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能干了

王东在汽车站，一直搜寻着田莉莉，他的目光如雄鹰，而他犹如雄鹰展翅在空中，来回盘旋，一直寻找他熟悉的身影。他来回走动，时不时跺跺脚，显得很急躁。

两张汽车票已买好，还有半小时就要发车，但到这个点儿了，还不见田莉莉的身影。

昨晚他俩已商量好，一起去兰州，去没人认识他们地方，寻找新生活，换个新活法，可到现在了还不见人。

他给田莉莉打了好几次电话，接电话的人总是一个男的。再打时，却一直在通话中。王东怀疑田莉莉把手机丢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手机会在田有财身上。

王东再一次走出汽车站大厅，放眼搜寻，来回打望着，寻找着他盼望的人。

就在这时，他身旁穿过一个相熟的姑娘。

王东赶忙追过去，在那姑娘肩膀拍了一下，问道：“你跑啥呢？你去哪？

这个姑娘正是袁小霞，她和莉莉住在一起，也是莉莉来到县城后，相识的最好闺蜜。

袁小霞猛地转头，一看到王东，惊喜交加。她忙抓住王东的胳膊，慌里慌张地说:“可找到你了，快！快跟我走！”

王东听袁小霞这么一说，觉得莫名其妙。他瞪大眼，看着袁小霞，心想，多大的事比他和莉莉远走高飞更重要？

袁小霞看着王东没有打算跟她走的样子，急促地大声说:“还楞着干啥，莉莉出事了！”

王东听到这，若晴天霹雳，脑海里嗡地一声。他关切地问袁小霞:“莉莉出啥事了？”

“莉莉是不是要跟你去兰州？”袁小霞质问道

王东微微点点头。

袁小霞继续说:“今早莉莉提着包，刚出门，没走多远，就让她爹抓回去了，还让她爹打了一顿。你快去看看吧！”

王东听到这消息，啥都顾不上了，撒腿就往莉莉打工的饭店跑去。

这事，还得从田莉莉走出饭店后门开始说起。

田莉莉拎着旅行包，出饭店后门，她没走多远，回头想看看她爹，也算是最后的道别。没想到，她爹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莉莉这才后悔，不应该回头，这时后悔已经为时已晚。

最终，她没能跑过她爹。她因跑得急，跑得快，再加拎着旅行包，仓促中莉莉摔了一跤。还没等她爬起来呢，她爹已经赶上。

自己女儿摔倒，田有财并没有关心一下莉莉，扶她起来，看摔伤没有，而他却按住莉莉，狠狠地在莉莉脸上扇了两耳光，然后他抓住莉莉的头发，拽回了饭店。

他一边拽着莉莉的头发，一边骂骂咧咧地大声说道:“我让你跟野男人跑，你以为你能翻天？你没见过男人啊！不要脸的东西，我咋就不知道，王东那穷小子给你灌了啥**药，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父母俩在饭店门口大街上这么闹腾，又惹来了不少看好戏的群众。这时有一位摊主，幸灾乐祸地说：“这几天，饭店门口可真热闹，每天都有好戏上演。”。

这话一出，惹得其他人，频频点头嬉笑。围观群众虽多，但没有一位好心人去劝架的；没有可怜、同情的，只有看笑话的；就连和田莉莉一起干活的同事，眼看着莉莉挨打，被他爹折磨，而他们却无动于衷。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田莉莉被她爹扯进了宿舍，关上门走了。

这时的田莉莉，心如死灰。现在的她，只有哭泣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和心中的悲痛。

她爬在床上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突然，他却感觉肩头有人再拍他，她忙转身，原来是她爹。

田有财并不是来安慰自己的女儿莉莉。他走进屋，拍了拍莉莉的肩膀，然后恶狠狠看着田莉莉说道:“把被子盖上，把衣服脱了拿给我，不然我叫人替你脱。”

田莉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她爹给她说的话，她真不知道她爹会对她做什么，让她脱衣服，有何意图？

田莉莉看着她爹，泪花如珍珠般唰唰地流了下来，犹如六月的暴风雨。

田莉莉哭着，也想着，她是否钻进被子里把衣服脱掉，她还在犹豫着。

这时，田有财等得不耐烦了，他猛地抓住莉莉的衣服，有扯衣服的举动。

莉莉见此情景挣扎着，泪流满面地说:“爹，你出去吧，我脱，我这就上床脱衣服。”

田有财听到这话，松开了抓莉莉的手，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田有财走出房间后，莉莉更加伤心了，她抱着被子又咆哮着，哭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宿舍门再一次打开。田有财手抓着门扇，眼睛凸起，怒目对着莉莉吼道:“还不脱，等啥呢？”说完这话，他又把门关上了。

莉莉钻进被窝，脱了衣服。她干脆脱了个干干净净，脱了个一丝不挂，然后让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全身。

田有财在屋外听见里面没有了哭泣声，他先把门开了一个小缝隙。他看见莉莉的衣服全部放在了床头，他开门走进宿舍。

此刻的田有财笑了，他抱起田莉莉所有的衣服，然后对着被窝里的莉莉说:“我看你跑，你跑啊，你光着身子跑啊！”田有财说完这话，大步走出了房间。

王东听到袁小霞说的情况，很是着急。他急急忙忙跑着，他此刻只想见到莉莉，他也希望莉莉她爹，能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们是自由恋爱，他们都互相深爱着对方。

王东一口气跑到饭店后门，因腿有点酸，小腹有点痛。他气喘吁吁，稍作休息。他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撑着墙喘着粗气。

王东停留了一会儿，正股劲儿，低着头要上台阶。这时，在楼梯上，走下来一人，他忙让路。

正当这人走过他时，他一抬头，却发现这男人怀里抱着几件衣服，他认出来了，这衣服是他给田莉莉买的。

王东知道，这男人有可能是莉莉她爹，自己未来的丈人。他硬着头皮，喘着粗气面对着眼前这人，微微一笑，并热情地打招呼:“叔，莉莉在楼上吗？我找她有事。”

田有财正有气没地发，一听这小伙子问莉莉，又说找莉莉有事？他来气了，黑着脸，询问道：“一个小伙子找姑娘家有啥事？”而后猛地想起，问道：“你是王东？”

王东一听叫自己名字，忙赔着笑脸回答：“是的。叔！”

王东还等着田有财回话呢，他等来的，确是响亮的一记耳光。

王东还没反应过来，却挨了一巴掌。这火气就上来了，这口气怎能忍。

王东一伸手，把田有财拉下楼梯，对着他脸就是一拳。

田有财也不是吃素的，他对着王东就是一脚，因用力过猛，把王东踢到了门外，并且摔倒。

两人你来我往，就在饭店门口厮打了起来。

饭店门口停着好多，三轮黄包车，这地方离官鹅沟进沟处近，司机都把车停在这拉活。

年轻人的三轮黄包车司机，年轻气盛火气大，他们看见同伴在打架，这些人居然拉起了偏架，有些人还直接动手，对田有财拳打脚踢，还有些年轻人心黑，不怕事大，他们拿来了修车的扳手、木棒、钢管，就往田有财身上招呼。

饭店里是田有财老板开的，里面也有和田有财关系好的，也跑出来给田有财帮忙。

这一下好了，饭店门口可热闹，看客比赶集的人还多，有拉架的，争吵的，骂娘的，乱哄哄，搞成了群殴事件。

再这么闹下去真会闹出人命，有人报了警，很快，公安局的人来了。

公安来，众人散。还好，田有财和王东各有伤情，但都能走动，算轻伤。公安局处理王东和田有财罚款五百，批评教育。

公安局的人刚走，田有财又让他老板叫到了办公室，并且在办公室臭骂了他一顿。

照此情景，田莉莉在饭馆是不能干了。田有财老板让田有财把田莉莉带回去。

饭店的老板念在田有财跟他多年的份上，并没有处理他，只给他准了几天假，让他把田莉莉带回家。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王东虽然年轻，打架有力气，再加上有好朋友帮忙，但也受了点伤。

事情处理完后，王东和他的朋友们都到了王东租的房间，这里面也有袁小霞。

她走到王东家后，先是给王东整理床单，收拾衣物。王东看到这，傻傻笑着对袁小霞说：“别收拾了，收拾的再干净，一会儿就成老样子。”了。

袁小霞笑着对王东说:“你们男人，出门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你看你的这屋，比我家猪屋还乱。”袁小霞这话一出，惹的屋里王东的朋友们一阵狂笑。

王东听到这话，很难为情，也显得很尴尬。他看到袁小霞，突然想起了田莉莉。他忙对袁小霞说:“你再别说我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还是回饭店，看看莉莉吧，看她怎么样了。”

袁小霞听到这，觉得也对。她放下正在扫地的扫把，忙说道:“你不提醒我，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我和莉莉跟亲姐妹似得，这倒好！还没你关心她。”

袁小霞说着话，走出了王东的屋室，转头又说:“王东，哪儿有伤摸点药，不然让莉莉看见会心疼的哦。”

屋内人听到这话，又惹来一阵笑声。

袁小霞走在路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哎！莉莉啊！你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爹？王东这人多好。

哎！也不知道田莉莉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袁小霞，加快了行走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