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打开了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雕像。
严承怀脚步顿住,诧异回头。
就见林年年如同着魔了一般走过去,站到了右侧的狮子旁边。
“大人,你不觉得这狮子上面少了一个东西吗?”她说的是半人高的狮子雕像,那狮子雕的活灵活现。
“不过是镇宅……”他的话戛然而止,严承怀脸色凝重的走过去,“它嘴里,少了个珠子。”
这雕的素材是最普通不过的狮子滚绣球,按照惯例,这两只狮子嘴里都应该有一只圆滚滚的珠子。
林年年身旁的那一只却并没有,而且,那大张的嘴巴里面,显得空荡荡的,不落一丝灰尘。
显然里面的东西应该被拿出去了。
“可,这种狮子理应是用一整块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它嘴里的东西还能被拿出来,倒是让人匪夷所思。”
严承怀伸手在那狮子嘴里摸了一把,入手滑腻冰冷,指尖扫过,有一块凸起。
严承怀在上面试着按了一下,只见那狮子的嘴巴豁然间张的比先前还大。
“居然是中空的?”严承怀惊讶的挑了挑眉。
他弯下身子在那石狮子上敲了敲,等到听到里面传来清脆的响声时,表情奇异。
而这个时候,林年年脸上浮现出奇异的神情。
“大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红姑时的场景么?”
“自然。”严承怀颔首,“这女子凭空出现,又凭空落入湖中。”
“我记得当时你曾问她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什么地方?”
“红姑那时候说的是…是竹子?”
“不错。”林年年目光灼灼,“可是大人,红姑她神志不清呀,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
“红姑当时说的不是竹子,而是…珠子呢?”
林年年突然道,紧接着双手突然一翻,手心里面赫然是一只圆润的石珠。
“这是刚才红姑给我的,我原以为这是什么玩具,现在看来我不是这石兽嘴里面的东西?”林年年道。
下一秒不由分说便将那珠子塞在了石兽的嘴巴里。
大张的嘴巴再次合上,严承怀眼睁睁看着那珠子严丝合缝的嵌在石兽嘴巴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一道“轰隆隆”的闷响。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缓缓开启。
“那女人一定有什么问题。”严承怀皱眉,满脸疑虑。
“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年年打断道,“现在看来,李政那老狐狸果然留了一条密道,我们先去找找看吧,说不定能有新收获。”
事情来的紧急,由不得两人多想。
严承怀只得收起满腹怀疑,跟着林年年走进了书房。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两人眼前的道路。
与白天所见不同,两人刚推开大门,就见之前主坐儿的书案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甬道。
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怪不得那帮人找不到密道入口,原来是在这里。”严承怀冷哼一声。
“林年年,你要干什么?”察觉到身边女子的举动,严承怀厉声呵斥。
而此时,林年年正探着身子,试图拿火折子往里面照,可因为实在是太过幽暗深邃,从里面而来的冷风“呼”一下将她手里的火折子吹的猩红。
猝不及防听到身后严承怀的声音,林年年打了个冷颤,手一抖,火折子便顺着掉了下去。
屋内重新陷入了黑暗。
两人对视,出奇的安静。
“蠢死了,林年年,你是猪么?”好半晌之后,对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林年年有些委屈:“可明明是大人你先吓我的…”
对方显然是被她气的愣了,好一会,这才幽幽道:“你就这么怕本大人?”
语气有些古怪,不像是他平时的阴阳怪气。
林年年很想如实回答,毕竟这人可是直接将她原来那具身子给挫骨扬灰了,她怕,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她不敢这么说,只得道:
“大人公正严明,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我不是怕大人,而是怕唐突了大人…”
她自认为这番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可是突然间眼前火光一闪。
严承怀放大的俊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火光之下,林年年眸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两人凑的很近,林年年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影子,几乎忘了失声惊叫。
“所以,你是说本大人不好相与?”
薄唇微勾,严承怀咬牙低低吐出这几个字,直到看到林年年惊慌失措的一张脸时,明显被取悦到了。
“啊啊啊!”
林年年回过神来,开始尖叫。
下一秒,一双凉薄的略带茧子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唇上,严承怀皱眉:
“你叫这么大声,是为了让别人发现我们晚上私闯禁宅么?”
鼻端那股凛冽好闻的味道萦绕,林年年却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灼烧,连耳尖都红了。
“闭嘴。”严承怀警告,林年年乖巧点头。
唇上那片微凉缓缓抽离。
林年年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严承怀用火石把一本书给点了,顿时就有些结巴起来。
“大大大…大人,你把书给烧了,就不怕引起火灾,把我们都困在这儿吗?”
眼看那本儿书快烧到了尾部,严承怀无所谓的松开手,冷笑: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林年年沉默。
他们唯一的火折子丢了,烧书照明,是不得已的事。
严承怀给了她一个“别废话”的眼神,紧接着身体力行,扯过一旁的凳子腿,又把桌上剩的那一小碗灯油那起来,从身上撕了块破布,顺手做了两个简易的火把。
林年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等到严承怀将一只递到她跟前,这才反应过来。
“我以为大人只是个文人…”林年年斟酌道,动手能力这么强的,严承怀,真只是世家的小侯爷么?
“只是你以为。”严承怀冷笑,“别再丢了!”
林年年点头,如鸡啄米。
“刚才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做完这一切之后,严承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在上面擦了擦,又顺手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