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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作

谢浔也没想到是商渺,眉梢明显上挑了下,他走过来问:「你对艺术策划就这么感兴趣?」

商渺笑了下,「好巧。」

「不巧,这是我负责的展。」谢浔声音寡淡,他指着商渺背后的那副被挂起来的画说:「展览今天刚开,你是第一位参观者,但是现在需要调整一下这副画的位置,所以需要闭馆。」

商渺跟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没发现什么问题,她说,「这个需要调整什么?」

谢浔瞥她一眼,「光线问题,不同的光线给物品带来的情感都不同。」

「物品也有情绪?」商渺重复着这句话,她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但又不好打扰谢浔工作。

转身刚要走,就听谢浔叫住她:「你可以继续看看,我只调整这里。」

商渺在里面又转了一圈,谢浔就已经调整好位置,商渺再抬头看去,果然和刚才的感觉不一样。

这种感觉还挺微妙。

从展馆出去的时候已经七点多,时间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商渺看了下手机,盛聿没联系过她,估计是根本没在意她去哪儿了。

商渺垂落的睫毛忍不住颤了下,接着她没什么情绪的将手机又放进包里。

「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走神的瞬间,身旁响起谢浔的声音。

商渺不想麻烦他,「不用,我打车就好。」

「这边很难打车。」

谢浔执意把她送到酒店,商渺才想起她应该请谢浔吃晚饭,然而谢浔说自己一会还有事。

商渺有些遗憾,「那只能下次了。」

她说完就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结果刚下去,就碰上周沅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身后自然跟着盛聿。.

周沅也没想到会碰见商渺,声音微凉的开口:「商秘书胆子可真大,当着老板的面逃班」

她说完,盛聿就走了过来,路过商渺身边时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抬起长腿就走。

商渺站在车旁边久久没动,直到谢浔提醒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声道歉。

谢浔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看了她一会才拧着眉心说,「有事可以联系我,晏书锦让我这段时间照顾你。」

商渺顿住,怪不得谢浔对她这么好,原来是因为晏书锦的嘱托。

她摇摇头,转身也回了酒店。

然而电梯在八楼停下,她一出去,就看见盛聿等在她的房间门口。

商渺脚步一顿,盛聿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见她,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开门。」

商渺沉默着开了门,盛聿先她一步进去,他一直不说话,只能商渺先开口,「找我什么事?」

盛聿听到她的话,掀起眼皮看向她,「商渺,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商渺呼吸一窒,盛聿对她宽容?

盛聿眉眼冷冽,他看着商渺的眼神如同一汪寒潭,毫无波澜,商渺被他看的忍不住有些颤抖。

「想辞职?」半晌,盛聿轻嗤了声,他黑沉的眸子里隐了些难言的怒火,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商渺你就算现在想滚,违约金付得起?」

商渺顿了会,哑着声音说:「我知道。」

「付不起就别作。」盛聿这话就像一道惊雷似的砸在商渺脑袋里,让她清醒许多。

确实她付不起违约金,她还得乖乖的跟在盛聿身边。

只是她作吗?

商渺动了动唇角,最终还是没反驳。

算了。

盛聿觉得她作,那就是她作。

事情说完,房间里气氛沉默,商渺以为

盛聿就会离开。

却没想到盛聿却直接松了衬衫扣子,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不走,商渺也不能赶他离开,毕竟刚刚还被提醒了违约金的事。

商渺在床边坐了会,沉默着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她在等盛聿自己离开,只是等她洗完澡出来,盛聿都还在。

商渺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领口拉的很严实。

她洗过头发,长发现在凌乱的散在肩膀上。

盛聿神色自若,他打量着商渺,散漫问道:「这段时间和其他人睡过吗?」

商渺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盛聿掀起眼皮,「晏书锦,周隽淮,还是今天送你回来那个男人。」

他漫不经心的点着这些人的名字,然后问商渺:「和他们谁做过了?」

商渺只觉得血液都凝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盛聿,后者仍旧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回答我。」

商渺仍旧说不出话,她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指甲扣在掌心里,却感觉不到丁点疼。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盛聿:「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盛聿像是感觉不到她的情绪,他盯着商渺看了好一会,才若有所思的问了句,「没有吗?」

商渺紧紧抿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盛聿站起身,他凑近商渺,抬手捏住商渺的下巴,语气薄凉的让人心寒:「没有就最好,你知道我讨厌脏东西。」

商渺被他捏着下巴,她只能被迫直视着盛聿的眼睛,所以能清楚看见里面一闪而过的厌烦。

商渺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块大石头进去,压的她都喘不过气。

她努力的说着:「盛聿,你最没资格说我脏。」

盛聿玩的多花,来者不拒。

津南等着个宋音音,楼上还住着周沅。

商渺能感觉到盛聿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正在用力,但她也不想挣扎,而是抿着唇角望着他。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眼眶泛红,看上去很是委屈。

盛聿倒是看见了。

只是他眼里冰寒一片,几乎是要把商渺下巴捏碎的力气,他咬着牙说:「那你觉得谁干净?晏书锦还是哪个野男人?」

他手上力气太大,商渺疼的脸色发白,但也忍不住反驳他,「那你又是谁,也是和我偷情的野男人?」

她这话其实听着带了哭音。

跟了盛聿八年,从人人都以为的正牌女友一下子落成了不值一提的床伴。

那些她曾经的志在必得,现在都变成巴掌,全部扇在她脸上。

商渺咬着嘴唇,闭上眼睫,不再去看盛聿。

是啊。

她曾经多自信满满,总以为她在盛聿心里是不一样的。

可到现在才明白,她和那些人没什么差别,都是被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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