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二挨打

正月初九，对于在县城，或者在外地有正式工作的人，他们已经上班，标志着春节也早已经过完。但在农村，正月初九，年这个热闹节日才刚刚开始。

在宕昌县境内的农村，有一种说法叫小年大十五。正月里，三天年过完，从初六开始，每个村都会举办传统节目，来迎接元宵佳节。

有唱戏的，耍龙舞狮打太平鼓的，而最多的是唱社火。今年董家庄村也办起了社火，董存善身为一村之长，他得组织人员排练表演。从正月初六开始，他为了村里的事，从早忙到晚。而家里田莉莉刚出月子不久，她带个孩子又不能做饭。家里的一切家务琐事都落在了王淑琴肩上。

正月初九，董存善一早就出去了，王淑琴早上起来做饭，却发现楼上厨房烧的煤，没有了。

王淑琴急着要做饭，而她一个妇道人家，一编织袋媒她扛不动，没办法，她只能叫老二董汉民，让她把楼下的一袋煤扛到楼上厨房。

田莉莉起床后，她抱着婴儿在客厅内，悠闲地吃了瓜子，专注地看着电视。这时，但见她怀中婴儿哭了两声，她眼睛盯着电视，放下手中的瓜子，很自然地撩起衣襟，给孩子喂起奶来。

但她不知道是，正在这个时候，董汉民扛完煤后，走到了客厅外窗户旁。董汉民本想瞅一眼电视就下楼的，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他也让田莉莉的R房吸引着，走不动道。

汉民眯着一双色咪咪的眼睛，盯着田莉莉，并且盯着婴儿吃奶的地方一动不动。他盯着盯着，流了下肮脏口水。

王淑琴让董汉民把一编织袋煤扛进厨房，倒出来后，她让老二汉民出去了。她开始一块块捡起放到煤框里。一切弄好后，她去客厅拿扫把，却发现董汉民站在客厅外窗户旁，他正爬着向内看。

王淑琴刚开始不以为然，她还以为董汉民在看电视。他想，楼下也没个电视，就让他看会吧。她走过董汉民时也没惊动他，就直接进了客厅。当她走进客厅，看到田莉莉在给孩子喂奶，脑海里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忙跑出客厅，在董汉民肩头重重拍了一下，随后使劲推董汉民。

董汉民肩头吃痛，再见他妈推他，先是一愣，然后却一只手指着田莉莉，一直手和他妈僵持着，不想走开。

董汉民嘴里还一直，吱吱呀呀说着什么，后来董汉民真急了，他用两只手比划着，叫嚷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董汉民的大概意思是想抱抱，亲亲。

当王淑琴跑出客厅的那一刻，田莉莉就已经发觉不对劲，再一回头，她和董汉民四眼相对。她忙拉下衣襟，并把怀中婴儿抱得更紧。她精神恍惚，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也许是母子连心，田莉莉怀中的婴儿这时也大哭不止。

王淑琴在客厅外，推董汉民，指着让他下去。客厅内孩子又哭得厉害，情急之下，王淑琴伸出手，在董汉民的肩头又扇了俩巴掌。

董汉民挨了两巴掌，好像没事人似的，更燃起了他向客厅走去的冲动。田莉莉见事不妙一手抱着婴儿，一手却急忙抓起果篮里的水果刀。

董汉民走到客厅，走到田莉莉身前，田莉莉水果刀乱挥，一下子划破了董汉民的手指。

董汉民吃痛，害怕了，再加上他妈拽他、推他，董汉民不情愿地下楼了。

王淑琴把老二推下楼后，关上了楼梯口的门。她走进客厅时，田莉莉还躲在墙角，手里攥着水果刀，并且浑身发抖。

王淑琴走到田莉莉眼前安慰地说道：“莉莉，没事了，楼梯口的门我也关上了，你别害怕，家里有我呢。”

田莉莉听到这，头伸长向外面望了望，她用颤抖的声音，对王淑琴说：“妈，要不，你做饭，我还是去我卧室看孩子吧！”

王淑琴觉得也是，她说：“也好，等饭熟了我叫你。”

就这样，王淑琴在前面走，田莉莉却像受了惊吓的兔子，小心翼翼地跟在王淑琴身后。他们刚走到楼梯口，却听见，砰、砰，梆、梆地几声，王淑琴向楼梯下一望，只看见董汉民拿着一个铁锹，正在撬楼梯口铝合金门。

田莉莉看到这情景，她抱着婴儿，急忙跑进自己卧室，只听见“砰”地一声关上门，“咔咔”门一反锁，随后她把孩子放到床上，又拿来事先准备好的一根木棒，顶在了门中间。当她做完这些，坐在床头，心却砰砰乱跳。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万一董汉民闯进来又该怎么办？

撬门的砰砰声，一声接着一声，每响一下，田莉莉的心就往前窜一下，此刻，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王淑琴看到儿子这样，她先是制止，但从小让她惯坏的汉民，怎么会听她的？

董汉民已经让田莉莉的喂奶神器，引诱着失去了理智，他此刻的目的就是，把门撬开，然后干他想干的事。因他的手划破了，男人的野性，促使着他有一种报仇心理。

王淑琴见董汉民不听她的话，她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他老公董存善的电话。

董存善刚接通电话，只听到电话里，啪啦一声，铝合金门，被董汉民撬翻了。

王淑琴看到这，突然一声：“啊呀！这下完了，这下完了。存善啊，你快回家，你快回家啊！这下不得了了！”

董存善一听王淑琴说这话，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急忙往回赶。有几位年轻人，看到村长这样急，猜想家里有可能出事了，他们也跟在董存善身后。

当董存善赶到家里时，只见董汉民和他媳妇正扭打在一起，而董汉民一有空隙还时不时踢一下田莉莉卧室的门。而卧室内，只听到婴儿受惊吓的哭声。

董存善见此情景，他几步走到门口，从门后拿出一根木棒，猛得举高，瞬间落下，就朝董汉民头上砸去。

董汉民见木棒近身，他忙身子一缩，头一偏，木棒却落在了董汉民的右肩头，董汉民也顺势向右一斜，一把抱住董存善手中的木棒。

这下可好，父子俩在田莉莉卧室外玩起了拔河比赛。父子俩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松手。

而跟在董存善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人，走到楼梯口，看到楼梯口被撬歪，翻在地上的铝合金门，再听楼上咚咚咚，重音脚步声，他们猜想家里出事儿。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几下子上了楼梯。

当他们看到父子俩在做拔河比赛时，他们也加入了其中。有俩年轻人，直接跑到董汉民身旁，一人抓一只胳膊，再使劲一搬，然后再一番，一拧。董汉民像犯人一样，被这几人抓了起来，他已经不能动了。

董存善看到老二被控制住，情急之下他大声说道：“给我绑了。”

年轻人就爱干这事，说要绑人。其中一人已经拿来了绳，几个人合力把老二给绑了。他们把老二汉民连拉带拽弄到一楼。董存善吩咐这几人，把老二绑到了柱子上。

年轻人绑好后，只见董存善手里拿着一根皮鞭恶狠狠如凶神恶煞。看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他恶狠狠走到老二汉民眼前，举起皮鞭，左右开弓。随后只听见皮鞭落在老二身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还有老二汉民每挨一鞭，发出“啊！啊！啊！”地惨叫声。

两种声音交替着，传到二楼，传到王淑琴耳朵里，她的心都碎了。

董汉民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看到她老公气成那样，她不敢劝，她现在一个劲的敲田莉莉卧室的门，并向田莉莉说：“莉莉，你出来啊！你再不出来，老二就被你爸活活打死了！你快出来啊！”

田莉莉在卧室内也听到了皮鞭声，和董汉民口中发出的啊啊声。但她还是担心，再加上孩子现在一直哭闹，她烦心。

但这架不住，王淑琴她的婆婆一直在门口催促。最后她还是开了门，把孩子交给了王淑琴怀里。

她走到楼梯口，对着董存善喊道：“爸，先别打了。你那样，把孩子吓得一直哭！孩子哭的嗓子都快哑了。再一个，家里没有惊风丸了，你先给孩子买点惊风丸吧！”

董存善听了田莉莉的话，停下了皮鞭。他走到楼上，看着孩子哭泣地孩子，心疼地说：“宝贝儿，别哭。爷爷给你买药去，买来了再收拾吓你的伯伯。”

董存善说完这话，转身下楼了。他背对着楼上的人说：“汉民谁也不要放下来，先让那样绑着，让他长点记性！”这话主要是说给王淑琴说的。

王淑琴看着自己老公走了，她急忙跑下楼看着被打的老二汉民，心疼不易。她又向搂上看去，她想到了田莉莉。不是田莉莉给孩子喂奶，让汉民看见，汉民也不会被打。

王淑琴不由得想到老大汉平。老大汉平没了，她不能让老二没有后，她想着要给老二找房媳妇。老二有了媳妇，就再也不会骚扰田莉莉，也就不会再为这事挨打了。

王淑琴心里有了这个主意，她要给董存善说，老二除了不会说话，啥都和正常人一样，为什么不能给娶一房媳妇？为什么要让这样煎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