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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会离开

眼睫轻轻颤动,意识一点点的回到大脑里。

秦苏吃力的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片白,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液体正在注入身体里。

她动了动嘴唇,却发现嗓子沙哑的不行,连发出一个字都那么困难。

“姐,你醒了!”一旁一直守着着的堂弟,忙倒了杯水走过来。

秦苏看了看堂弟,借由着他的帮忙坐了起来,又抬头看了看一旁挂在输液架上的药袋。

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赶到了医院时,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秦父就那么突然的走了。甚至还没有多跟她交代什么,只说了那么平常的一句,让她觉得恍惚,好像秦父并没有离开。

在她给男人打了那通电话以后,又回到了房间里,因为是半夜的关系,加上又有熟人,给她很多的时间和秦父再多相处,并没有常规的推到太平间里。天亮起来的时候,主任医师过来,告诉是要将遗体运走还是暂时放到太平间里时,一直坐在那的她起身,想要张嘴回时,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医生说你是心力交瘁,才会导致体力不支,不过休息下就好了。”秦屿将水递过去,同样经历过大悲的他,此时声音也很沙哑。

“现在几点了?”秦苏接过水并没有喝,只是问。

“已经下午一点了。”秦屿看了眼表,回着她。

闻言,她皱眉,没想到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将水杯递回给堂弟,便伸手将手背上还插着的针头拔了下来,边掀开被子边起身下了病床。

秦屿刚将水杯放到床边的柜子上,见她起来,忙伸手阻止,“姐,你怎么起来了!”

“你大伯呢,是不是被他们送到太平间了?”秦苏对他摆手,疲惫的问。

秦父的离开已经成为事实,再怎么伤痛也好,接下来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她去做,作为女儿,她得去把父亲的后事安排好。

“没,已经接回秦宅了。”秦屿摇头,回着她。

“接回秦宅了?”她动作顿住,愣愣的看向堂弟。

秦屿点头,继续回着她,很肯定的语气,“对,姐夫早上过来时让人接回去的,说是让我在这里守着你,大伯的后事都交给他。”

“司徒慎吗……”秦苏咽了咽唾沫,不确定的问。

“对,是姐夫。”秦屿再度点头。

秦苏闻言,好半天眼睫才恢复了颤动,脚下稍微有了些力量的往病房外走。

秦宅。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灵堂已经搭建好,黑白颜色的装饰,素雅的同时也肃穆。

宅子里里外外都停满了车,哪怕丧事办的不高调,但是秦家毕竟在h市也是名声在外,更何况秦父当年也在商场上有一定的地位,各式各样的人物关系都会前来吊念。

和堂弟一块穿过人群走进去,秦父的灵柩就摆放在正中间,上面还有着秦父生前的照片,和平时对待家里人时一样的笑呵呵。

守灵的位置上,男人一身黑色衣服挺直的跪在那里坐镇,随着每位进来吊唁的人,男人都会站起来一一还礼。冷峻的眉眼一如既往,薄唇紧抿,神情上的哀痛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假装。

秦苏站在门口看着,父亲的后事被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礼数周全,已经不需要她在操心任何。而跪在那里以女婿身份为逝去的岳父守灵的男人,俊容隐隐有疲惫爬上,可他连蹙眉都没有一下。

心里一点感动没有,那是假的。

换了身同样黑色的衣服重新走进来,秦苏和秦屿堂姐弟俩也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守灵的位置。

感觉到身边有人,司徒慎抬头,便看到了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秦苏……”

早上打给秦屿得知这一切后,他简直懊恼又悔恨的要死,昨晚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卧室的门,或者再细心一点,那么就能知道发生的这一切,赶在更早之前出现。

到医院时,她刚被护士送到病房里输营养液,他虽然想守到她醒,可是还是选择先将秦父的后事来处理,不仅仅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女婿该有的责任,更重要的是……他是她的丈夫。

“我和小屿在这里守着吧。”秦苏缓缓的跪了下来,拿过一旁的纸钱,没有直接烧,而是看着他的黑眸,继续蠕动着双唇,“我看来的人越来越多,你去照顾客人吧。”

说话间,有客人正在灵柩前吊唁完,她跟着站起身来,对着客人还礼。

礼毕,她想要重新跪回去,手却被他的大手给忽然握住了。

干燥的掌心,有力的包裹住她的。

温度一点点的传递过来,温了她冰凉的指尖,秦苏有些鼻酸。

为这迟来的温暖。

夜降,明月当空悬挂。

整个秦宅都灯火通明,却不似平常普通人家的热闹,处处都装点着白色,空气之间流动的都是一股悲伤,被感染进来的人心头都不由的一紧。

司徒平夫妇俩以及老太太,是在得知消息后便急忙赶过来了。

看着跪在那里披麻戴孝烧纸的孙媳妇,老太太上前紧握着她的手,脸上皱纹颤动间,这一刻说出口的也只能是安慰,“苏苏啊,你……坚强点!”

“我会的,奶奶。”秦苏仰头看着老太太,此时笑不出来,只能点头。

“你看你整个人憔悴的,真让人心疼呐!哎,阿慎让人把小舟舟接送到我那了,毕竟他还太小,这种事情不好让他来参加,所以就没带他过来。这些天就让孩子在我们那吧,你不用惦记!”司徒夫人也上前,对着儿媳柔声说着。

“那辛苦您了。”秦苏点了点头。

根据h市当地的习俗,人死后要进行三天守灵,她作为女儿是要一直留守在这里的,所以也实在无暇顾及儿子,现在婆婆这样说,她心里很感激。

“辛苦什么,都是一家人。”司徒夫人回着,后面提到家人时看到儿媳眼底涌上来的悲痛,忙不再多说,只是像老太太一样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一向少言严肃的司徒平,此时也难掩关切,走到儿媳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秦苏看向公公,颔首回去。

这个时刻里,他们作为另一种亲人的方式过来给予安慰,是让她很有力量很感动的。

像是其他来的宾客一样,逐一进行了吊唁,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待了一会儿便也都告别离开。

司徒慎送走他们回来时,却发现那里守着的只剩下秦屿一个,不禁过去询问,“小屿,你姐呢?”

“说是去喝口水。”跪在那里代替堂姐烧纸的秦屿,对着他回。

司徒慎闻言,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在院里和屋内找了好久都没看到那抹身影,最终想到某个可能,他一路上楼,推开秦父的卧室,果然看到她在。

一整天里,他们的交流不多,人来人往的太多,后事需要打点的也多。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就像是当初得知秦父的病时一样的坚强,脸上虽然都是悲痛的影子,可由始至终都是抿着唇,哪怕眼眶憋得通红,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这样,才让人心里揪的疼。

“秦苏。”司徒慎走过去,低声喊着她。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他来,转过头来时,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木讷。

“我爸的丧事,谢谢你啊。”秦苏揉了揉发木的脸,挤出一丝很僵的笑来对他说。

这个时候他没办法跟她计较语言上的不舒服,只是扯唇说,“三天后的圆坟我也都安排好了,还有公司的事,我都吩咐下去了,你都不用担心。”

“嗯……”她点了点头。

“所以,你可以尽情的难过,想哭就哭出来。”黑眸紧凝着他,他低声继续说。

秦苏愣了愣,眼神半天才对上他的,那双眼尾上挑的漂亮眼睛里的悲伤,一下子浓的化不开,再开口时声音更加沙哑了,“有什么好哭的,再怎么哭,也不能把我爸哭回来,更何况……我习惯了。”

“这个世界上谁不会走?爱着的也好,恨着的也好,都会走,人总归是要死的。而且就像是当年我妈不管不顾要离开,还有我必须放弃梦想从商一样,哪有什么是可以恒久留在身边的,失去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的话像是被风贯穿而过的,每个字都回声不绝。

司徒慎觉得,心里破了个大洞。

“对不起。”

秦苏只听到他忽然说出这样三个字,是他从来没有说过的,哪怕曾有过那样的意思表示,却也从来不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惊怔的想要抬头去看那双黑眸时,却陡然跌入了他的怀抱当中。

在她那样凄楚的神情和声音下,男人实在无法忍住将她拥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

哪怕是季雨桐,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热切的渴望,想把一个女人深深拥在怀里,用自己的臂膀替她遮住一些悲伤和痛苦。

司徒慎不停收拢着自己的手臂,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挲,低沉的嗓音也侵入了一丝痛,“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万幸,好在没有错过。

身体里隐藏的细小颤抖,都被他有力的怀抱给安稳到,秦苏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心脏处传来的一声声跳,让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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