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酒阑杀人雪求月票,求点评!)
冬天。
终于来了。
长亭,一下子被风雪笼罩中。
几辆马车,几个人,反而没看风雪,依然在亭内喝着劣酒,还有啃着几个卤蛋。
“好雪啊!”
“被这宋家大院的逃婚,给飘来了长街大雪的不平!”
“你说的是啊!”
“现在宋天萧可是知府,这韩家怎么能高攀!”
“做了官,这半座山林和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该还给我乐山中了吧?”
“你想的倒美,你的小命,能留到今日算不错了!”
说话的还是金驼棍,旁边还坐着一个赶车的少年。
“这没钱哪里喝酒,这些日子来,尽是扫兴,接了镖,还要不到押镖的银子!”
“你连一万两杀人的银子,都拿不到,能拿到区区一押镖几千两的?”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好了,等会去找薛一龙!”
长亭外的雪,飒飒而落,走过的些许行人,头发都白了,帽子也白了。
红衣人,白衣人在不大不小的风雪里,缓缓的走过官道茶亭。
楚琼手里拿着青锋剑,白殷殷手里握着刀。
长街,渐渐地被覆盖上了一层白雪。
白的如同地毯一样,几个人踩在上面,脚板陷了下去。
长巷里的陆家大院门口,还飘着白幛,用一杆干裂的箬竹横撑在檐花下。
府院大门的檐花上,也有不薄不厚的白雪。
太阳在厚厚的云层里,没有可以捅破那云层的利锷,天变的灰白。
灰白的和傍晚一样。
陈晓风,仍然出现在了白壁下,飘进檐下的白雪,把他的锦衣长袍,和一脸的短黑须给染白。
白色,一堵墙的白色。
他的长袍也是白色的,陈晓风用右手掸了掸,雪被打落了一些,衣服显示了青灰色,但右手似乎显的有点僵硬。
从陈晓风的眼眸里,可以看出一点疼痛在眼前闪过。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好象是在回味那眼前消失的一瞬间。
可是他的左手忽然多出了一把剑,剑柄也带着雪片。
乐山中和金驼棍坐着马车,小伙子在赶着马车。
马车辚辚,辋毂声声。
清脆里带着沉闷,响彻在白雪飘零的长街上。
王乘风站在宋记钱庄的府门外。
象是一颗大树插在了门外,纹丝不动。
楚业群早早的坐在了酒肆门口,他坐在门口时,天还是蒙蒙亮。
可是现在他那跛足的裤衿上有雪,摆在门枋旁的红木拐杖也有雪。
白的发红,红的更亮。
“王乘风,你准备好了银两没有?”
千毒针乐山中一下马车就用剑鞘指着王乘风。
马车随着他的一声腔吼,也振落了车辕上的白雪。
小伙把车赶到了一边,街边刚好有卖水果的简易木亭,但可以遮挡飘来的几分风雪。
王乘风纹丝不动,依然象一颗大树,在等着雪片倾落。
千毒针这次不用了毒针,拔剑直接向王乘风刺来。
剑未到,人犹坚。
可是当乐山中的剑到了王乘风的胸膛前,乐山中却倒在了白雪里。
血染白雪,红的象冰晶一样。
一把剑已刺破了乐山中的咽喉,乐山中看着面前的王乘风。
他笑了,笑的两眼凸出,面部痉挛。
“果然是宋天萧的第一杀手!”
乐山中倒在了被自己染红的雪地里。
王乘风终于挪动了一步,步子不大,但刚好可以看出他的身子在动,而并不象是一颗屹立不动的大树。
他的剑上有血,血正在滴落于刀锷的下端。
一滴,二滴,可以和飘雪融合在一起。
楚业群,他依然坐在门口,不过这王乘风的剑,如刺在了他的咽喉一样。
几乎让他停止了呼吸,他用手去抓放在木凳上的酒葫芦。
然后摇晃了一下,喝下了十几年窖藏的女儿红,勾兑酒肆劣酒的浊酒。
劣酒,一下子变的如此的清纯,如此的可口。
甜的可以一剑击破他的心脏,他一摸心口,柔软的长裾厚衿。
楚业群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狠狠地瞪了王乘风一眼。
“王乘风,你何故杀了千毒针,你不怕引起各路英雄的憎恶和笑话!”
金驼棍也下了车,虽然自己与王乘风无冤无仇,也算不上欢喜人家,但他却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
“笑话?就这样一个不要脸的,能活到今日已经不错了!”
“你这样当了别人的鹰犬,你必定是亡路一条!”
王乘风冷冷一笑,檐花下的白雪,也被笑的化成了冰雾。
“那你就来吧!”
金驼棍见王乘风如此的麻木不仁,遂一个飞棍直接劈来。
王乘风用剑一架,寒铁棍被搁打在了一边。
金驼棍又一个千年急掣,这招乃是武当山的云雾莫测棍,王乘风一个踉跄,脚下一滑,几乎倒在了雪地里。
可是寒铁棍急转直下,朝王乘风脑门而去。
王乘风自知无法用剑抵挡,也不知道这棍来自何处,遂惊慌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金驼棍的棍子却掉落在了雪地中,喉咙处有一长剑。
金驼棍用尽最后一口气,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青灰色衣服的少年。
但他出剑的手是左手。
“啊!原来是你!”
“你应该认识我!”
陈晓风把剑插在了剑鞘里,然后一个飞影,消失在雪色中。
白殷殷手里握着刀,在陆家大院的门口,走进来院子。
陆府里有陆小佳和宋景,香案上燃着烛火,神龛上写着木板雕刻的灵牌。
白殷殷跪在了裀褥上,稽首三拜。
楚琼从门外进来,拉着已经起身的白殷殷,轻轻说道:“千毒针和金驼棍已被人所杀!”
“谁杀的!”
“王乘风!”
“为什么是王乘风?”
“因为他现在还站在钱庄的门口外!”
白殷殷咬了咬牙,然后看了陆小佳一眼,便跨出了门槛。
陆小佳追了出来,在檐花下说道:“你要找的仇人与王乘风无关,不是王乘风杀了你母亲!”
“不用你管,我知道该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