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民怨
青州城,城门之处。
一位道人打扮的中年一路狼行虎步走到了城门之前。
这人看起来越莫四十岁左右,生的虎背熊腰,一头的短发宛若钢针一般,紫黑的脸庞看上去不威自怒,一眼望去就令人心中生畏。
“此处的城守呢?让此处的城守出来见我!”这道人一来便大声呵斥,一旁的官兵一看来人,便低下头去,丝毫不敢触碰这个霉头。
显然众多官兵都认识这名道人,对其恭敬行礼之后,便立刻去传唤了此处的城守。
不多时的功夫,一名军官打扮的人便匆匆明明的跑了过来,一看来人脸上面色顿时一变,整个人惶恐了起来,直接跪倒在了这道人的面前。
“来我且问你,这城门之处是为何,为何有如此多的城中百姓汇聚于此?若是给不出我一个解释,你这个位置也就不要做了!”道人毫不留情的呵斥道,丝毫没有在乎这官兵的身份。
仿佛在这青州城之中,他才是天。
“回禀城隍大人,这几日有人在城中恶意行事,散播谣言,这才会造成此处有如此多的百姓吵着要出城。”那跪在地上的官兵忙说道。
“恶意行事,散播谣言?”这道人挑了挑眉毛继续问道:“你和我说说,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事,又散播了什么谣言?”他久在城隍庙之中,对城中的事情也并不清楚。
今日被人禀告城中的百姓齐齐汇聚在城中之处,他才出了城隍庙一看。
这官兵不敢怠慢,立刻将这几日在城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开始讲述于道人,中间不敢有一点遗漏。
这道人听完官兵的讲述之后,顿时怒发须张,整个人的脸色都被气的紫青。
“荒谬!简直就是荒谬!”
“真龙便是真龙,哪里来的妖龙的说法,这一听便是城中有妖人在从中作梗!”
他本就脾气火爆,一向素有紫脸道人的称呼。
如今首座大人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出城,可如今在最关键的时候,却是出了差池,这让他如何不怒?
“为何不去将这些妖人缉拿归案?”紫脸道人问道。
“小人也之前也曾派遣了大量的士兵在城中搜寻,可这些妖人却如同长了天眼一般,不论我们官兵去哪它们都能发现,还能提前避开我们,而且城中的官兵有限,也没法做到几日之内挨家挨户的蹲守搜查。”
紫脸道人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这官兵不敢撒谎,所以方才所说的,自然都是真话,而能够避开城中所有官兵的,也唯有那些修行者,方才有可能做到。
他也不傻,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也就是,如今在青州城之中正有一批修行者在捣乱。
“会是谁?在这个时候从中作梗?”紫脸道人思索了起来。
一瞬间,他忽然联想到前阵子,在燕岭城之中死去的七名城隍以及那七名城隍所抓之人,再联系如今的时间,心中顿时恍然。
“好啊!原来是那八个逆贼。”想到此处,那紫脸道人立刻怒道:“原本还想让你们八个多活上几日,没有想到如今你们自己找上门来送死!”
随后他冷脸看向跪在地上的官兵,立刻吩咐道,“立刻让城中的士兵挨家挨户的搜寻,尤其是客栈酒肆,搜寻那些最近才进入城中之人!”
“我就不信就在这青州城之中,你们还能飞了不成!”
一道道命令接连下了过去,城中的士兵们快速列队,开始挨家挨户的搜寻了起来,凡事可疑的都被统统带走。
陈久站在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不过他也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青州城之中百姓众多,房舍也众多,想要全部搜寻完毕,没有个几日的工夫根本就做不到。
而那时,他说不定早就已经带人换了一处地方。
“哼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压得住这些百姓们几时。”陈久冷笑道。
虽然这些百姓个体的力量并不大,但累加在一起,便是这些城隍也不敢强行阻拦!
今日虽然他强行将这些百姓们遣散了回去,但是来日这些百姓们心中囤积的怨气更加强烈,届时爆发的也会更加的汹涌。
这一点,这些高高在上的城隍们,自然是不会懂的。
……
入夜。
如今青州城之中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起来,已经不需要陈久的刻意宣传,这些百姓们的心中也开始起疑了,尤其是今日抓走之人。
还有不少是城中百姓的亲属。
积怨之下,城中的百姓已经叫苦连天,怨气蔼蔼。
此时城中正还有不少官兵正在气势汹汹的搜寻着,有守城的官兵打头,后面跟着数十名城中的衙役,一众人穿街过巷,挨家挨户的推门而入,根本就由不得百姓们反抗。
“这位大人,我们家丈夫真不是藏在城中的贼子,求求你们放了他吧。”巷口之中有妇人跪地哀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城中的官兵拖走。
“大人,我们只是来城中游玩,绝不是什么妖人啊,求求大人放我一马,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大人放过我吧……”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整个青州城之中不绝于耳,哪怕是围观者都有一些动容。
“差不多是时候了。”陈久一看天色,立刻用了特殊的方式,联系正藏匿于城中的西域邪僧,不多时的工夫,那西域邪僧就出现在了陈久的面前。
“嘿嘿,你这一手玩的还真的漂亮,等到青州城的那位醒过来,看到一个城都跑光了,恐怕能直接气死...”西域邪僧干涩的笑着。
这笑声嘶哑难听,就像是从一具干尸的嘴里发出来的。
“快办事吧,时间留给我们的不多。”陈久淡淡道。
随后那西域邪僧,从袖口之中取出几只肉乎乎的蛊虫,这蛊虫一被放置于手心,便立刻生出双翅,开始振翅飞了起来。
不多时的工夫,就已经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