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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98章

付小白仰头,静静地回望着他。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车顶的边缘刚好遮住男人的眉眼,她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看见那只朝她递来的大手戴着的骷髅钻戒在路灯下泛着黑色的流光。

付小白沉默了。

池脩延眸色黯沉,轻哂了声,几乎没等多久,那只僵在半空的手便慢慢垂下去。

他自己都不敢面对,又怎么能强求别人接受。

突然,那只手被一只纤瘦细腻的小手一把握住,她倏然抬眸,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池脩延,我认真想过了,不管怎样,我好歹是混城西的,接受能力应该比一般人强,所以,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付小白正说着,突然想起上流圈子的一些传言,她眼眸一睁,仿佛摸到真相的边缘,“你、你不会是喜欢……呃,不过性取向这些大多数都是天生的……”

池脩延俊脸一黑,索性大手一收,一把将人捞出副驾,另一只手屈起二指,在女人细腻光洁的眉心上轻轻一弹,没好气道,“付小白,你不当编剧可惜了。”

付小白捂着微痛的眉心,不满地嘀咕,“那你倒是告诉我呀?还有,你为什么不能让别的女人靠近你?”她可是亲眼目睹这大魔头当众让自己保镖把一个漂亮的女明星推倒在地的,甚至是她,也被无情拎出宴会厅。

付小白越说越气,索性不走了,抱起胳膊,鼓着腮帮,大有一副池脩延不给她个满意的答案,她就不进屋的架势。

人啊,果然不能翻旧账。

风轻轻吹着,路灯下的蔷薇在夜雨的浸润下摇曳不止,雨虽然比之前小了,但他们的衣服却淋湿了,被风一吹,有丝丝凉意。

池脩延好笑地看着她,“气性还挺大,嗯?”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真不走?”

付小白胸口起伏,那是给气的,她把头拧向一边,然而下一刻,她只觉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付小白急忙搂住男人的脖子,颇为气恼:“池脩延,你、你好歹是天逸的ceo!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赖?每次都用这招,你快放我下来!”

她脸颊涨红,挣扎着要下地,但下一刻,男人抱着她便往湖心岛的方向走去,付小白心脏突然重重一跳,好像埋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和困扰即将被揭开似的,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她抬眸看着池脩延。

男人神色幽暗,下颌干脆利落,深邃的眉眼透着股义无反顾的凛然,付小白忽然就有些心疼,“其实……如果你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可以先不说的,我等你愿意告诉我,我再听啊。”

池脩延脚步一顿,挑眉看她,“口是心非。”说着,突然又顿住,轻笑一声,“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下次再告诉你好了。”

说完,男人就真的准备原路返回。

付小白急了,“好吧好吧,我说谎了,我很想知道,我好奇得不得了,你不告诉我,我今晚就失眠,这样行了吧?”

池脩延唇角微翘,觉得这样的付小白特别可爱,眼眸清亮,腮帮子气鼓鼓的,看着就特别鲜活耀眼,不过,付小白的这句‘失眠’倒是戳中他的软肋。

住院的这几天,碍于医生护士的不定期巡房,以及为了付小白的健康着想,他已经好几天没抱着她入睡,今晚本来打算庆祝完生日就睡个好觉,结果,她现在却告诉他,她会失眠?

池脩延指腹在付小白柔软的腰侧轻轻敲了敲,“行吧。”

话落,男人便抱着她,步伐平稳地往湖心岛走去,随着距离的越来越靠近,付小白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这大概是淋雨淋得久了吧?

付小白如是想着。

玻璃屋比她在外面看见的还要大,她一直以为玻璃屋是透明的,但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玻璃屋是天蓝色的,就像大海的颜色,孤零零地伫立在一片昏黄的光晕里,门口有扇隐形的玻璃门,上面装了把同色系的透明电子锁,池脩延放下她,在电子锁上按下一串数字。

只听滴一声,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付小白的心脏蓦然一跳。

然而看清里面的状况时,付小白整个人都震在了当场。

这是……插画本里的画?

付小白眯起双眼,不,不是画,是插画本里缺失的部分,原来被挖去的并非一只蝴蝶,而是一只充满童话色彩的独角马,独角马有一对洁白漂亮的翅膀,此刻它正扬起前腿,后脚站在一道绚丽耀眼的彩虹上,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入云端,下面是一片水雾迷蒙的喷水池,水池里种满荷花,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长发及腰的小女孩站在水池里,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头微微仰起,凝望着那只独角马,眼睛又大又圆,十分可爱俏皮。

然而,等看清女孩的长相时,付小白的心脏突然重重一跳,本就隐隐作痛的脑袋突然一阵钻心的剧痛,她不得不蹲下身,紧紧抱住脑袋,以缓解她的疼痛。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

声音好像消失了一样,呼吸有些困难,那种沉入黑暗冰冷窒息,濒临死亡的恐惧突然席卷她的全身,付小白茫然地看着池脩延。

男人眉峰紧蹙,神色紧张,然而她的大脑却一阵剧烈的刺痛,耳朵嗡嗡响,她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看见男人薄抿的嘴唇在一张一合。为了缓解疼痛,她闭上眼睛,等了许久才睁开,却不敢再看那座雕像,好像害怕触及某些不愿意触碰的记忆,她扶着男人的臂弯艰难地站起身,“池脩延,我们回去好不好?”

池脩延担忧地看着她,却也点了下头,“好,我回去再慢慢告诉你。”见付小白一副虚弱的样子,他索性把人抱起,大步往门外走去。

一路上付小白都在沉默着,她把头深深地埋进男人的肩窝里,搂着男人的脖颈,心里却涌起一阵阵莫名其妙的恐惧,她害怕自己一放手,男人就会在她眼皮底下消失。

雨停了,凉风飞絮,繁花似锦的林荫道里响起了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竟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渐渐地,付小白的头不再疼痛,心也没那么害怕了,快到别墅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池脩延,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池脩延垂眸看她一眼,“无妨,反正快到。”

付小白闻言便不再纠结,任由男人抱着她走回别墅,再上二楼,进入洗漱室,把她放下后便替她放热水,期间他去衣帽间找了件干净的t恤给她,临出门时,他又担忧地看她一眼,“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嗯。”付小白点点头,看着男人替她把门关上,她才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其实她的样子变化挺大的,身高拉长不少,脸颊也完全褪去昔日的婴儿肥,五官从平凡变成精致立体,如果非要找相似的地方,大概就只有那双眼睛,眼尾微挑,眼睑长了一双小卧蚕,这样一来,就更显眼睛深邃。

然而,如果不是见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她一点都认不出玻璃屋里的女孩就是她,哦不,应该说‘跟她长得很相像’比较恰当。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她记得自己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池脩延,那是十岁以前的记忆吗?但是她为什么这么害怕?跟她做的那些噩梦有关吗?

头又开始痛了,因为疼痛,她的额头又渗出涔涔冷汗,实在想不起来,付小白索性不再想,眼看浴缸的水快满了,她脱了衣服便泡进去,闭上眼睛,任由温热的池水洗去身上的疲惫,这个浴缸有按摩功能,刚才池脩延出去时就帮她调好了。

可能太舒服,付小白泡得昏昏欲睡,头不知不觉间就歪向一边,但是这个浴缸对只有一米六三的她来说还是太大了,她的双脚根本够不到另一边,随着大脑的放松,人也慢慢往下滑。

可下一刻,她猛地尖叫了声,人也瞬间炸醒,因为鼻子呛入热水止不住地一阵咳嗽,想去拿旁边的浴巾擦擦,结果因为泡太久,浴巾又浸满热水,重得出乎她意料,付小白一个站不稳就栽了下去,眼看后脑就要磕到浴缸边缘,电光火石间,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突然接住了她。

下一秒,她便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付小白惊魂未定地拍着心口,一抬眸就对上池脩延那双狭长幽邃的眼眸,带了浓浓的后怕与深不见底的旖旎,只见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其实,不平。”

付小白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她没穿衣服!

“啊——”付小白脸色爆红,急忙用浴巾遮住自己,‘你你你’地说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男人眼神幽暗,不紧不慢地替她把粘在额头上的碎发捋至一边,然后一本正经地陈述,“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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