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v领敞篷外套
就那一眼,原逸心头真涌上来一股做贼心虚的羞耻和心惊。
但再看过去,晏丞又没有看向这边了,和钟九音往中间走了点,站在一起说话。
他们侧站着,手臂有些靠近,钟九音的发尾被风扬起几丝,拂过晏丞的肩头。
大概有那么一缕在他脖颈脸侧飞过,晏丞稍微偏了下头,眉眼不动,再自然不过。
“不好意思了啊原逸,刚才是晏丞哥离我更近。”
艾媛媛在他肩头拍了下,惊得他立马回过神。
“啊?没事。”他又神情正常地和她聊上几句。
真假灰姑娘都完成了这次的剧情,主线任务的进度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
天色慢慢褪去绚丽,在原本的光彩上刷上一层浅淡的灰色。
到最后的关键点了。
广播再次做出剧情指示。
“叮咚!王宫的大门敞开,盛装出席的灰姑娘惊艳全场,让王子一见钟情。王子邀请她跳舞,两人相谈甚欢,王子觉得她莫名很熟悉,想要进一步发展下去。
可是这时候十二点到了,魔法就要失效,灰姑娘必须立马离开王宫回到她灰扑扑的人生中。她提起裙子奔跑出去,心里却十分不甘,听着身后王子追逐中的呼唤声,决定必须留下一些可以直接找到她的东西。”
“灰姑娘想来想去,在王宫外的台阶上假装摔倒,留下了一只水晶鞋。又在喷泉旁假装踉跄,留下仙女裙的一层纱。到最后坐上南瓜马车离开时,又假装慌乱,用没穿鞋的那只脚蹬出去一脚,让差点追上来的样王子亲眼看到了她脚底的三颗大痣。”
“留下的线索挺多,王子觉得有诈,却又实在想找到灰姑娘,于是大张旗鼓在小镇上寻找一位可以穿上水晶鞋的人,并且在恶毒继姐穿不上那只鞋的情况下仍然将她带了回去,宣告自己找到了那个一见钟情的女孩儿。”
“精彩任务:请在五十分钟内完成此剧情,要求贴合主线剧情,贴合个人剧本,本段剧情里如果ooc将加倍扣分。”
剧情分了叉,这不奇怪,就是灰姑娘脚底的三个大痣有点惊人,王子寻找一见钟情的美女的方式比较神经病,除此之外也没大毛病。
钟九音已经能怀着有容乃大的心接受这些走上岔路的剧情,广播叽里呱啦说完她就理解透彻了,并且开始沉思完成任务的计划。
“第一步,把裙子和水晶鞋抢回来。”她对晏丞说着,目光越过他肩膀,盯准了艾媛媛。
晏丞点头,也侧头看过去。
艾媛媛似有所感地抬头,就看见他们俩并立着看过来的虎视眈眈的眼神。
“……”快跑!
艾媛媛提起松松垮垮的裙子就要跑,钟九音先晏丞一步,冲出去抓人,速度快得惊人。
两相比较下,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艾媛媛穿着水晶鞋,跑不了那么快,大喊大叫让原逸和梁知帮忙救命也没用,很快就被钟九音追上。
对女孩儿,她的手段就比较温柔,没像之前那样飞扑过去把人按倒在地,而是单手搂住艾媛媛,抡铁饼似的,用力带着人原地转圈,转得艾媛媛眼睛都花了才停下。
除了抡的姿势不太唯美,其他方面看起来还是有那么点偶像剧即视感,特别是那种尬。
钟九音半点不觉得,开始上手扒裙子。
艾媛媛好十几秒都没有反应,后面察觉到她在干嘛,才打算激烈反抗。可旁边插进来一个晏丞帮忙,她的挣扎全是无用功。
原逸和梁知在边上踌躇着,想上前帮忙,又没空插过去,而且考虑到艾媛媛刚才抛下他们,一个人得分的行为,想帮忙的心并没那么坚定。
两面受敌,又没有援助,艾媛媛没用多久就被扒下了仙女裙和水晶鞋。
失而复得的东西,钟九音挺珍惜。
考虑到仙女裙背后被撕裂了,穿着穿着就会掉下来,肯定会影响后面任务的完成。
于是她想了个办法——把裙子反着穿,撕裂的地方就当做敞开的外套。
就是这外套敞又没完全敞完,收敛点说,也能当成v领开到大腿根的独特衣服。
晏丞看着她穿上,表情慢慢变得复杂。
仙女裙是有特点的,比如胸前那点布料特地做出了弧度,还点缀上了亮闪闪的装饰品,前胸后背很好区分。
她这么一穿,感觉像是……背后长了两个瘤。
他觉得眼睛有点痛,再次不忍直视地平移开目光。
被剥夺了夺取女主光环的装备,艾媛媛哭丧着脸杵在他们俩旁边,还想瞅准时机再抢。
裙子反穿,没关系,又不是粘在身上了,照样可以扒下来。
水晶鞋就更……等一下。
钟九音把水晶鞋用丝带绑住,缠在了脚上。而且看她动作的先后顺序,最开始她分明是想挂在脖子上的。
艾媛媛:“……”
原逸:“…没必要吧音姐?”
钟九音:“你不懂。”
她也不解释该懂什么,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就冲着晏丞抬抬下巴说:“可以了,开始吧。”
第一幕是灰姑娘盛装出席,惊艳全场,王子一见钟情。
以她现在的装扮,确实很“惊艳全场”,其他人都不用演。
王子对她一见钟情倒是有点难,晏丞深吸口气才敢对上她。
两个人在舞台上做好和上段剧情末尾一样的舞蹈的准备动作,晏丞一只手背在身后,弯腰朝对方递出另一只手。
只不过这次他只礼节性地捏住了钟九音的一根手指,让那根手指搭在他微曲的指间,如同绅士贵族接住女伴戴着白手套的纤细手掌,即将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掌心虚虚相抵,彼此的手腕离着一点距离,没再触碰到。
只是这样的姿势和两个人的高度差,让他可以更容易看见钟九音手腕内侧的皮肤。
确实是比旁边皮肤颜色深一点的肉色疤痕,好几条,看起来很像割腕留下的痕迹。
钟九音这样的人,就像太阳底下生长得最恣意张扬的太阳花,和割腕自杀四个字完全没有相关联的可能。
是什么事让她割腕过?又是什么事让她能从那样可怕的情绪里脱身,变成现在这种性格?
晏丞垂下眼,密密的睫毛遮挡住眼里的情绪。
钟九音察觉到他不太对劲,不过没往自己身上想,眼睛转了转,只是问:“真要跳舞吗?我不会。”
“没事,”晏丞平淡的嗓音里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安抚,“跟着我的动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