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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客串江湖郎中

猎人队回到村里,南澍刚好帮忙抬着野猪。

看见村子时,队伍已经把野猪和伤员换到最前面。

“今天这么早!”

村民们老远便瞧见了大丰收的队伍。

但没走几步,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猎人队的脚步非常着急,崇山还背着阿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村民们一下子围上来。

野猪被卸在村子中央,南澍对崇山道,“送他回去躺着吧,村里针线活最好的是云娘吧。”

虽是询问,但他用的陈述语气,现在对村子已经熟悉。

刚好云娘也从家里出来,她知道今天南澍跟着猎人队进山,总有些放心不下,没想到猎人队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连忙出来看看。

这一看可把年轻寡妇的漂亮脸蛋给吓白了,她慌慌张张的小跑过来。

“南澍,阿庆!”云娘站在两人面前慌的不知该怎么问。

南澍一头一脸的血,衣襟上也全是血迹,但动作精神都很好,阿庆伏在崇山背上看不见伤,但一脸惨淡,被背着的模样显然伤的不轻。

整个队伍就南澍一人浑身是血……

“我没事,这是野兽的血,”南澍道,“云娘你来的刚好,阿庆需要你帮助,跟我们来。”

阿庆此时即便虚弱,还是勉强对云娘笑了一下,“没事,南澍你乱说什么,哪有什么要云娘帮忙的,云娘你快回去吧。”

南澍眉头一皱,“云娘是给你保命的。”

“要我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漂亮寡妇捏紧了手指,满脸忧色,她不放心的看看南澍,还好他没事。

南澍抬眼,看见海珠躲在自家院子门口,见他望过来,连忙往后挪进门柱里。

啧,南澍摇摇头。

崇山脚步不停,大步走进阿庆的院子,将他安置在床上。

阿庆龇牙咧嘴的躺下。

云娘捂住嘴,南澍和阿庆两人浑身血腥气,阿庆腰上缠的布带已经被浸透。

“果然颠簸换人,伤口又出了不少血,还是得缝起来才行,”南澍看了看,便对云娘道,“你回家拿针线吧,要最新最干净的。”

“我去找村长要点酒,生个火,”南澍起身。

崇山皱眉,“我去吧,你在这看着。”

外面的猎人队也没散,和村民们一起聚在了阿庆屋外。

崇山和云娘回来的很快。

云娘讲她的针线筐都拿来了,站在阿庆床边上一脸焦急,“要我做什么,南澍你说吧!”

阿庆躺在床上,没什么底气的说,“你把云娘吓着了,什么事你不能做,还非要云娘来做?”

南澍摊开手,“我连针线怎么打结都不会,咋给你缝伤口。”

他小心的把染血的布带解开,一道长长的敷着草泥的伤口暴露出来。

“啊!”云娘吓得小声惊叫,连忙捂住眼睛,将脸别到一边。

这么严重的伤,阿庆居然回得来,他伤口上看起来是吉草,难道是南澍救了他?

南澍不说话,阿庆紧张的说不出话。

云娘不敢看,也不敢问。

南澍表情严肃,原始社会卫生条件有限,他能做的最多只有烧开水,烫布条清理伤口,再用酒清洗尽量杀菌。

阿庆咬着牙不吭声,清理过的伤口流出干净新鲜的血液,他看得头晕,这么多血,真的不会死吗……

南澍那小子一脸认真,什么时候再给他用吉草止血啊!?

“说实话,我也没处理过伤口,”南澍嘿了一声,“你可坚强点,千万别发热了。”

阿庆呼吸了好几口,脸都有些红了才憋出一句,“……我一个大男人,硬气是应该的。”

这家伙居然说没处理过伤口,那刚才是干什么,拿他练手!?

“下面就该云娘出手了,”南澍微微一笑,给云娘的针线用沸水烫过,酒精消毒,针过火,递到云娘同样用酒精消毒过的手里。

“云娘,看这,”南澍招呼着。

漂亮寡妇紧张的捏着针线,慢慢将脸转回来。

方才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大概明白南澍要她做什么了。

但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置信,人的肚皮也能像衣服一样用针线缝上吗!

南澍小心的将绽开的伤口捏合,对云娘道,“你看,这里原本是长在一起的,现在被划开,它很难自己长合起来,你用针线把它缝起来,让伤口贴合,很快就能长在一起。”

云娘满脸惊讶又觉得南澍说的有道理,“可,这么缝,线留在里面?”

南澍摇头道,“过几天看伤口愈合的情况,把线拆了就好了,不会留在里面的。”

“那用针缝,不会疼吗……”云娘心有惴惴,捏着针线不敢下手。

南澍嘿嘿一笑,“阿庆,云娘问你缝针会不会疼。”

躺着当小白鼠的阿庆咬牙,“云娘你尽管缝,别怕,我肚子上都这么大一个口子了,被扎几针算什么!”

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云娘犹豫着,让她拿针戳活人,她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你这是在救他命,”南澍看看她,语气冷淡的说,“我只能救他一时,暂时止血,伤口不缝起来他迟早失血过多而死。”

南澍就是吓唬吓唬这漂亮寡妇,毕竟催促,会被一群护花使者,包括躺着的伤号啰嗦。

这一吓唬,连伤号和其他人一起吓住了,压力给到漂亮寡妇这边。

云娘的肩抖了一下,咬着嘴唇,主动伸手捏合了伤口,另一手又稳又快的戳穿了皮肉。

“嗷!——嘶……”病号惨叫一声。

外面围观的人看不清他们动作,顿时担忧嘈杂。

云娘惊的也有些不敢下手,“我,我……”

“没事,好得很,继续,”南澍在旁边看着。

云娘很有天赋,似乎能感觉出伤口裂开的力度,下针的位置非常准确,既不会太窄拉穿皮肉,又不会太宽让伤口炸开,她很了解自己手上的针线。

“对,没事……”阿庆喘了口粗气,“刚那是个意外……”

“你真的没事吗?”云娘满脸担忧的看着阿庆。

阿庆瞧见了,色与魂绶,顿时有些飘飘然,“没……唔!”

南澍抿嘴憋笑,云娘居然趁阿庆不注意,又快速戳了一针。

熊爪抓人,那时候太过紧张,速度又快,肚子被拉这么一个大口子的时候,或许真的不怎么疼。

但眼睁睁看着一针针缝伤口,那可是煎熬。

好在云娘很快熟悉起来,明白自己动作越快,越早结束阿庆的痛苦。

南澍跟在边上擦血水,重新给阿庆包上草泥。

“说真的,躺几天别动弹,”南澍对仿佛死过一回的阿庆说,“千万别让伤口裂开了,云娘好不容易给你缝上的,好好珍惜。”

云娘站在一边,捏着自己拿针的手腕微微发颤,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几天谁照顾他一下,”南澍站起身,对外面一村人问。

顿时有好些热心的村民要来帮忙。

崇山在院子里喊道,“没事儿的人跟我去把那头熊瞎子搬回来吧,切了熊掌给阿庆补补。”

南澍表情一哂,还是崇山大哥狠,从哪受的伤就从哪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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