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考验
群山沟壑之中，山间的风吹动着林木摇曳，却无枯叶落下。
乱叶因风吹而互相碰撞的沙沙之声中，夹杂着这片群山之中的凶兽的嘶吼和鸟语之音，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让人闻之不寒而栗。
两道白衣飘然在这荒乱的群山之中穿梭，那白裙挺拔而纤瘦，乌黑的青丝随身而动，肤若凝脂的双臂自然负在身后，身上的仙气飘扬，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
苏墨一身白色的儒袍披在身上，紧紧的跟在前方的白衣玄女身后，雪白的长发在身后飞扬，荡起儒意生香。
忽然，玄女身形猛的停了下来，苏墨也紧跟着站到她身旁。
这从后望去，这玄女的竟然比苏墨高出了半个头。
“杀了它。”玄女指着前方的一头紧紧盯着猎物的一只凶兽，对着身旁的苏墨淡淡的说道。
苏墨看着那只长相凶狠的凶兽，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反驳，一抬手，一道灵力所凝成的虚无之剑凭空浮现。
苏墨手一指，那柄猛地就穿透了前方的那头凶兽。
鲜血四溅，凶兽被一击毙命。
玄女转过头看着苏墨似乎欲言又止，淡淡的开口问道：“有问题？”
“为何要杀它？”苏墨叹了口气问道。
玄女回过了头，看着那头被苏墨所杀的凶兽淡淡的说道：“你只管照做就是，等你杀够了，我自会告诉你。”
苏墨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玄女飘然起身，向着前方飘然而走。
苏墨走到了那凶兽之前，叹了一口气，摘下一张叶子轻轻的放在凶兽的尸体之上，抬头紧紧的跟了上去。
玄女似乎没有看到身后苏墨地举动，自顾自的在前方凌空而行。
玄女带着苏墨在林中穿梭，两道白衣在林中游走，轻轻的未曾发出任何的声响，像是不想惊扰到任何的林中之物。
一道林中的河流拦在了两人的前方，苏墨抬头望去，却见那河旁有一条长相凶猛的巨蛇正在盘在石岸之上晒太阳。
“杀了它。”玄女指着巨蛇，淡然的开口道。
苏墨张了张嘴，依旧没有说什么，同样是一抬手，一柄灵剑浮现。
巨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一转看到了玄女和苏墨，立即吐着口中的蛇信，一双碧绿的蛇眼露出了凶相，似乎想要吓退两人。
苏墨一指巨蛇，那柄灵剑携带丝丝破空之音，悄然穿透了巨蛇的头颅。
巨蛇身躯立即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翻滚入了河中，将河水拍打出了道道浪花。
苏墨目光露出了不忍之色，对着河中剧烈挣扎的巨蛇一握手，规则之力涌现，瞬间将巨蛇化为了飞灰，顺着河水被冲入了下游。
“你想说什么？”玄女回过头看着苏墨，淡淡的问道。
苏墨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玄女点了点头，掠过河流继续往前飞去，眨眼就入了河对岸的林中。
苏墨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大凶已经回到了苏墨的灵海之中，这半个月让自己跟着玄女，由玄女来辅导他提升修为。
只是苏墨却没想到，玄女并没有教自己什么，而是让自己跟着她入了群山，看似毫无意义的斩杀凶兽。
苏墨跟着玄女一直在林中穿梭，每每遇到凶兽，玄女都会让苏墨杀了凶兽......
杀了半日，这群山之中传出了血腥的气息，惊扰得万兽开始躁动不安。
而苏墨的身上已经积累了极其浓烈的杀意。
一个兽窝出现在了苏墨的眼中，那兽窝之中是一只玄鹿盘伏着，身下两只幼鹿安详的躲在母鹿的怀中。
苏墨神色不安地看向玄女，果然听到了玄女冷冷的开口：
“杀了那母鹿。”
苏墨张了张嘴，一抬手，一柄灵剑凭空浮现......
那玄鹿似有所感，抬头看向白衣飘飘却沾染了许多血腥之气的苏墨，看了看自己怀中的两只年幼的小鹿，眼中尽是哀求之色......
苏墨抬手，看着那玄鹿眼中的哀求之色，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灵剑去杀那头玄鹿......它有什么错？
“下不去手？”玄女转头看向苏墨，洁白的锦罗长裙散发着一股圣洁之气，红唇微动，缓缓问道。
“为何要杀它？”苏墨看向玄女。
“为何其他的凶兽你杀得，这鹿却杀不得？”玄女看着苏墨地双目，缓缓的问道。
“这鹿并非凶兽，生来就无杀孽。且怀中还有两只幼兽，若它死了，幼兽怎么办？”苏墨不忍得看向那玄鹿......它甚至都没有丢下自己的两个孩子逃命。
玄女深深的看着苏墨，额前的神纹闪动着神辉，许久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玄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神色开口道：“若我一定要让你杀呢？”
苏墨看着那头玄鹿，眼中神色变幻。
那玄鹿因恐惧而浑身颤抖，它在苏墨地身上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息，眼神之中尽是哀求之色。
苏墨心中带着挣扎和纠结陷入了恍惚，良久之后苏墨惨笑了一声，缓缓收回了手。
灵剑凭空消失......
“你让我杀凶兽，我听你的......凶兽没有灵智，只凭本能杀戮觅食。”
“可这玄鹿明显有了灵智，我又为何要平白无故的杀它。而它死了，幼鹿怎么办？”
玄女飘然到了苏墨的身前，一双动人的明眸紧紧的盯着苏墨的双眼，悠悠开口道：“你若不杀它，我会调头离开，与冥女的约定也就此作罢，不再传你天玄之道......”
“证道之事，我会等冥女恢复修为再与她一战，而你也辜负了冥女的一番苦心。”
“你考虑好了吗？”
苏墨看着那玄鹿身下的两只幼鹿在玄鹿的保护下悠闲的安睡着，转过了头，看着玄女认真的说道：
“我有我自己的行事准则......”
“若天玄之道需要滥杀无辜......”
“我不学也罢！”
苏墨额头的巨神一族的传承神纹亮起，带着神族不屈之意和骄傲：“没有前辈指导，我相信我依旧可以站在九天之上！”
玄女深深的看着苏墨，苏墨也一脸不屈的看着玄女。
两人遥遥相对，一阵清风徐过，吹起乱叶沙沙作响......
玄女即便自封了修为，可那丝丝透露出来的惊天修为之气依旧让苏墨喘不过气来。
良久之后，玄女叹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她果然没有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