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窝兔子
何玲誉对她笑了笑，转身问钱修成：“钱总, 我的提议您觉得呢？”
钱修成抿着嘴, 默了一会才认真的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
何玲誉伸手跟钱修成握手：“那就后会有期了, 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钱修成握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也看不出什么，开口道：“合作愉快，以后项目上的事，还请何小姐多费心。”
钱修成说完这句话何玲誉就离开了, 白青颜默了几秒, 跟钱修成点了一下头也跟了出来。
怎么感觉两个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么古怪呢？
还有钱修成为什么拿着何玲誉的手机？
他在跟谁通话？
白青颜送走何玲誉之后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陷入沉思，难道两个人以前认识？
还有别的关系？
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吧, 白青颜把演示方案打开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是骡子时马她明天上完台就知道了。
一共四家参与竞标的软件供应商，每家一个小时, 从8:30开始, 抽签决定顺序。
白青颜双手放在胸前合十祈祷老天保佑，最好是第一个第二个上台, 千万别是最后一个。
那么早开始，11点多肯定饿了, 有几个有耐性听到后边的？
白青颜到家之后接到了溫亦的电话，告诉她加班, 要很晚才回来, 别等他吃饭, 也别等他睡觉。
白青颜撇了撇嘴，说的好像一起睡觉能做什么似的！
她现她真熬不过溫亦，说不碰她就碰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毅力？
白青颜洗漱完了对着镜子照了照，不是自己吸引力不够，对他够不成诱惑吧？
捏捏脸蛋，最近熬了些夜，好像是不如以前白嫩了。
可以前他也没动自己啊？
身材不够完美？
扭着身体看了看屁股，也算挺翘吧？
小腹平坦，双腿笔直，还不至于太差……
白青颜摇了摇头，等忙完这阵可得跟他好好谈谈了。
吃过饭以后，因为心里紧张白青颜又研究了一会壹品生物的事，等她看完了都快11点了，打了个哈欠爬上了床，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白青颜就开始寻找溫亦，床上没人，她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沙没有，直接去了楼上。
“磕米虫——”
“磕米虫——”
白青颜一口气冲进了溫亦的卧室，没有人，又去了书房，还是没有，下楼的时候看见做饭阿姨，没等她开口问，做饭阿姨已经说了：“温先生没回来。”
白青颜：“……”
好啊，都敢夜不归宿了，白青颜回卧室拿手机给溫亦打电话，通是通了，就是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谁啊？”
白青颜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没回来？”
“小白兔？”溫亦这会清醒了，解释道，“昨晚忙完都三点多了，就在公司睡了，一会还有点事情要做，所以没回去。”
顿了下，“小白兔，本来想送你去客户那的，你打车去吧，要不我给你派个司机？”
听说他忙了那么久，白青颜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心疼，“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去，还有好好吃饭。”
“嗯，”溫亦应道，“一会把你演讲时间给我，完事我去接你。”
“知道了，”白青颜挂了电话。
这次竞标会议，和畅一共去了四个人，白青颜、楚齐，还有两个记录员。
开车的路上出了点状况，车子扎了钉子将就到地方就没气了。
楚齐给公司打了电话，安排人去修理，顺便派个车来接他们。
进了壹品之后现，其他公司也都是三四个人这样，他们被安排进了小会议室，有人给他们沏好了茶水等着。
各家演讲的时候，对方不能进场，都要在外边等着。
楚齐跟通牒的人打招呼，两边认识的人聊了一会，对方惊奇的现没有熟悉的工程师，问到：“老刘呢？”
“我记得上次不是老刘来的吗？”
楚齐笑着应付，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哥们上台不行吗？”
对方连连点头，脸上有压不住的笑：“行，行，楚总出马一个顶俩。”
……
白青颜无心听他们逗乐子，一门心思都是一会上场要注意的问题。
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壹品信息部的负责人拿过来竹筒，让大家抽签。
里边是标了号码的纸条，抽到几就第几个上场。
楚齐看着白青颜，白青颜看着楚齐：“楚哥，你来吧，抽到几我就第几个上场？”
楚齐看着她笑：“相信我？”
白青颜认真的点了点头，谁抽都不能保证抽到好的号码，只能顺其自然了。
楚齐把手伸进竹筒里摸出一张纸条，白青颜瞪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把纸条一点一点的拆开。
“2，”看清楚纸条之后，白青颜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最后就好了。
接下来另外三家也抽好了号码，通牒第一个，潮浪第三个，最后一家是那个国外的软件。
通牒的工程师是8:25分钟进的会议室，白青颜他们还要继续留在小会议室，楚齐给她续上水，安抚道：“没事，正常挥就好。”
白青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白青颜今天穿了一身很正式的职业装，外边套了件风衣，早在进小会议室的时候风衣就被她脱下去放在了椅子旁。
这会她挺直脊背，提了提气。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通牒的人已经从会场走出来了，脸上挂着笑，看不出什么状况。
白青颜带着笔记本进了会场。
高跟鞋踩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她一步一步的走在通往梦想的地方。
两年前她误打误撞的进了大离科技，接触了和畅软件，从财务开始，到供应链，后来的生产，人力资源，OA移动化办公，到现在的整个ERP系统。
想当初她第一次去客户那就被骂个狗血喷头，因为经验少，连怎么应对都不知道，后来费了很大的劲才解决问题。
去年天苟制药还是仗着溫亦的能力，后来的盛天集团招标，她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现在已经能直接站在讲台上给客户做售前演示整套的ERP系统了。
这个进步，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这都是她职业生涯中一段很重要的经历。
白青颜站在讲台上，俯视着台下众人，先鞠躬，再做自我介绍，然后打开笔记本，连上投影仪，正式开始她的演示。
她的方案主要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壹品的企业现状，第二部分是针对壹品存在的问题提出改变，最后也就是软件的价值，结合实际问题，怎么让企业的管理更上一层楼。
白青颜口齿流利，讲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最后又针对壹品现场提出的问题做了解答，没有从对方表情上得到什么情绪反馈，但是她自认为回答的还算完美。
就这样一个小时结束，她完成了次这么大项目的售前演示。
演示完就可以走了，三天之后出结果，也就是这周五，白青颜他们跟壹品负责人告辞之后离开。
都出来壹品的办公大楼了，白青颜的脚腕还软呢，控制不住拍了拍胸脯，跟楚齐说：“楚哥，你在下边听着有没有听出什么？”
“他们的反应什么样？”
楚齐很满意她的演讲，笑道：“反正都完事了，周五就知道结果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
白青颜点了点头，这就像在校中间考试一样，考的时候总会紧张，最后出了成绩不管好坏也就那样了。
没想到公司竟然派肖临来接的他们，对方看他们过来，直接从车里跳了下来，白青颜不悦的看着他，哼了一声。
后知后觉的想到，肖临也是销售部的，正好是楚齐的手下，过来接他们也行得通。
肖临特别热情的迎上来问楚齐：“楚哥，怎么样？”
楚齐笑的很满意：“挺好，小白做的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肖临看了她一眼，明显脸色不悦，点了下头，又转身往车上走去了，“上车。”
楚齐是真心觉得白青颜表现的不错，所以上车前忽然想起点事来，看着白青颜略带玩笑的问：“小白，你有没有现点事？”
白青颜怔了一下：“什么事？”
楚齐：“你很适合销售啊，有没有想过做销售啊，肯定比你以前赚的多？”
这是销售部在拉人了吧，说明对方真的看好她，白青颜心里高兴，嘴上说道：“谢谢楚哥，不过我现在还是挺喜欢技术的，等混不下去的时候，楚哥可别嫌弃我。”
楚齐先上了车，白青颜一只脚还没迈上去，忽然听见手机震动响了，拿起来看是溫亦打过来的，又把腿撤了回来，往后退了一步，接了电话。
溫亦压着笑的声音从手机里缓缓传来：“在哪呢？”
白青颜四处巡视了一遍，停车场好多车子，一眼望不到头，她实在找不到溫亦的车子在哪：“你在哪呢？”
溫亦慢条斯理的问到：“刚才跟谁眉开眼笑了？”
白青颜知道溫亦就在停车场，走到公司的车门口对里边的楚齐说：“楚哥，我有点事，先不回公司了，你们先走吧。”
“好，你注意安全，”楚齐跟她摆了摆手拉上了门。
白青颜转身去找溫亦，踮起脚四处巡视：“到底在哪呢？”
“不说我走了？”
看白青颜威胁他了，溫亦在车里按了下喇叭，白青颜循着声音找过去，男人竟然把车停在了角落里，被一面墙挡着，难怪她看不见。
溫亦下了车子等着白青颜过来，因为昨晚熬了夜，现在下眼睑还有些青，这还是他用冰敷过的结果呢。
白青颜踩着高跟鞋跑过去，一晚上没见，别说还挺想的，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假装凶巴巴的说：“你老实说，你昨晚哪鬼混去了？”
“借口什么加班，别糊弄我！”
溫亦搂着她的细腰，一脸坏笑，意有所指的说道：“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样，根本不行。”
“你也好意思说，”白青颜伸手掐他：“别是对着我不行，对着别的小姑娘可能耐了，一夜七次郎！”
“小时候闪过腰，这个你可以放心，最多五次，”溫亦低头亲了亲她，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不正经，”白青颜狠狠瞪了他一眼，哪有把不行这种话挂在嘴边的，看来也不是真的不行，还是心里的毛病。
“老婆，你真不考虑来我们公司？”溫亦一边开车一边问她，神情有那么几分严肃，“你来了我在公司也能看见你，就不至于一晚上看不见了。”
白青颜随口应付道：“我工作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公司，你不嫌麻烦，我还嫌弃呢。”
顿了下，“你怎么不问问我今天的表现如何？”
溫亦能说他刚看完白青颜现场演示的视频吗？
客户里不光有和畅的内线，也有通牒的啊，所以现场都被录制下来，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白青颜的现场表现。
当真让他刮目相看。
但这事不能告诉白青颜，只是用夸赞的口吻说道：“也不看看我们小白兔是谁老婆，还能差了？”
这个马屁拍着舒服，白青颜嘁了一声，张嘴骂他：“老婆老婆的喊着挺溜，一点实事不干。”
溫亦知道她指的什么，假装没理解的说道：“最近有点忙，而且，可能会越来越忙。”
“哦，”白青颜有些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已经明白了溫亦话里的意思。
就是短时间内不会再考虑结婚的事了，眼看着秋天都快过了一半了，一晃就到年底，他还是什么表示都没有，现在又有了忙的借口，白青颜看着眼窗外，心情不太美丽。
等红绿灯的空隙，白青颜觉得车里有些闷，把窗子降了下来，巧的是竟然看见和畅的车子也停在旁边，肖临也把车窗降了下来。
还冲着她吹了个口哨，白青颜呵了一声，心情更不好了，快速的把车玻璃升了上去。
左拐先走，白青颜的车子先过了线，肖临看着车屁股有些疑惑，跟旁边的楚齐说：“怎么感觉那车子那么眼熟呢？”
楚齐看着溫亦的车，摇了摇头：“没见过啊。”
肖临瞪着前边的车子，虽然壹品里的豪车很多，可再多男人对于车子的敏感也不会下降分毫，忽然说道：“我知道了，刚才通牒那帮人下来的时候就过去跟他打过招呼，他连车子都没下，那帮人对他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恭敬，没准就是通牒的什么领导。”
“是吗？”楚齐从没见过这辆车，也没见过车里的人，对肖临的话不太感兴趣。
肖临又说：“楚哥你大概不知道，张屿寒就去通牒了，我特意打听了一下，他跟通牒的关系可不一般，直接做了分公司的总经理。”
顿了下，“之前小白就跟张屿寒走的近，没准两个人有什么猫腻，而且我听说黎瑞阳打算签通牒的代理了，这里的事……”
肖临忽然一拍脑门，惊呼道：“张屿寒不就是传说的商业间谍吗？”
语毕他转头看着楚齐，忧心忡忡的说道：“楚哥，你说小白这次对壹品会不会故意放水，先是排挤掉了刘哥，然后明着自己上台演示，其实是在帮通牒？”
越说越过分了，楚齐严厉的声音：“没证据的事不要胡说，小白今天的演示我在场，她做的很好。”
“哦”肖临看楚齐并不太相信自己的话，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岔开了话题。
白青颜中午和溫亦一起吃过午饭之后自己溜溜达达的坐着公交去了公司，溫亦回自己公司不提。
刚忙完了一个项目，白青颜特别想放松一下，先倒了杯咖啡悠闲的品了起来，又偷偷的摸了会鱼，反正现在不想工作。
快五点的时候，马上就到了下班时间，白青颜收拾着都要走了，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看着手机蹙了蹙眉，竟然是天苟的韩奇。
自从她跑过去质问他为什么项目被别人签了之后，两个人再没有任何联系，怎么今天对方竟然给她打来电话了？
稍一犹豫，白青颜接了电话，语气很客气：“韩总，您好。”
韩奇没有什么情绪，笑呵呵的说：“小白，自从项目黄了之后，你可一次都没跟我联系过，连拜年短信都没过一条。”
白青颜被说的不好意思，解释道：“没有，我后来辞职了，不太方便了。”
“哦，”韩奇若有所思的问道：“怎么，不做软件了？”
“没有，”白青颜老实的说，“来和畅了，还是做软件。”
韩奇：“那就好，你们有医疗软件吗？”
“医疗？”白青颜乍一听到医疗感觉非常意外，“有啊，您公司不是做药业的吗，怎么想起问医疗了？”
韩奇：“是这样，你要是感兴趣，我就给你介绍一个联系人，现在大离医院要换整个医疗系统呢，你去了和畅更好，应该能做吧？”
白青颜连连点头：“能，当然能。”
韩奇：“过一段时间走正式采购，也是招标的形式，你可以先去联系着，有没有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顿了下，“我还有点事，一会把信息你手机上。”
“谢谢，”白青颜感激的说道，“谢谢韩总，以前是我太狭隘了，韩总还记着我，真不好意思。”
挂了电话，白青颜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却在门口意外碰到了肖临，厌恶的皱了皱眉，怎么到哪都有他？
肖临也是一副挑衅的态度，说道：“怎么自己要奔高枝了，看不起我们了？”
白青颜十分好笑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看得起你了？？”
“小人！”
语毕她拎上包趾高气扬的就走了，再也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溫亦又没回来，白青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很是不满，球球在她脚下喵喵叫了两声，她随手给它扔了两条小鱼干。
以前都是她忙，经常加班回来晚什么的，现在溫亦不回来，让她独守空房，她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晚上也没吃几口饭，随便找了个电视消磨时间，给溫亦了两条信息连个回信都没收到，索性把手机扔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三天，到了周五出结果到日子。
白青颜等到中午都没来信，一直盯着邮箱，电话，还给何玲誉了两条信息，对方一直在忙也没顾上理她。
午饭的时候遇到了肖临，这两天这个恶心的男人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有些高，闹的她午饭都吃不下去了。
肖临还故意来到她的对面坐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说道：“小白，我以前真小瞧了你了，没想到你还能脚踩两条船。”
白青颜心里一沉，难道说的是溫亦？
可转念一想，对方又不认识溫亦，而且自己清清白白，什么时候脚踩两条船了？
只听肖临又问：“小白，你什么时候去通牒？”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白青颜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去通牒了？”
“还装算，”肖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屿寒已经去通牒分公司做了老总了。”
张屿寒去通牒了？
白青颜皱了皱眉头，她怎么没听说这事，不悦的看着肖临：“我不清楚，你别胡说八道。”
肖临哼了一声：“所以啊，某些人还装什么，壹品就不可能成的事，还装的跟要签合同了似的，谁不知道你故意给张屿寒放水，现在还要大家陪你一起耗着？”
白青颜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看着肖临严肃的说：“肖临你别血口喷人，之前跟张屿寒联系就不多，他辞职之后我根本就没联系过，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又做什么呢？”
肖临讥讽的语气：“所以才说你心机深！”
白青颜刚要火。忽然看见钱修成端着餐盘过来了，下意识的闭上了嘴，瞪了肖临一眼，气呼呼的端着餐盘离开了。
钱修成坐下后莫名奇妙的看着白青颜的背影，问肖临：“她怎么了？”
“恼羞成怒了，”肖临直接说道。
钱修成皱了皱眉，一副教育的口吻说：“你也是，对女孩子有点风度，干嘛惹她生气啊？”
肖临压低声音说：“不是我惹她生气，是她自己做的过分。”
“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了？”钱修成一边慢慢悠悠的吃饭，一边听员工说八卦。
肖临气氛不平的说道：“还等壹品开标呢，我看十有八九小白给张屿寒放水了，怎么说张屿寒现在也是通牒分公司的老总，谁不知道他们关系好？”
钱修成不动声色问：“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