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性就是这样的

八戒道：“你还真别不信，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有兄弟三人分苹果，老大看老三面黄肌瘦，便将自己的苹果送给老三吃。老三接到苹果，毕恭毕敬，对老大弯腰作揖，表示感谢。

第二天，三兄弟又分苹果，老大又把自己的送给老三。第三天，也是如此……

这样过了半个月，再一次分苹果的时候，这次没等老大送来苹果，老三主动伸手找老大要。

老大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苹果给了他。

一个月后，老三就直接从盘子中夺走老大的苹果。

这时，老大找老三要回了自己的苹果，顺手送给了老二。

老三看到后，生气地对老大说：“我再也不和你做兄弟了！”

所谓“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人性就是这样，如果你毫无报酬地去帮助一个人，还经常性的帮助他，他就会觉得你的帮助是天经地义。”

女儿国王听了，道：“我还是难以接受，咱们等着瞧。”

“你还不行？你看我怎么做哈！”八戒神秘一笑，对着门外大喊：

“怎么还没做好饭？我这都饿了！”

“佛爷，稍安勿躁，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门外有人回应。

“纵使没有饭，这天都黑了，速速掌灯来！”八戒又喊。

女儿国王无语：“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陈家人听到，不敢怠慢，立刻派出了几个小仆从点了烛火，送到房里。

那几个小仆从刚刚要摆放蜡烛，忽抬头见八戒的样子，慌得丢了蜡烛，跌坐在地上，忽抽身关了中门，往里嚷道：“妖怪来了！妖怪来了！救命啊！”

边喊边跑了出去。

女儿国王无奈的笑笑，拿起蜡烛，施法点上火，扯过一张交椅，请三藏坐在上面，自己和八戒等坐在两旁。

这时候，一个大汉闯进来道：“是什么邪魔，黑夜里来我家？”

陈老头闻言急起身跑过来道：“莫嚷，不是邪魔，乃东土大唐取经的罗汉。徒弟相貌虽凶，但是人善，要帮我们救孩子。”

陈老头赶走大汉，不见有人伺候茶水，使唤了数声，几个仆从才战战兢兢进来。

八戒问道：“老头，他们过来做什么的？”

陈老头道：“让他们捧斋来侍奉佛爷。”

八戒道：“就他们这几个人侍奉？”

陈老头道：“佛爷的意思是嫌少，要不我在找几人，凑到八个人。”

八戒道：“这八个人侍奉谁？”

陈老头道：“侍奉佛爷四位啊。”

八戒道：“不够，我的师父，只消一个人侍奉足矣；白衣俊后生，只消两个人侍奉；那个仙子，要三个人；我嘛，体量大，得二十个人侍奉方可。”

陈老头道：“是小老儿考虑的不周到了。我这就去找人。”

八戒道：“不急不急。你只要不急，我就不急着去祭河神！”

陈老头道：“怎么不急，怎么不急，我这就去。”

说完，他就跑了出去，简直不像是一个老人家，很短一会功夫，就叫出有三四十人出来，全部站到了八戒身后。

陈老头进来，吩咐道：“你、你和你，去伺候仙子和这两位，其他所有人，伺候这位猪佛爷！”

众人点头称是。

就在此时，陈家人在屋内排了一张大桌三张小桌子，请三藏等人用膳。

仆从们鱼贯而出，有端着盘子鱼贯而入，先排上素果品菜蔬，然后是面饭、米饭、鲜食、粉汤，排得齐齐整整。三藏举起箸来，先念一卷《启斋经》，才开始吃。

那八戒不等三藏经完，拿过红漆木碗来，把一碗白米饭，扑的丢下口去。

旁边仆从道：“这位佛爷忒没算计，不笼馒头，怎的把饭笼了，却不污了衣服？”

八戒笑道：“不曾吃笼。”

仆从道：“你不曾举口，怎么就吃了？”

八戒道：“我分明吃了，不信，再吃与你看。”

仆从们，又端了碗，盛一碗递与八戒。八戒幌一幌，又丢下口去就了。

众仆从见了道：“佛爷呀！你是磨砖砌的喉咙，着实又光又溜！”

三藏一卷经完，八戒已五六碗过手了，然后却一同举箸，一齐吃斋。

八戒不论米饭面饭，果品闲食，只情一捞乱噇，口里还嚷：“添饭！添饭！我还得救你们孩子命，怎么也得吃饱才行。”

陈家人不敢耽搁，不住的给他添饭。倒是女儿国王只吃了一口，便没有人理会了。

屋里面所有人都去伺候八戒去了。

女儿国王叫道：“八戒，少吃些罢，也强似在山凹里忍饿，将就半饱也好了。”

八戒道：“常言道，斋僧不饱，不如活埋。”

女儿国王不好意思道：“这猪哪里都好，就是这大肚子吃不饱，这一会都吃了一石面饭、五斗米饭与几桌素食……”

陈老头连连摆手：“不不不，佛爷吃的多才好，使劲吃，如不饱，我再让人蒸去。”

八戒道：“再蒸去！再蒸去！”

陈老头连忙跑出去：“速速再做一石面饭、五斗米饭与几桌素食！”

“好嘞！”

半晌，仆从们又端上来斋饭，伺候八戒进食。

八戒一股脑的都吃了，方才道：“你们下去吧，我们消化一下，明日帮你们祭河神。”

众人闻言喜笑颜开，对着八戒连连磕头，这才退出屋子，轻轻关上了房门。

女儿国王一脑门黑线：“他们竟然对着你这么毕恭毕敬，而且，没有一个人问问我吃没吃饱，没有一个人过来给我磕头！”

八戒道：“看到了吧，你太好说话，而且是主动帮忙，所以不需要巴结你，因为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去祭河神，而我不一样，必须满足我的要求我才去。所以他们只会全力伺候我。”

“哎，阿弥陀佛。”三藏一直在旁观，并不阻止，这会看完全程，心里也是很唏嘘。

真正愿意帮助他们的，反而成了不重要的。处处推诿的，却成了大人物。

女儿国王托着腮，叹了一口气：“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第二日一早，四人便听得外面锣鼓喧天，同庄众人打开前门叫：“抬出童男童女来！”

陈老头来报，女儿国王和八戒变化了身体，由四个后生将他二人抬将出去。

陈家庄众人得了童男童女，又将猪羊牲口一起，喧喧嚷嚷，直抬至灵感庙里摆下，将童男女设在上首。

女儿国王回头，看见那供桌上香花蜡烛，正面一个金字牌位，上写灵感大王之神，更无别的神像。众

信摆列停当，一齐朝上叩头道：“大王爷爷，今年今月今日今时，陈家庄祭主陈澄等众信，年甲不齐，谨遵年例，献童男一名，童女一名，猪羊牲醴如数，奉上大王享用，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祝罢，烧了纸马，各回本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