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这是他十年暗恋最甜蜜的过...)
在火锅店吃完饭后,秦东栾送乔延回了家。车子照例停在了巷口,停下车后,秦东栾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乔延,说了一声。车子停下,周遭的声音也一并消失,乔延坐在副驾驶上,听到秦东栾的声音后,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车外熟悉的环境,应了一声后,解开了安全带。安全带解开,乔延和秦东栾说了声“谢谢”,准备开门下车。下车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秦东栾说。乔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秦东栾说:“什么?”“给齐以梵辅导的事情。”乔延说。乔延像是反射弧很长的树懒,在两人吃完饭,他送他回到家后,才想起来回答他在火锅店说的话。他说完,秦东栾沉默了一下,说:“行。”“明天。”秦东栾说,“他成绩太差,他妈妈比较急。”“那明天下午两点,你去我家。”秦东栾和乔延敲定了一下时间,同时告知了他秦家大宅的地址。说完地址之后,秦东栾道:“我明天有事可能会不在家。不过齐以梵妈妈会在。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找他。”秦东栾这样说完,乔延应了一声:“好。”两人一顿饭没有聊完的话题,在车里这两分钟的时间聊完了。答应了秦东栾后,乔延打开车门,和秦东栾说了一声“再见”他的告别方式也和他的人一样,温吞又有些意料之外。秦东栾听完他的道别,点头应了一声。秦东栾说完,乔延打开车门下了车。乔延下车后,走过幽长的小巷回了家。他站在冷清的客厅里,隔着客厅的小窗,看着巷口黑色的车身消失在夜幕之中。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乔延收回目光,打开了客厅的灯。灯光亮起,乔延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脱掉了身上满是火锅味的外套。和外套上的味道一样,他的思绪也还沉浸在火锅店里秦东栾和他说的话上。可能是离开秦东栾,回了家后,他也不用再继续躲藏和伪装,乔延想着秦东栾说的话,他沉寂的心脏在空旷的客厅里,慢慢鼓动跳动了起来。他本来只拥有一次不能用掉的次卡。但是这顿饭后,他拥有了在秦东栾窥见他心意前在时限内无限可用的时间卡。乔延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拿着刚脱掉的外套。他的心情在失落的卡顿之后,像是慢慢被灌入了枫糖浆,他不再干涸与苦涩。就像是冲破土壤的桎梏,看到了外面的阳光。他可能会被拔掉,被虫子蚕食掉,被鸟叼走吃掉,但在未死之前,他是一直可以沐浴着阳光的。得到这样的机会,远比得到这个机会带给他的喜悦更要多得多。秦东栾不讨厌他,甚至说他可能把他当成了朋友,不然他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而乔延心中隐藏着对于他的肮脏的心意,伪装着一个平凡普通的好友,从秦东栾的身上汲取着希望。这样会有些龌龊和肮脏,像是利用了秦东栾
。而乔延不能得到秦东栾,那么他在保持着和他的距离的同时,怀揣隐藏着他的心意也不会对秦东栾造成影响。乔延以为在今天突然用掉他和秦东栾最后一次接触的机会时,他的心情就已经够复杂了。而现在,他的心情远比那时候要复杂得多。可是复杂也是暂时的。像是一条线突然短暂性的缠绕成了一个线团。而线条始终是要往前走的,线团依然存在,但也阻止不了它继续前行。就像乔延现在虽然心情复杂,可欣喜和喜悦也是占据大多数的。乔延没再有了用掉一次吃饭的机会就和秦东栾老死不相往来的后顾之忧,且顺其自然地接受了在他隐藏的烟花引信点燃前和秦东栾保持着的朋友的关系。这是他十年暗恋最甜蜜的过程和最后的狂欢。第二天,乔延坐车去了秦宅。秦清虽然已经结婚生子,但婚后她大部分的时间还是住在秦家大宅。而齐以梵,自然也是住在这里的。在周四晚上,秦东栾说会询问乔延的意思,让他给齐以梵补习功课后。秦清就联系了启渝高中校董那边,提前打过了招呼。秦清在学校有股份,算是董事之一,她打完招呼后,学校也表示没什么,只要老师本人答应就可以。这边秦东栾询问了乔延的意思,乔延也答应了。秦清在乔延来之前,就在客厅等着了。乔延不光是齐以梵的数学老师,还是秦东栾第一次主动说是为了齐以梵询问老师意见的老师。她后来仔细问了才知道,原来乔延是秦东栾的高中同学,上次给齐以梵开家长会的时候,秦东栾才和乔延再一次见面,且成为了朋友。秦清认识不少秦东栾的朋友。毕竟作为秦东栾的姐姐,姐弟俩关系不错,在秦东栾成长的途中,秦清也自然会和他的朋友们打交道。而她平时打交道的秦东栾的朋友,大多是陈景雨这种本身家境都不错的,像是乔延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且第一次见。乔延是下午的时候来秦宅的。秦清说给儿子补习功课,为了让他不至于太逆反,还给他留了周六上午半天的功夫让他出去踢球撒野。撒完野,孩子就该乖乖回来上课了。周六一下午,都是齐以梵的数学补习时间。乔延在门口下了车后,就有人等待着接他了。他随着接待他的人越过有些夸张的花园和喷泉,最后到达了秦家的主宅。在到了主宅门口时,秦清开门迎接了乔延。“乔老师是吧?欢迎欢迎。”秦清是齐以梵的母亲,也是秦东栾的姐姐。她比着秦东栾大了十岁,而虽然如此,秦清看上去远比她的真实年龄要小得多。女人的身材高挑纤细,留着利落的短发,举手投足间能看出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而尽管是这样性格的女人,在家里碰到自家孩子的老师时,依然是笑容温和且带着温柔的尊敬。秦清和乔延打完招呼,乔延望着面前的女人,
和她微一点头,说。“您好。”乔延和她打招呼用的是敬称。而按照年龄来算,这个“您”用得也算是恰当。秦清在乔延给她回应时,就打量了一眼乔延。和自己的弟弟相比,乔延身形要单薄清瘦一些。秦东栾说乔延是比他小一岁的,可见了乔延,秦清倒觉得乔延像是比他小五岁。他看着也不比齐以梵大多少,跟个大学生一样。可正是这样的气质,往往也能给家长以很好的印象,毕竟看着就像是个好老师。不光如此,秦清其实也和校董那边打听过乔延。乔延的教学质量也是毋庸置疑的。而这次来帮忙,薪水的事儿暂且不提,主要也是冲着秦东栾的面子。看乔延这么礼貌,秦清也笑了起来,迎着他进了门。进门之后,秦清和乔延一边聊着,一边带着他去了二楼齐以梵的房间。房间里,齐以梵正抱着篮球对着房间的篮筐投篮呢。他上午踢球踢得正高兴呢,被母亲耳提面命着回来准备下午的数学课。他烦得要命,偏偏又不敢忤逆母亲。而想到周末的时间还要上学校老师的课,齐以梵就觉得头疼。外面秦清带着乔延来到齐以梵门口后,就抬手敲了下门示意自己要进来。齐以梵赶紧扔了篮球,跑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他屁股刚沾到椅子,母亲就带着他的数学老师进来了。看到母亲和数学老师,齐以梵一肚子的闷气没处发,就又憋回了肚子里。在乔延进门后,秦清提醒了一句后,齐以梵和乔延打了一声招呼。“老师好。”齐以梵乖巧打完招呼,乔延看了他一眼,说:“你好。”乔延说完,齐以梵:“……”这边两人短暂地打过招呼后,秦清就准备离开了。在离开前,她又提醒了一句齐以梵。“你好好听乔老师的话,别给我作啊。”母亲交代完,齐以梵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应了一声知道了。儿子这样应完,秦清表情变换,笑着和乔延说了一句:“那就麻烦乔老师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我。他不听话的话就跟我说。”秦清说完,乔延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看着母亲和老师,齐以梵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在和乔延说完话后,秦清又给了儿子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就离开了齐以梵的房间。房间的门一关上,正襟危坐的齐以梵瞬间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而后拿了刚才扔掉的篮球,抬手投进了篮筐里。乔延站在一旁,看着齐以梵投完篮的动作,看了一眼后,他拿了自己的教材来到了齐以梵书桌前坐下,坐下后,乔延说。“从哪儿开始?”齐以梵:“……”齐以梵觉得自己班里的这个数学老师,就是个闷葫芦。平时在班里,学生们在他上课时捣乱,他也像是没看见,继续站在讲台上讲课。现在,他拿着篮球在他面前投篮,他像是丝毫没察觉出他
的反抗,反而开口问了这么一句。齐以梵拿了篮球,一下一下在木质地板上拍着,他没有回答乔延的话,只是在篮球重新弹起来后,大手一把握住,重新将篮球投入了篮筐里。齐以梵无声地又投了一个篮,乔延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也像是终于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一样看了过去。看着齐以梵拿起从篮筐里掉下来的篮球继续在地上拍着,准备第三次投篮,乔延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后,说。“你想玩儿多久?”乔延问完,齐以梵抓住从地板上弹起的篮球,这才终于看了他一眼。“玩儿到你离开。”齐以梵说。乔延只有周六下午的时间是来给齐以梵辅导的,齐以梵说玩儿到他离开,就是说他不会接受他对他的辅导。齐以梵说完,乔延看着少年修长的身形,也算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坐在那里,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齐以梵第三次将篮球投入了篮筐。私心来讲,乔延也不是为了齐以梵才答应的来辅导他的功课。而让齐以梵接受他的辅导,远比辅导齐以梵要更难的多。他不算是个听话的孩子。在班里的时候,虽然没到了无恶不作的地步,但也是班里最调皮桀骜的。其实齐以梵身上,有一些秦东栾身上的气质。可是他和秦东栾又是截然不同的。秦东栾在高中的时候,也是知道自己要出国的。他身边也围聚了大批的朋友。但他从来不会随便和同学打架,也不会在老师讲课时打扰老师上课。甚至说,他虽然不怎么学习,可是他的成绩也一直是保持在班级中上游的水平的。齐以梵和秦东栾根本不一样。乔延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齐以梵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秦东栾高中的时候。他看着齐以梵一次又一次的投篮,看得有些失神。正在他失神的时候,乔延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在看到秦东栾的名字时,看向了已经抱着篮球看向他这边的齐以梵。刚玩儿了那么一会儿篮球,齐以梵的心率已经上来了,可是在听到乔延手机震动时,他的心跳就骤然一停。尤其是乔延朝着他看过来时,齐以梵的表情都紧绷了起来。看着乔延的眼神,齐以梵问。“谁?”齐以梵问完,乔延说:“你舅舅。”齐以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