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铁证如山
.「老祖宗,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为人如何,想必老祖宗心里有数。嫁入李家二十多年,我从没想过要做什么危害李家之事。」「都是她威迫于我,我才不得已把铺契之事告之,没想到却惹来了一身臊。」「我也能对天发誓,如果我们二房有参与到这次调换铺契之事,那就让我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情急之下,她伸出三指,指天盟誓,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决心。老祖宗虽然老迈,心思却清得很,自然知道这个二儿媳胆子小,又怕事,平日里吃了长房和三房多少亏,都不敢到老祖宗处讨回公道,只能默默承受。如今听她所言,乃是三房威迫,这种说法倒不像是假话的。只是李太君尚有一个疑惑未解,便俯身问她,「那你是怎么知道库房之内有铺契?老身记得,你好像从未理过家务,照道理来说一白夫妇把铺契藏好,你应该是不知道的啊。」二房夫人见这件事瞒不下去了,只能一五一十把话说清楚。「这件事还是我偶尔在大嫂子房里喝茶之时,大嫂子和白露交代府上事务,我恰巧听到的。」李太君听了她的话,把目光投向了秦月容,「她说的话可是真话?是你告诉她的?」秦月容还想着这事万无一失,没想到这二房夫人如此不经问,三言两语就把她供了出来。此时李顾氏听了二房夫人的话,马上猜出了秦月容的用意,赶在秦月容反驳之前,抢先说到,「也难为大嫂子如此煞费苦心,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就等着我们三房跳进去。如此看来,库房无缘无故失火,想必也没有如此简单。」秦月容见李顾氏把所有脏水都往她身上泼,马上反驳说,「什么煞费苦心,你还真看得起我。我不过是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经纬楼又不是我们长房独有的,二房三房都有份儿,要不是三房不争气,我们何必收起来以防万一。」这两个妇人本就针尖对麦芒,此时你一句,我一句的,两人互不相让,谁也不想被对方压下去,眼看就要拉扯起来了。李太君见场面十分混乱,这两人平日端庄自持,此刻却像市井泼妇那般互相对骂,全然没有大户人家的夫人主子应有的样子,不免让人笑话。她提起拐杖用力朝地面一杵,「都别吵了!是当我死了吗?!」这两人见老祖宗动怒了,马上闭上嘴巴,嘘若寒蝉,再也不敢造次了。此时李一白连忙站出来说,「母亲切勿动气,伤了自己身子就不值得了。」他转身对着秦月容和李顾氏说,「现在互相推搡也无用,大家且听一下乔儿的法子,到时候对比出来铺契上的指纹谁属,就能知道真相了。」秦月容见李一白语气冷淡,全然没有偏帮任何一方的意思,猜想到他兴许也怀疑到她的身上,所以刚刚在她受到二房质疑的时候,才没
有出来替她说上一两句话。她不禁心中一冷。特别是当她看到李一白和李珺乔私下约定好用辨别指纹的方法来鉴定经手之人,却独独瞒住了她这个枕边人,秦月容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眼看这件事再也隐瞒不住,秦月容附在白露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白露听了那些话以后,神色有些错愕和震惊,很久都没有做出回应。直到秦月容用眼神迫问于她时,她才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李珺乔一直留意着秦月容这边,所以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李珺乔的眼睛。李珺乔虽然压根听不到这两人私底下在商量什么,但她的第六感却告诉她,如果最终.铺契上的指纹证实为秦月容所有,恐怕以她往日的手段,会选择断臂求生。而她的贴身侍女白露,则是首当其冲的人选。李珺乔一边思索着应对的方法,一边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一对比搜罗回来的李府上下各人的指纹,最后发现,那铺契之上,除了有李一白的指纹,还有另外两组指纹,分别属于不同的两个人。其中一组,和白露的指纹吻合。而另一组,却不是李秦氏的。也不属于府里任何一个人的。李珺乔猜测,这一组不知名的指纹,大概是属于书写这张假铺契之人,而这个人,是李府以外的人。不得不说,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李珺乔的意料之外。因为以李珺乔对秦月容的认识,这等重要之事,她断然不会假手于人,即使白露有可能是因为帮她跑腿传递,才在铺契上留下了她的指纹,但把这铺契放入盒子之人,一定是秦月容。因为只有她才知道真正的铺契长什么样子,在假铺契做好以后,生性严谨的她为了万无一失,少不了要查验一番才能放心。但铺契之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她的指纹,这一点都不符合李珺乔原来的设定。而且查验指纹的方法本就只有她一人知道,她也嘱咐过李一白切记要保密此事,所以秦月容不可能未卜先知,早作防范。所以李珺乔猜想当中肯定有某些环节出了错,所以才导致结果有所偏差。但现在大家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她也不能能无中生有,歪曲事实。于是李珺乔只能把白露的指纹单独放出来,和铺契上属于她的那一组指纹并在一起,供众人查阅。「这铺契上有白露的指纹,证明她碰过这铺契,另外有一组指纹,不属于在座任何一个人,我猜测是此人是李府以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伪造铺契的江湖匠人。」此话一出,四下哗然。白露见铁证如山,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李珺乔的话而支离破碎。白露回头看了秦月容一眼,看到她冷若冰霜的目光,已经知道秦月容决心要置身事外,不会管她了。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如同一块破布一般,双目中透出了绝望。「既然都查到这个份上了,动用家法就不必
了,我招了就是,也免得皮肉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