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陆府起哀嚎求月票,求点评,谢谢各位大神!)
长街。
大雨倾盆。
天空没有太阳,只有黑色的乌云。
有黑色乌云的下午,更会让人觉的就是黑夜。
并且黑夜会来的更快。
楚琼和白殷殷坐着马车回到了二层阁楼,就一里多的路,马根本不用换气,马车就到了院中。
不料马车刚停下,院外又有依稀的马车。
大雨中的马车。
车声辚辚,如把雨水在震荡。
地面上是泞淖的泥土。
进入院中时,楚琼在屋檐下才看清是宋景和陆小佳。
楚琼头也不回的立刻打开门,进入了内室,白殷殷仍然跟在后面,她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
她的脚步在迈入门柣,裙袂上淌有湿湿的水滴。
头发上也有水珠,小小的水珠,跟她的发髻上的桃花珠花一样晶莹。
“白姑娘,请慢走!”
是陆小佳的喊声,他第一个下了马车。
“找我什么事情?”
“我爹突然身体不适,并且有话想跟你说!”
“可是这么大的雨……,并且楚琼姐不让我去!”
这时楚琼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外面的宋景和陆小佳。
外面的大雨正淜淜而下,虽然身上有蓑衣,但还是会沾湿衣裳。
“你们进来吧!有话到里面说!”
楚琼说了这句话,宋景和陆小佳才敢上了庭墀,到了屋檐下。
“我们不进去了,就传达一下父亲的话!”
“白姑娘,去不去见你陆叔叔?”
“好吧!既然陆叔叔有话告诉我,那我就去!”
“陆小佳,你不会是骗白姑娘吧?如果晚上我见不到白殷殷,定要了你的命!”
“要不楚琼小姐一起走吧?”
“我不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
“楚琼姐,你放心,陆大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白殷殷握紧了手里的长刀,黑色的刀鞘,黑色的刀柄。
刀柄上还挂着一块半圆的璜玉。
匆匆上了马车后,檐雨如绳。
楚琼看着马车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但她一直没有进入房内,哪怕她的阳台上的衣裳,仍在竹竿上被雨水吹打,她也没有一点怜惜,没有一点顾虑。
她的思绪仍然飘荡在远去的马车中,院外已看不见的马车的雨色长影里。
到了横巷的陆家大宅里,白殷殷走在长廊上,手紧握着长刀,脚步走的很快。
她的缎花鞋,还有她的红色百裥裙,已沾有了湿湿的水滴。
但裙袂依然轻盈,依然飘柔。
陆小佳也紧跟在后面,他闻着白殷殷的裙香,湿漉漉的裙香。
心里漾有一阵阵的迷蒙,迷蒙的连自己都无法知道,这种感觉就在她的身后,才会如此强烈。
到了东庑厢房后,烛灯已经点亮了。
天空中雨虽然小了,但还是阴雨不散。
荧荧灯火里,床榻上的陆空遥,的确脸色苍白。
他下午去了宋记钱庄,是宋天萧让他去的,可回来后没出一个时辰,忽然脸色发白,晕倒在大木椅子上。
喝了一口凉茶,醒来直喊要找白殷殷,并且一定要快。
白殷殷顿时心口发凉,她看到陆空遥的脸一下子由白变黑,嘴唇黑的跟枣粒一样。
陆空遥开着无力的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然后就倒了下去。
身子发凉,一动不动。
“爹……”
“老爷……”
屋内一阵哀嚎,如刺破了整个屋子,雨水下的屋子,变的跟哭声一样猛烈。
“陆大哥,请饶恕小妹之过,如果早来一步,必可以听到陆叔叔的最后几句话!”
“白姑娘,我爹进房后,我也是来晚了,母亲她也正好不在!”
“看来白殷殷是找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我爹去了宋府就变成这样,肯定是宋天萧派人下了毒手!”
“是的,我的母亲跟宋府有关,这是陆叔叔说的!”
“并且宋家不能看到陆叔叔多活一天,是我害了陆叔叔啊!”
“白姑娘,为什么会这样?”
陆小佳有点明白了过来,因为白殷殷到长街才来第三天,自己的父亲陆空遥却离奇的撒手人寰。
“因为我的到来,才逼死了陆叔叔!”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父亲!”
“我也是没有办法,但我一定会给陆叔叔报仇的!”
白殷殷脸色苍白,白的如雪片一样。
她很惘然,惘然的几乎是飘渺的怨女灵魂一样。
她手里的刀却握的很紧,纤手上有被压迫的红色血印。
屋檐里的雨水停了,天空是青灰色的,凉风比平时冷了几分。
马车,仍然停在横巷口。
街上的青石板,变的很光滑,很清亮。
马车上只有一个马夫,马夫是宋家的仆人。
可是宋景却为啥不在?
宋景其实根本没有上车,他趁着大雨,如布帘般的大雨,在院中的一角落暂时躲避了起来。
白殷殷上了车马的前座,并且一心想着见到陆空遥,还有此起彼伏的慌乱情结。
根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也没有心思去观察后面坐着什么人。
“楚琼!”
“你怎么还没走?”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
“你难道不是为了陆空遥和白殷殷?”
“她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是回去吧!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宋家杀人太多,双手沾满了鲜血!”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景脸色看过去显的憔悴,并且嘴里还有残余的酒气。
自他在花亭见过楚琼后,就一直感到郁闷,虽然如此,但还是无法解开心口的情结。
所以他天天饮酒,虽然去过韩记酒肆,并且有漂亮的香莲来勾搭自己。
但他索然无味,他看到香莲就象看到了一块猪肉上的珍珠。
逼的他没有一点**,只有垂丧的心情,和手中的酒杯,来与自己做一番揪心的交流。
天沉了下去,雨却下的很大,陆小佳来找他家要马车的时候,他就一起来到了这一里地外的二层阁楼。
孤单的二层阁楼,大雨中的二层阁楼。
雨停了,但檐雨依然淅淅沥沥。
那是雨后的残滴。
“你走吧!”
“为什么?”
“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