张。
所以,马利克口中的对错根本就毫无意义,我顶多也只会可怜他是一位旧时代的牺牲品罢了。
最终,我也是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他:“然后呢?说完了吗?”
我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是因为他会为了自己族群的自由而解决掉我的哥哥。虽然只要哥哥的消失能让所有的守墓者家族都重获自由,以一个人成全一群人的想法尽管很美好,很是崇高伟大,但毕竟要牺牲掉的是我的哥哥,而我本身也绝非是一个伟大的英雄。
因此,我没必要保护所有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去保护。我之所向,不过是一亩小院即可。
而马利克的脸上一时间也是阴晴不定,他痛苦地嘶吼着:“你等着,法老王,这事绝对没完!”
“哼,法老王,你这个自私到骨子里的家伙!想来也是对伙伴没有什么感情吧!”马利克冷哼一声。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你到底把我的伙伴们怎么样了?!”哥哥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呵,你陪你拖了那么久,也想不起来你的小伙伴们也应该着急了!额哈哈哈哈哈!”马利克傲慢地嘲讽着。
“那你现在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
马利克此时故意地卖了个关子,似乎要吊足了哥哥了胃口:“要不你就来码头吧,我可要事先告诉你,那里有你意想不到的人哦。啊哈哈哈哈哈!”
“马利克,我今天就告诉你,你若感动他们一根寒毛,我绝对和你没完!”哥哥无可奈何地撂下一句狠话。
“放心吧,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只有你而已,至于其他人,呵,其实他们对我来说就是能治你于死地的工具罢了!啊哈哈哈哈哈!”马利克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哥哥的眉头微微一皱,面色似乎有一些不悦,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的软肋又确确实实地被别人紧紧地握在手上,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暂时任由马利克的摆布。
此时,我坚定地手一横,结结实实地挡在哥哥的面前,说道:“让我去吧!哥!马利克这家伙可不会安什么好心!”
哥哥则是不假思索地拉开我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可那又能怎么样?我的伙伴们现在在马利克手里,我不去他们就完了!”
“那然后呢?你去了又能怎么样?马利克会好心地把地址告诉你?!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陷阱,你这样赤手空拳就去和羊入虎口也没什么区别?!说不定连你自己也要搭上!”眼看哥哥就要直接去,我情急之下直接死死的握住了哥哥的手,哥哥刚想要挣脱,却发现我的手就像是钢浇铜铸一般,不仅死死的拷住了他的手,连他的身体也没法前进分毫。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把语气软了下来:“须藤,我也知道你实在是担心我,可我的软肋被马利克死死的把握着,要是你代替我去,保不齐马利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甚至直接撕票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你也知道,我和城之内是自决斗者王国就一起走过来的兄弟,我实在是做不到贪图自身的安危而置城之内的生死而不顾!哎呀,你就让我去吧!”
我思虑再三,还是选择松开了他的手,表情凝重地望了他一眼。我知道,法老王为人最为重情义,而现在他的软肋被紧紧地握住,就算他不去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对此,我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记得活着回来。”
哥哥则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往码头赶去。我面色一冷,因为我知道,万物皆有裂隙,那是光照进的地方;是人总有软肋,那是心贴近的地方。
于是,我也只能心情忐忑地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