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问有陆家求月票,求点赞,求评论!)
楚琼走的很快,白殷殷紧跟在后面,她的长刀也紧握在手里。
一瓣残菊也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停在了楚琼的鞋上。
她不经意看了看菊花,有点象自己掉落的珠花。
珠花却插在了薛一龙破旧的衣袖上。
走到长街的横巷里,横巷虽小,但也可以容纳车马。
宅门不大,但也算气派。
翚檐翘角,盝顶鲂瓦。
白色的围墙,高近乎一丈。
楚琼轻敲了门扃,白殷殷提刀紧挨着红木门。
“你们是?”
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门,穿的还挺体面,一件淡青色的粗布长裙,头发梳理的很整洁。
“我们是来找陆老板的,昨天已有相约!”
“那请进吧!陆老爷已在大堂恭候二位小姐了!”
“谢谢大姐!”
楚琼和白殷殷顺着敞开的门缝走了进去,里面廊房幽幽,格外静谧。
迤逦到了厅堂后,陆空遥果然正襟危坐。
半杯茶放在桌案上,陆空遥捋须还看着书籍。
“老爷,门外有两位姑娘求见,妾已经带了过来!”
“好,好,快叫她们进来,端上好茶果伺候!”
楚琼和白殷殷进入厅堂后,便作揖而坐。
“哪位是白殷殷小姐?”
“回陆老爷,小女便是白殷殷!”
“十八年了,你也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是的,家父常提起陆叔叔,今日来陆叔叔家,正是家父的主意!”
“好,好,我与你父亲是结义弟兄,你来这里,就是你自己的家一样!”
“来人,安排白小姐的厢房!”
“陆叔叔,小女拜谢了,小女已经住在了楚小姐家!”
“楚小姐,楚小姐原本是这里的客商,京都人,你怎么与她相熟?”
“是的,小女现在与楚琼是缟纻之交,永不分离!”
“那既然如此,陆叔叔也不难为你了!”
陆空遥无奈,本来见白殷殷姿色美貌,可以和宋记钱庄的孟香羽媲美,并且长的一模一样,所以心头一热,想叫白殷殷留在自己的身边,有遭一日可以在宋天萧那里讹一笔钱财。
“没什么事,你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下,老夫去后房另有他事!”
起身正欲起步而走,不料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父亲,听说家里来了两位姑娘?”
声音穿越了可以穿越的地方,不留一点兴奋的残余。
厅堂的桌案上的银瓶玉盏,也模糊的映射出了锦衣长裾。
半圆形的白色璜玉,在紫丝线端摇晃,与红色的门枋形成鲜明的对照。
陆小佳的脚步并不急促,急促的是他的心跳。
天蒙蒙亮时,他就已经在院中练了一回剑。
由于心思杂乱,就把剑舞的跟落下的枯槁一样,随风飘散。
云层被阳光划开了灿烂的轻纱时,他终于收起剑,强迫自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在胸口里膨胀。
最后用脚在地甃上一踩,飞出几丈远,落在了廊道上。
重重的叹出了一口气,如可以把昨夜的所有酒气给彻底吐出来。
不过他也有心事,这心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是你的妹妹!”
“爹,什么时候,我多了个如此漂亮的妹妹?”
“是你白伯伯的女儿!”
“我可不知道还有个姓白的伯伯!”
陆小佳到了厅堂上,看见楚琼和白殷殷正坐在会客木椅上。
这木椅子的靠背足有三尺,坐上去只可以看见臀部的长衿,还有朦胧的挤压在椅窦空隙处的腰背裙衽。
连女子头发上高翘的云堕髻,也只能与椅端不分上下。
“这就是孺子陆小佳!”
“本公子见过白妹妹,还有楚琼小姐!”
“小妹见过陆公子!”
白殷殷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并且单调的做了个屈膝礼。
她手缩在衣衽里,轻轻放在了胸口处。
“白妹妹不必如此拘礼,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便问我!”
陆小佳心里一阵高兴,见白殷殷一身红裙,虽然昨晚在花亭处,也看到了裙衣轻盈,但毕竟是在后园花枝簇簇的月光下,已分辨不出裙质原来的颜色。
桃红花开百裥裙,纤巧织女莫如此。
“陆叔叔,殷殷只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你父亲没有告诉你?”
“我父亲他没有告诉我!”
“这事情,陆叔叔也不知道啊……”
“不可能!”
白殷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感到这个面色仁慈的中年老人,不是她原来感到可以找到希望的老人。
萧索,苍凉,冷漠,在她的心里又燃烧起来。
她的嘴唇胭脂红,却变的非常干燥。
凉意重新冲刷了她的手心。
握刀的手在抖动,轻轻的抖动,她在压抑着自己。
不让自己彻底倒在了长木椅上。
“白妹妹,你也别着急,我爹就是这脾气,他如果知道你母亲是谁,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不急,我要一直留在长街!”
“殷殷,我们走吧!”
“对,我们可以走了!”
楚琼一看白殷殷神色出现了异常,就从旁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扶在白殷殷的酥肩上。
白殷殷却一动不动的站着,她忘记了自己刚刚行了屈膝礼。
“陆小佳,你走开,你跟宋景这风流鬼是一路的!”
“你说谁是一路的?我跟宋大公子是一路的?”
“怎么了,你还不承认?”
“你不承认,怎么会把白姑娘给气哭的?”
陆小佳这才看到白殷殷的两边眼眦里有湿湿的泪珠挂着。
即晶莹又剔透,亮的如同一颗透明的玉悬挂了上去。
“爹,你就告诉白姑娘了!”
“爹可真不知道!不过爹只知道一点,就是白姑娘的母亲跟宋家有关系!”
“又跟宋记钱庄的有关系,这宋景,真是有其子必有起爹!”
“楚琼姐,我们走吧!”
“怎么,怎么现在就走了?”
白殷殷转过身子,却立刻又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看一脸愁云的陆空遥。
陆空遥的眼角深到颧骨的皱纹,变的更加千疮百孔。
“陆叔叔,殷殷告辞了!”
“不能留下来吃了午饭走?叔叔可是你爹的莫逆之交啊!”
“陆叔叔,有空侄女还是会过来的,这长街,小女是不会离开的!”
看着白殷殷离去的蹁跹丽影,陆空遥站在正堂的桌案旁,一手扶着桌面,木愣的纹丝不动,跟一旁的枣木架子一样。
“爹,就这么让白小姐走了?”
“难道你想留下来?”
“留下来有什么不好的,爹不是正想找儿媳嘛?”
“滚,你除了赌,除了骗,还能会什么!”
“这可是你白叔叔的女儿,就一个女儿,要想嫁人,也不会要你这样的败家子!”
“我哪里是败家子,我还不是都靠自己的!”
“小佳啊!爹也是一时的气话,你先回去,让爹好好的静一静!”
陆空遥终于坐在木椅上,他的屁股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点也没有吝惜。
木椅子上发出了重重的声响,把厅堂的寂静,给驱散的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