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也在滴血
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在滴血吧!他是被冷怕了,才怕自己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温暖,消失不见。所有人都抛弃了他,把他扔给了那个苦寒之地,若是换做自己,自己又会怎么做呢?估计也做不到心无旁鹫的去相信,一个有前科的人。容御这场突如其来的心病,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线,把她和这个家缠绕在一起,挣不脱,逃不掉。这个债,是原主欠他们的,纵使她这个后来者不愿意承认。晚饭她做的很早,熬了小米粥,和容悦一起吃了,又给容御喂了—碗。她提起食盒,嘱咐容悦在家乖乖待着,想着留一个病人和小姑娘在家不放心,就又锁了大门。她上了山,谢景无聊的正躺在石床上望天,见她来了,一脸的欣喜,猛的要翻身而起,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即放慢了动作。“蝴!长记性了啊!”沈梨嗤笑了他一声。“不长记性还得喝药,麻烦。”他动作小心的坐了起来:“你现在在哪儿住?”谢景状似无意,打听了她一句。“回家了!”“你和你家小叔子和好了?”沈梨没有搭话,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他,就忙着生火熬药。看山洞里太冷,又出去拾了几捆干柴:“你没事就多照顾一下火堆,山洞里太过阴冷,万一得了伤寒,对你养伤不利。”山洞里的干柴不少,全是前两天容御捡的,生怕下了雪,没有了柴火烧。再加上她的这几捆柴火,也够烧一阵子了,弄不好,他伤好离开都烧不完。灶上的药已经开始翻滚了,沈梨给他倒到碗里晾着:“你这伤在养上几天就可以拆线了,附近有没有你家亲戚,可以让接了你下山静养?”谢景很干脆地揺头:“没有,我就是孤身一人,家里没有人了。”他的话不似玩笑,眼里都是认真。“你不是什么京都四公子之一吗?怎么会没有家人,那朋友总有吧?要不捎信过去,让他们来接?”谢景想了想,脸上却没有一丝窘迫:“我吹牛的行不行?”“我去,你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些?”沈梨又嗤笑了一声,眼里全是嘲弄。“你别管了,等我伤好了自己离开,不会赖上你的。”谢景心烦意乱,赌气地把药一饮而尽,也不在乎苦不苦了,然后拉上被子就盖住了眼睛。动不动就耍脾气,沈梨也不惯着他,真当自己是个少爷了,她收拾了食盒就走人。容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他身上还有六十多两银子,省着点儿用,吃饭还是够的。之所以把玉佩给了沈梨,除了想保住荷包里的银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再看见与那人有关的东西。他得尽快替自己打算了,实在不行就找个活计做做,要不然哪天被饿死了都不知道。沈梨回了家,容御还是没有醒过来,她给他擦了把脸,又烧了炕,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容悦已经睡着了,沈梨给她盖好被子,
坐在炕上发呆。不知不觉的就坐着睡了过去,等第二天醒过来,就感觉有些鼻塞。依旧是去做了早饭,招呼容悦吃了,给容御喂了半碗,自己就去了山上。沈梨进了山洞,并没有看到谢景,心想这个人不会是已经走了,还在想着要不要熬药,就看见谢景正扶着墙,一腐一拐地从外面进来。“干什么去了?”沈梨见人回来了,就准备熬药。“上茅房。”谢景没好气地回答:“不行吗?”沈梨一愣,这家伙儿吃呛药了?“怎么不行,你随便上,别扯开伤口就行。”沈梨又加了一句:“毕竟我负责你的伤势。”谢景翻了翻白眼,掀开扯坏的棉衣,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我没有衣服了,你帮我买一身吧!”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好。”沈梨回答的很干脆,然后伸出了手。“什么?”“钱啊!没有银子我拿什么给你买,总不能让我倒贴吧!我一个女人过家也很困难的,你总不能看着我一个寡妇为难?”沈梨的话说的理所当然,赔本的事情她可不做。连寡妇都搬出来了,谢景也觉得无趣,他把刚准备捂紧的荷包又拿了出来,把它倒了个底朝天。“就这几十两了,够不够?这是我最后的家当,你再找我要,我也没有了。”这家伙儿绝对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富二代,要不然他也不会花钱这么大方。沈梨伸手拿了银两,把那个空荷包留给他:“应该够了,中午给你带回来。”这个孩子出手太大方,她得替他保存着,到了万不得已再拿出来,省的这个家伙全都给曜曜光了。她把药碗递给谢景:“趁热喝。”她嗓子微微有些发痒,朝着旁边咳嗽了几声。“着凉了?”谢景接了药碗,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不小心睡着了,没有盖被子:“沈梨回答。“你很忙吗?坐着还会睡着?”谢景奇怪,这时他才发现今天容御没有跟来:“容御呢?他怎么没来?”“容御病了,不能过来!”“这生病也传染的吗?你生病了,他也病了,你俩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我们能干什么?”沈梨提高了声音,生怕谢景误会了什么!“你急什么?我又没有说别的,不会是你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一个小叔,一个寡嫂,孤男寡女的,夜黑风高…”“我去,你能不能脑洞再大一点儿?”沈梨怒吼:“他才十三,还是个孩子。”“那你的意思是,他要不是孩子,就可以乱来了?”谢景打趣,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沈梨生气。沈梨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谢景,明天的药加二斤黄连,一滴也不许剩。”“二斤黄连要不少钱吧?你舍得花在我身上?”谢景问她。要是这个小妮子舍得,他的谢字就倒着写。“还真舍不得。”沈梨一脸的肉疼。不得不说,沈梨很轻易的就被谢景握住了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