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论大势石破天惊
“我这不是……和若水兄一见如故嘛?!这才多说了一些！”
贾蔷一脸玩味道，“现在无需提着脑袋边境御敌。在这帝京写书挣外快，存够了钱，多娶几房姬妾，左拥右抱，多美啊？！
再写一些滢词艳曲满足精致妇人久旷的寂寞，也为她们的日子装点一些亮色。”
“啐……”
若水不由自主脸上浮上两朵红晕，白了贾蔷一眼，垂下眼帘，“大乾真的很危险吗？”
不知是蝴蝶效应，所处的朝代甚至与红楼世界都有些许出入。
纵观历史朝代，国祚一般都是三百多年，建国一百多年，原本应是皇朝上升的巅峰期。而大乾的人文风气又像极了中晚期腐朽垂暮的明朝。
“双皇并立已为国之大忌，外忧内患让整个大乾如同沙滩上的大厦，一触即溃。
严寒天灾或将继续持续，天灾必将导致粮食饥荒，一旦大量灾民化为流民，必将内乱。
南倭北虏也受灾严重，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大乾如同养肥的肥羊被群狼环伺，却歌舞升平，毫无战力。
我所处宁荣东街，完全没有感受到风雨飘摇。
或许是饱暖思滢欲，或许商女不知亡国恨，一群纨绔膏粱，腹黑绿婊，整日里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空气中充满着脂粉味道，充满着精致的矫情、精致的小资，整日便多愁善感，无病呻吟，依我看，完全是吃饱了撑的！
但凡，精致小奶狗成为深闺名媛之最爱时，国家便危险了，比如整日混迹于脂粉堆吃胭脂的衔玉大脸宝。
这样一个废物，居然要让二十几个人伺候？！
更让老子震惊是，‘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多么脑残的人才能说出如此惊世之语？
没有这些浊臭的男人，他能安稳的在后方吃女儿家嘴子上的胭脂？
他能无病伤春悲秋，无故寻愁觅恨？
连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当狼群闯入时，难道让他敞开后门迎客？”
若水听此一愣，顿时面红耳赤：“啐……粗鄙！”飞过一个大大的白眼后，双手托着下巴，目光涟涟，不知不觉，媚态横生，“你继续说！”
【姜若水幸福指数：原10，+10，现20】
“？？？”
这样也行？
或许吃惯了精致的膳食糕点，偶尔大口吃肉喝酒烤全羊，给若水带来了新奇的体验和强烈的心里冲击。
……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这样的人，于国何用？于家何用？
战火烽烟四起，这些矫情的贱人，手无缚鸡之力，能拿得起武器御敌？
天灾制造粮灾，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造粪机器，像米虫一样，食用着民脂民膏，还指望他们种地、种粮？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严冬的野外，冻死冻伤无数，饿殍遍野，指望锦裘华服、享受着暖房的少爷小姐，提供柴薪暖服？
可有大爱之心？可有怜悯之心？可有丝毫人性？
难道这个时代，不需要阳刚，不需要血性，不需要粗粝彪悍，如我这般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汉子吗？”
说话间，贾蔷夸张将胸脯拍得“砰砰”山响……有点过了，胸口隐痛！
【姜若水幸福指数：原20，+10，现30】
少女不知大叔好，错把奶狗当个宝。
见惯了精致小奶狗，偶尔的粗犷彪悍的英雄或许格外一亮啊、
看来，路子是对。
……
“逸真兄的《西游记》，真乃天马行空，格局宏大，没有大格局大视野之人，万万是写不出此书的，却不知兄台的志向如何？”
“刚才所说都乃外部危机，大乾内部上层格局，波谲云诡，仿佛无数头巨兽在绞杀，我这小身板，说不得在巨兽碰撞中，被挤为齑粉。
还是安安稳稳的写书，再做一些低贱的小生意，存够了钱，多娶几房姬妾，买下一个世外桃源，比如一个小岛，与世无争，左拥右抱，多美啊？！”
“啐……”
若水呼扇着长长的睫毛，好奇道，“那么，大乾内部具体的危机为甚？”
“当下大乾尽管虚弱，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贾蔷垂眼把玩着茶盏，继续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家不容二主，这是稚子都知道的谚语，问题不从根上解决，国无宁日。”
空气沉寂下来，只听到汩汩的煮茶声音。
“如果，你是当今的圣上，该如何破解这无解之题？”若水抬眸问道。
“你当我是傻瓜？”
贾蔷将茶盏轻轻向案几一放，抬眼直视若水，目光如同看一个智障，“这岂非攻讦朝政？说出去，我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说说嘛！”若水急切间娇嗔道，“这里就咱们俩，出了门，你完全可以否认你说的话！”
贾蔷沉吟片刻道：“如在太平盛世，当今圣上堪称儒君或者明君，乱世将至，需要雄主啊？！”
看着若水的神情阴晴不定，贾蔷继续道，“朝堂之事，没那么复杂，透过现象看本质，大道至简。无论如何，国家都只能有一个声音，政令必须归一！”
“你是说……？”若水捂着小嘴，凤眸圆睁。
“其实，都知道症结，却不敢面对……
一群苍蝇围着一坨腥臭的肉，打苍蝇是没用的，把腐肉埋了，苍蝇自然散去。
这不是疥癣之疾，而是恶性脓疮，而且还不断的腐烂……当断不断，不狠心割去，后果，不堪设想……”
“铛……”
若水的茶盏掉在案几，水花四溅，一个人目瞪口呆，喃喃道：“腐肉不除，打苍蝇何用？
果真大道至简啊？！”
“可惜，有些人却喜欢打苍蝇，用战术的勤奋，掩饰战略的懒惰，用假装的勤奋带来虚幻的满足，其实是麻痹自己而已。”
贾蔷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我也该走了！祝我们的书大卖。”
钓鱼，要有耐心，如同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通常而言，针对这种高在云端的公主，卑微到尘埃的跪舔，更是不会上钩滴。
“战术的勤奋掩饰战略的懒惰？！”
若水脑海划过一道灵光，顿时如遭雷殛，看着即将出门的贾蔷，急道，“你等等……”
“还有事？！”贾蔷愕然。
“写书，无非是名利双收。”
若水眉宇间隐藏着狡黠的笑意，“过几日，我认识大乾最大的书商，如果他出手，定能让你的书名扬天下……
但，前提是你能打动他？！”
“他是何人？有如此大能量？”贾蔷好奇道。
“他是隐姓埋名的太傅，就是……帝师。”若水一字一顿，看向贾蔷一脸配合的震惊，心中更是得意，“由他振臂一呼，你的书岂非很容易名扬天下？”
“如何才能打动他呢？”贾蔷问。
“他最喜欢纵谈国是……”若水继续道，“你把刚才的话说给他听，定能打动他！”
“我找抽吧？！攻讦非议朝政，而且又是天子近臣，我有几个脑袋够杀的？！”贾蔷翻着白眼，转身就要走。
“你不能走。”
若水一个滴溜衣袂飘飘立在门前，“全天下，只有这位帝师几乎和天子心思一致，命系大乾？！”
“问题是，还有几头巨兽的绞杀啊？！不到最后，一切都有变数，我还是躲的远远的。”
贾蔷嘴上拒绝，心中暗忖道，“他不会把泰平帝请来吧？！这尼玛，不是逼我站队吗？形势不明朗啊？！
虽然是弱主，但，有正统优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