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都是假的?
“讲故事?”陈久眉头挑了挑,他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花费这么大精力给他讲故事。
不过他也并没有说话。
现在的他被困在一个朦胧的大茧里,这茧不知道由什么做的,结实无比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里面挣脱出来。
“其实我也是这一家医院的名人。”男童再次吐出一句让陈久吃惊的话。
病人?
对方居然是这间医院之中的病人?
那在外面的院长又是怎么一回事?
以对方在医院之中的所作所为,怎么也不可能放任一个男童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除非....
想到这,陈久深深的看了男童一眼,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男童淡淡一笑,开口道:“你猜的没错,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这个故事不短,你可以听听。”
“你在医院之中经历了什么?”陈久沉吟道,这是他一次与男童正常的交流。
“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都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男童摇了摇头,“其实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了这家精神病院,所有的童年时间,基本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所以你看到的这幅场景,就是我记忆之中最熟悉的地方。”
男童慢慢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他的眼神之中有回忆,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面前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个年龄不太可能得精神疾病。”陈久好奇道。
按照男童的说法,他没有多大就被送进来了,而以他进来的年龄,几乎是不可能有精神问题的。
这种病可能发生于各个年龄阶段,唯独对孩童比较友好一些,发病的概率并不高。
“谁告诉你有病才会被送进来的?”男童摇头道,“在这家医院刚建立的时候,只要被怀疑有精神问题,就会被强制送入这里。”
“所以你看到的大多数病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有精神上的病。”
“不过进入到了这里之后就由不得他们了。”
“难道你也是这样被抓进来的?”陈久皱眉道,在二十几年,某些地区的管理确实极差,所以对于男童的话,他也并没有反驳。
他知道男童说的这些话可能都是真的。
为了营造医院繁盛的景象,当地势力的确有可能配合医院直接将一些疑似的病例给抓进去。
“不,我的情况比较特殊。”男童说道,“不过说起来差别也并不算大,对于他们而言,我的情况与精神病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继续说道:“我的眼睛能够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鬼,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我的父母,但是他们毫不犹豫的直接把我送到了这里。”
陈久哑然。
眼前的这个孩童居然是罕见的天生阴阳眼,拥有这种眼睛的人,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哪怕是陈久,也是在成为鬼差之后,才拥有了可以看见鬼魂的眼睛。
一个男童忽然对自己的父母说自己能看见鬼,的确是有极大的可能被父母直接当成精神病送进来。
“所以你从小到大都是在这里长大的?”陈久沉默道。
男童的这种情况是一种悲哀。
一个好端端的正常人,被带入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能够有什么好下场?
而且陈久也深知这个医院的治疗手段并非什么正常的心理辅导加上药物治疗,而是采用非常规的违禁药物进行强制的治疗。
在这种治疗之下,男童能活下来就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没错,不过很可惜,在他们的治疗之下,我只活到了六岁。”男童道。
陈久再次沉默。
六岁,一个正常孩童享受上学的年纪,男童却在这里遭受到了非人的治疗,惨痛的折磨,刚到上学的年纪,就已经惨死在了医院之中。
“所以最终你把医院变成了这个样子?”陈久问道。
“不是我,其实这座医院早就没了,你现在看到的一切,只是在我记忆里的样子。”男童道。
“记忆里的世界?”陈久皱眉,他看了一眼男童的反应,“难道说眼前的一切,都是被你想象出来的,并没有真实的存在?”
“那医院里的病人,医生,还有院长你怎么解释?他们都是有独立的意识的。”
“没错,在我的记忆里,他们有些的确是有自我意识的,那几只鬼你应该都见过,他们的外在形象,的确都是根据我的想象而来的。”男童继续道。
“喜欢告密的医生,变成了藏在阴影里的黑影,蛮横无脑的护士成为了三米高只有身体的巨人,胆小怕事的人事部主任,变成了一只看不见身影的鬼。”男童随口道。
“还有院长,背负着上千张人脸,这些都是憎恨的体现,他原本也是一只很强的鬼,但背负着上千人的憎恨,压制了他,同时也在折磨着他。”
“当然了,还有一些鬼并没有出现,不过他们的确都是根据我的记忆想象出来的。”
陈久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男童。
以他的微表情观察看得出眼前的人并没有撒谎,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对方就是一个骗术大师,不过他认为这种可能的概率并不大。
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在这一点上骗他的必要。
“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但是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些的?”陈久继续问道。
将记忆之中的一切化为现实般的存在,陈久对这种能力并不陌生,在他的身上,就有一只鬼可以做到,但是相较于眼前的男童。
女鬼丽萍的幻境显然相差的太远,前者真实到陈久根本就差距不到任何一丝的不对。
眼前的男童虽在六岁的时候死了,但是对方以对方刚死的状态,并不可能做到这些。
男童摇了摇头,“我说我活到了六岁,是指我的身体只活到了,并不代表我已经死了,恰恰相反,我以某种更特殊的形式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