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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吃醋

雨一直下,不会停似的,从云城下到了林南。

梁善生出份感叹,这是在替她哭。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咕哝那么一句:为什么你死了我就要守寡呢?又不是世上的男人死绝了。

就让孟既明给听见了。

可她说得没错,为什么呢?没道理。

孟既明才不和她讲道理,他说是就是,凶巴巴地说:「你要是不守着,我就把你带走。」

这可把她给吓到了,孟既明这人说得出做得到。

几十年后的事梁善真没想过,更不可能去想孟既明的生老病死,让他这么一说竟然生出几分想象。

他老了什么样,也会长白头发么,还这么高这么挺拔?脾气是不是更大了?

脑子里莫名出现画面,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书喝咖啡,竟然有副重叠的画面。

原来之前想过一次,也是他提起来的,那天夜里看雪时。

那时的想象是二少爷老了,她还在伺候他。

此时更差,他都不行了,还惦记着要把她给带走。

梁善不知道别人谈恋爱什么样,是不是也像她这样,不是讨债就是算账,还要拿命。

如果谈恋爱就是这点事,那他们俩可以算是相恋两年了,要是从接吻那天算起就是三年多。掰着手指头一算,时间长得惊人。

「孟既明。」梁善挺好奇的,望着窗外面的雨问:「你和杨意也这样么?」

「哪样?」孟既明正在看手机,眼都没抬随口回了一句,不知怎么就明白了,没再作声。

「就……」梁善措着词,无果,放弃。

说不好哪句又让他不乐意,还是算了吧。

和她没有关系,也不具备什么参考价值。

靠在床头的人到了窗边,双臂一撑就把她给圈在了自己和窗之间。

梁善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窗外,没动。

不知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没完没了,说它小吧,不似安城缠绵,忽而大上一阵,气势十足。

梁善用这姿势看了大半天,倒是想起个人来,那个爱闻雨的郑岫青,要是她在这里肯定开心。

搭在窗台上的手被托起来,梁善垂眼看去,第一个感觉就是真白,尤其是没有阳光的阴雨天依然白得发光,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

男人的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难怪抽烟好看,写字也好看,就连托着女人的手都带出些缱绻的意味来。

正看得出神,听见一声:「这样?」

未及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男人的手已经带着她的手圈抱到腰际,前胸贴着她的后背。

「还是这样?」

话音未落,微张的双唇含住她的,吮吻一阵抵着唇角又问:「你说哪样?」

梁善眨着眼睛看他,没说话。

她的原意不是这个,转念一想也没错,他们俩交往的时候什么样?也是整天腻在房间里么?

当年的孟既明已经会每天早起抬头了,那就是有正常的需求,杨意以前没去过孟既明的小公寓,那他们俩在哪?

酒店?还是宿舍?

还是说孟既明给杨意在学校外面找了房子住?

看他给自己找房子时的利落劲,不是没可能。

她不说话,孟既明也不说,就那么看着她,非要等她一个说辞似的。

梁善挑了个最安全的说法:「学校里的人都说你们俩在交往。」

「我说了么?」

他的眉微微挑起,看不出情绪,梁善就觉得他不太乐意,不知怎么支吾出一句:「你也没说不是。」

「不是有什么好说的。」

梁善差点就被他给带跑偏了,因为说得有道理,就他们那个少爷小姐的圈子里,当面玩笑背后议论,真假掺半,也没见他和谁解释过半个字,最多不高兴了打谁一顿。

孟既明看她那样,八成说不出什么来,和别人说话都挺直接的,怎么就跟他这么别扭。

浴袍带子一扯,梁善拢住领口要躲,被固定在窗边。

嘴压着耳朵亲一下说一下:「我不动,你也别乱动,咱俩把话说完。」

脖子缩了又缩躲不开,无奈把脑袋顶到了窗玻璃上。

「这话我跟杨意说过,今天跟你也说一回,你最好听进去。」

确认她在听,他才继续:「我不是什么纯情的人,装模作样要个脸面,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喜欢的女人,牵手,拥抱,接吻,上床,一个不落我全都会做。没做过就是不喜欢,明白么?」

说话声不大,梁善的耳朵被灌得嗡嗡响,被他推挤着要个回应,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来,只得点了下头,额头差点磕在玻璃上,被他用手撑住。

孟既明问她:「你明白什么了?」

梁善脑子都没过,嘤出一句:「你不喜欢杨意。」

耳边忽来一声笑,「聪明的女孩子。」

梁善没觉得自己聪明过,不知道怎么就飞出去那么一句,毫无头绪,他甚至一个字都没提过他和杨意没做过这些事。

孟既明也没给她琢磨的时间,又问:「那我喜欢谁?」

她眨了眨眼,从雨雾蒙蒙的玻璃倒影里去看他的眼睛,刚好也在看她。

无声地说:「我。」

他奖励似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顺着耳朵开始亲吻下移,轻缓地说:「我的事说清楚了,该说说你了,你不是好奇别人谈恋爱什么样么?你可以去问问石玉,他那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没经历过,肯定能给你讲明白了。你也用不着别别扭扭不好意思,毕竟你们俩也是……牵过手的。」.

脖子被亲得舒展开来,下巴微微扬着,猛地一缩被他推得更高。

「心虚了?我也没想提,是你起的头,现在怎么办?事实证明了***干净净,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却在外面招了只猫进门,还逼着我和你一起养它,完了还不承认我……梁善,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呢。」

梁善连嘴都插不进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莫名其妙脑袋上的帽子被他扣了一顶又一顶,倒也不算特别委屈。

见他终于安静了,才试探地小声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孟既明:「不是,我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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