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选择比努力重要

翌日清晨。

贾琏来到槐园，他几乎想了一夜，到底不忍毁了贾蔷，还是先把利弊说清楚。

没想到，一大清早，整个槐园辛香四溢，一种从未有过的味觉盛宴扑面而来！

“好香啊？！你们这是在作甚？！”

贾琏快速的抽搐着鼻翼，阿嚏连天，却又深呼吸着。

“琏二叔来了？！”

贾蔷笑呵呵道，“兵部实缺不知何时才能下来，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想着干脆做一些经济之道，比较低贱的生意，琏二叔定看不到眼里。”

成本低、见效快、可持续的生意，为何？必定是餐饮。

贾蔷的第一项生意锁定了可移动的烧烤。

一个推车，便是一个流动的店铺，关键，相对标准化可复制。

这个时代的餐饮并不发达，饮食相对清淡，重口味的烧烤绝对能在饮食业强势撕开一道口子。

烧烤关键是作料，再一个便是火候，这对前世长期极限野外生存的贾蔷来说，简直是强项。

除了烤羊肉串，鸡鸭鱼兔都是烧烤范围。

烧烤必备的配料有盐、孜然、辣椒粉、黑胡椒、调和油、香油、白芝麻、香葱、大蒜等，也无需达到前世的标准。

对大乾而言，是从无到有。

待有人仿造时，在推出升级版，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人廉我转，烧烤也就是崛起于微末的权宜之计，根本没打算长期干。

作为穿越人，完全是降维打击。

没有辣椒粉，将野山椒用对窑粉碎了便可。

将捣碎的各种作料混入一碗，再将高温滚油倒进作料碗时，伴随着呲呲啦啦的声音，青烟袅袅，一股从未有过的麻辣辛香扑面而来。

各种开肠破肚，清洗干净后，便用油泼作料均匀涂抹腌渍，直到腌渍入味，再将鸡兔鱼串起来，在红烫的碳上烤炙。

几个汉子排排坐，眼睛晶亮的盯着烤鸡烤兔，不时的打着喷嚏，却不愿离开。

馥郁的辛香，溢满槐园。

贾蔷不急不躁，不停的转动鸡鸭鱼兔期间，再次用毛刷蘸着作料涂抹。

香味越来越浓郁，不时的听到虎豹熊狼，以及贾琏吞咽口水的声音。

终于，通体金黄，肉香四溢，滋滋冒油时，传来贾蔷天籁般的声音：“开吃！”

一口下去，外焦里嫩，入口糯弹，嚼劲十足。

馥郁的鲜香麻辣，刺激着味蕾，然后迸射至四肢百骸，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贾琏一口下去，顿时桃花眼滚圆，似乎卡住了喉咙，满面红润沁出细密的汗珠，适应了几个呼吸，开始哈着热气大嚼起来。

“麻辣鲜香，从未有过的味觉体验……”贾琏感慨道，“极致过瘾，酣畅淋漓，爽！”

“俺就喜欢这个麻辣味……”蛮熊一脸陶醉的回味着。

“你个憨货，牛嚼牡丹，估计啥味都没品出来……”焉虎一脸嫌弃，“这个烧烤的味觉层次相当丰富，吃过一次，难忘一生。”

“我是猎户出身，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烤炙肉食，每一丝肉都入微入味，好吃！”黑豹道。

“这个烧烤摊只要能支起，定能大卖！”獒狼舔着嘴唇道，“不说赚钱，最起码能养活我们自个，而且肉食吃个过瘾！”

几人吃的满嘴流油，吸溜吸溜、涕泪满盈，却不愿放手。

……

“这个烧烤摊怎么看都是个贱业，与蔷哥儿的身份不相符，如果传出去，怕是连老太太都不允许！”

贾琏品鉴烧烤之后，接着道，“蔷哥儿回京，如果想实缺千户，我与振威营都统谢鲸有旧，或许可以帮上忙。当然，风险与机遇并存！”

贾琏随之便将试俸实缺千户利弊原本托出，只是，并未说出贾珍的阴谋。

如果能剿灭山匪，真的可算奇功一件，但若失败，或许，军旅之路尚未开始便已结束。

“这黑风谷如同疥癣之疾，让朝廷极为不爽，又无可奈何。他们长期打劫，却又极少伤人性命，甚至连官盐、贡品丝帛都敢打劫，无法无天。

据闻，哪儿的地形是个狭长带，上次尽管派兵上万，其实如同鸡窝里打拳，拉不开架势，容纳上千人都不错了，由于地形劣势，却只有挨打的份。”

“具体情况，可能要到兵部调卷宗，或者细问谢鲸将军。这既是机遇，又是挑战，蔷儿如何取舍？”

贾琏一和盘托出，一脸正色道，“如果你有顾虑，我也无需为你争取这个机会！只是实缺待补的官员很多，却不知要等到何时？！”

“琏二叔乃光明磊落之人。”贾蔷抱拳感谢，沉吟半晌道，“你给我三天时间思考一番，再做决定如何？”

贾琏沉吟道：“可以！”

“对了，老太太让你回荣府一趟，毕竟要成家了，或许老太太要叮嘱一番，一通贺仪是短不了你的！”

临走前，贾琏补充道。

……

一旦接下了振威营实缺，作为军人便身不由己，只要上峰下令，便没有选择余地，否则便是抗命。

贾琏虽没有提到贾珍，但一定有他的影子。

是不是贾珍的阴谋已经不重要，关键还是自己的选择，即便是，也是阳谋。

带兵打仗是自己的愿望。

现在需要谋算的是，能否打下黑风谷？如何排兵布阵？

贾琏走后，五人便开始了军事会议，用最有限的情报研究了一番便有了决策。

“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贾蔷思索间接着道，“焉虎和黑豹去买两匹快马，现在、马上、立刻启程赶赴平安州黑风岭，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刺探一切可以刺探的情报。

根据情报，再制定作战方针。”

黑风岭单程三百里，快马半日便可抵达，第三日返回，这也是要求三天时间的原因。

焉虎擅于伪装，而且江湖经验极其丰富，黑豹猎户出身，进入黑风岭的山地更是如鱼得水。

至于蛮熊和獒狼，明日便开始出摊烧烤，这又不是啥高科技，哪怕入了军营，也能多一股泉水般的收入，说是当兵吃饷银，兵部却早已寅吃卯粮。

大不了，买下几个小厮，生意便可运转起来。

“极有可能很快进入朝堂……”

贾蔷暗忖道，“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入局之前，站队更重要！

明个，向秦老爷子请教一番，毕竟快七十的人，经历了数代帝王，各种密辛、朝堂派系应该如数家珍。”

选对池塘钓大鱼。

原本相同阶层的人，几十年之后命运却天壤之别，就是在几个关键人生岔路的选择。

哪怕做经济生意，选对风口，猪都能上天。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便有了派系。

更何况庙堂之中，更是派系林立。

一旦选择错误，说不得便成了巨兽绞杀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