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瓜熟蒂落

腊月初六凌晨两点左右，睡在床上的田莉莉，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疼痛。她挺着大肚子，慢慢起床，艰难地站起。只见她，一直手撑着腰，一步一步走动，在自己卧室里转圈圈，她实在累了，就扶着床边的桌子站一会儿。然后，又是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一圈圈转。

在这途中，她一直在看时间，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而这时的时间就好像专门跟她作对，就如蚂蚁在树林里爬行，看着飞快的捣腾，却半天没走多远。

到凌晨四点左右，田莉莉实在坚持不住了。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已经湿润，并有一种想上厕所的感觉。

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她听说过，这时候最危险。她不能再等了，她夹着双腿，慢慢得走到董存善夫妻睡的卧室门口。她蹲着，艰难的敲响了门。

这时，在睡梦中的董存善，在卧室内喊道：“谁？”

田莉莉带着哭音，说道：“爸，是我。我肚子疼得厉害。你叫我妈起来看看。”

董存善一听这话。使劲推向旁边睡的王淑琴他媳妇儿，并说道：“你赶紧起床，莉莉有可能要生了！”

其实，当董存善听到敲门声时，王淑琴已经醒了。这时，王淑琴让他老公董存善一催，更显得急促。她慌忙穿衣，一边扣纽扣一只脚已经下床。而董存善也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他是公公，现在不便出门。

王淑琴急忙穿好衣服，开门一看田莉莉那憔悴的脸，她再低头看到地板上，有水渍。她急忙对董存善说：“快叫车，莉莉要生了。”

董存善其实已经想到了，但他不敢确认。现在一听她老婆这样说。他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董存善挂断电话，赶忙扶田莉莉往家门口走，而王淑琴赶紧找包新生儿的衣物，和备用的东西。

等一切准备就绪，王淑琴顺手往田莉莉下身一摸。不摸倒好，一摸她也吓坏了。她感觉到羊水已经破了，并且，她还摸到了婴儿的头。

董存善叫的车刚到门口。董存善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和司机两人，一个抱，一个扶。几人刚上车，董存善忙说，赶紧去沙湾镇，镇医院。

县医院和市医院车程都得一两个小时，只有镇医院，五六分钟就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没得选。

几个人一上车，董存善立即拨通120电话，让医院值班人员准备。

眨眼的功夫，几人来到医院门口，却不见值班人员。情急之下。又是董存善抱着田莉莉，司机抬着腿，撒丫子往里跑。这时，迎面来了一辆推车。两人把田莉莉，放到推车上，几人推着推车飞奔去了手术室。

值班接生的医生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大夫。她看到把田莉莉推了进来，慢条斯理地说：“家属，都出去啊！”她说完这话，就让护士关上了门。她走到莉莉身旁说道：“没有那么夸张吧？你深呼吸，如果有想上厕所的感觉就告诉我。”她说完这话，随手接开了莉莉穿的连衣睡裙。

她看到情况不对，再一个她身旁只有一个护士。她马上对这位护士说：“你去叫这姑娘她妈进来。”

这年轻护士刚出去。这位中年医生，赶忙洗手，带手套，做起了准备工作。

王淑琴刚进门，站在田莉莉身旁，却让这位中年女医生，手里塞了一盐水瓶，并说道：“拿好了！”

然后她又对护士说：“你动作快点，娃都要快生了。”然后她对田莉莉说：“你使劲！”

田莉莉自来到医院就一直夹着腿，她听到医生让她使劲，她娇羞地说：“大夫，我想大便。”

中年医生说：“那就拉啊！生孩子就是这种感觉！”

只见田莉莉一使劲，王淑琴亲眼见到婴儿的头出来了。只见婴儿头全部出来以后，接生大夫抓住婴儿的头，往外一扯。一个鲜活的生命诞生在了众人眼前，医生已经见惯不惯，而王淑琴见到自己孙子的那一刻，头皮发麻，差点昏厥。

一位医生。一位护士。王淑琴。三人，见证了婴儿的降生。

只见一个婴儿诞生，婴儿全身青紫，却没有哭声。王淑琴看到这，心都凉了。她担心孩子有可能不活。

这时，只见接生大夫，用右手提起婴儿的双脚，然后用左手，拍了几下婴儿的脚面。

突然，一声清脆的哭声，响起。真是，一人啼哭，而在场的和在外面守候的人都在笑。

接生大夫，让护士把婴儿擦洗后，放到称上一称，然后说道：“男孩，六斤四两。”。护士说完这话，接过王淑琴给孙子准备的毛毯，把孩子包起来后，走交到王淑琴怀里。

王淑琴抱着婴儿出去了。田莉莉是顺产，再一个她老公不在。没人管她，她只能自己慢慢下床，自己走着去了病房。

董存善到医院后，他要办住院手续，领床单被罩，枕头等物品。因为他儿子不在，他还要贴他儿子给田莉莉铺床。

这时，她一边铺床，一边自言自语地骂他儿子董汉清。只听见董存善自言自语道：“这个畜牲，我咋就生了这么一个畜牲。自己媳妇生孩子，都不知道提前回家。”

董存善自言自语收拾床被，却隐约发现他身旁站有一人。他猛得转身，居然是田莉莉，他面带笑容，关切地问道：“又不生了？哎呀！把我忙了这一阵儿。”

董存善毕竟上了岁数。他看到田莉莉站在了他身旁，他床也不铺了，转身坐在了床上。

这时，田莉莉却说道：“爸，我生了。”

董存善一听，田莉莉说她生了。他再一看肚子，是小了。

这时王淑琴也进了病房，她说道：“还不赶快铺床，让莉莉躺下，他却坐到床上了。”

董存善看着自己老婆怀里抱着婴儿，高兴了。他欢快的铺床，然后问道：“是占房的，还是做亲的？”

生儿子，以后要给人家准备房，就是占房的。生女儿，以后要嫁出去，多了一门亲戚，所以就是做亲了。

王淑琴抱着婴儿笑着说道：“县城那套房是他的。”

董存善一听，县城的房子是他的。更加高兴了，这说明是个儿子。

等床铺铺好，田莉莉躺下，婴儿放在田莉莉旁边。王淑琴急着要给田莉莉弄饭，而董存善看着，田莉莉睡着了。他悄悄出去，拨通了，他儿子董汉清的电话。

董汉清正在睡梦中，他看到他爹的电话，一愣。想到，这才早晨六点，这时候他爸给他打电话干啥？但他没有犹豫，还是接了。

电话刚一接通，董存善直接说：“莉莉生了，是个男孩儿！”

随即，董存善就挂断了电话。

董汉清一听到孩子生了，是个男孩儿。他一下子从床上蹦起，高兴的自言自语说：“哈哈哈哈，我当爸爸了！”

董汉清这一笑，却惊醒了睡在他旁边的王兰。只见王兰厉声大声吼道：“半晚上的，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