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迷乱与癫狂
秦娆的戏所剩无几,又是一周的拍摄后,她提前杀青。抱着剧组工作人送的花,秦娆一一打过招呼,还剩下个李佳雨。这几天李佳雨一直躲她,好像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提醒秦娆找她算账,平时能避则避,除了拍戏的时候,基本都躲在保姆车里。秦娆带着柚子过去,敲了下车门。李佳雨的助理来开门,见是秦娆,朝着里头喊了一声,“佳雨姐,秦娆姐找你。”躺在椅子上的李佳雨一下子坐了起来,理了理头发之后下车。“我今天杀青了。”秦娆说。李佳雨愣了一下,“我知道。”“走之前准备给你送个礼物。”李佳雨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什,什么礼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娆朝她一笑。笑容灿烂,可看在李佳雨眼里,就显得莫名森冷,像准备落下铡刀的刽子手。秦娆没多做停留,她订了晚上的航班回东城。她没提前告诉沈浔她要回来的事,出了机场坐上车,才给他拨去电话。沈浔此刻正在老宅的饭桌上。今天庄孟实过寿,老爷子没有大操大办的习惯,来的都是自家人,四合院里小坐了几桌。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沈浔拿出来看了一眼,从桌上起身,“我接个电话。”他步履匆匆,庄雪脸色又黑了几分。身侧的沈远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提醒,“老爷子生日,别摆脸色。”庄雪不自然地扭了下肩膀。沈远重早就习惯了她这别扭的性子,收回手往她碗里夹菜,“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段时间,她在沈浔面前提起林晚澄不下五次,想说让两人抽个时间见面。沈浔一直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理由一箩筐,就是不见。她想着正好趁此机会把林晚澄叫来,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事情还没办就让沈浔把路堵了,说如果她要是抱着这个想法,这生日宴他就不参加了,当即把庄雪气个半死。桌上还在推杯换盏,见他还没回来,庄雪起身。沈远重拽了她一把,“算了。”庄雪压低了声音说:“老爷子生日,他跑出去打电话半天不回来,不太像话。”说完挣开他走了。哪里是半天,不过才几分钟而已。沈浔坐在园子里的池子边,扯了根草逗弄水池里的锦麟。他不笑的时候,眉眼淡泊得很,平时笑起来也是清清冷冷的。可现在,他的表情像是笼在了一层温润的薄雾中。庄雪盯着他看了半晌,背过身靠在雕花木门上。这个儿子从小就和人不亲近,她很少见他笑得这么放松的时候,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庄教授,您搁这儿听墙角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浔已经通完电话,拿手机在掌心轻拍,脸上的表情略显玩味。庄雪斜睨了他一眼,“专程来叫你回去,老爷子过寿一个电话还打那么久。”沈浔含笑,“这不是好不容易给您找个儿媳妇,不得哄着点儿万一跑了怎么办?”庄雪
知道这句话是专门说给她听的,提醒她别再乱牵线。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边往回走边说:“你现在怎么玩都随你,但是别太认真,免得到时候抽身的时候麻烦。”走了几步后,她回头,发现沈浔还站在原地,神色有些冷郁。也就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他把愠色往回一收,牵出一抹笑来,但眼底依旧是冷的。沈浔抬步往里走,经过她时丢出句话,“不抽身就没有麻烦。”重新回到桌上,表哥庄忆宸打趣地说:“听说小姑给你张罗了一门亲事,林家那个我倒是见过,挺不错一姑娘。”沈浔端起杯冷茶看过去,“表哥也还没个着落吧?你大我两岁,不如先将就你?”看似开玩笑,可庄忆宸从他眼里看出了不悦,只好讪讪笑了两声,把话头给止住。吃完饭,陆陆续续也就散了。沈浔今晚后面陪着喝了几杯,上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到悦榕公馆车库,司机把车停稳,回头提醒,“沈总,到了。”沈浔慢悠悠转醒,揉了揉眉心,说:“明早七点半来接我。”司机:“是。”他开门下车,走出两步,斜刺里一辆车的车灯忽然亮了起来。强烈的灯光刺得他眯着眼偏了下头。只听得车门开关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一个人影顺着灯光朝他扑过来。沈浔还没反应过来,腰已经被人抱住,刚准备推开,下一秒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他揽住她的腰低笑了一声,问:“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秦娆把头埋在他胸口,“想你了呗。”.沈浔捧着她的头想看他,奈何灯光太刺眼,“这又是哪个男人送的车?”秦娆松开他,跑过去把车熄火,锁上之后指了指,“这样的车谁送得出手?我自己代步的,去之前的房子那边开过来。”沈浔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回来很久了?”“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刚下飞机。”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你告诉我,我就早点回来。”两人往电梯口走,司机追了上来,手里拿着沈浔的手机,“沈总,您手机忘了。”“谢谢。”沈浔接过。电梯门打开,他忽然又停下脚步,对司机说:“明天早上不用来了。”电梯一直往上,两人并排站着。秦娆一直盯着镜子里他的脸,没从他脸上看到欣喜,心里就有点发沉。到了顶楼,电梯门刚一打开,沈浔便拉着她往自己那边走。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秦娆就这样在黑暗中被他重重地抵在墙上,带着酒气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微醺的状态浇灭了他的理智,却放大了他的感官。沈浔发狠地吻住她,舔舐轻咬,却仍觉得这样远远不够。似乎唯有将她纳入己身,才能获得一点圆满。他托着她抱起来,几秒之后,两人一同陷进了沙发里,他还是睁着眼吻她,没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从嘴唇到耳廓,再到脖颈,他边吻边扯着她的衣服。今晚月色不明,借
着落地窗洒进来的微弱光亮,秦娆看见了他眼底的迷乱与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