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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重返崇清殿!

宁葭、迟凛、红萝连忙挥动、匕首、长剑、红镰抵挡。

箭雨连续不停,红萝怒吼道:“看我把你们全杀了!”

宁葭一把拽住她胳膊:“先撤!”

红萝恨恨不已,却也知道宁葭断不愿伤人,所以只好跟着宁葭、迟凛跃上宫墙,跑出了皇宫。

次日皇榜贴出:殷宁葭弑君大罪,缉拿者重赏,生死不论!

而子卿也收到了玉溯的消息:殷宁葭有妖女相助,要杀殷宁葭,须要魅音噬谱。

魅噬谱就藏在七情谷。

上次在折戟山庄,红萝竟然用一招恨海荒天让本已在囊中的青罗峰诸人逃出生天。

越天城一战勿横、暗听被殷宁葭、迟凛所杀。

如今尊主已死、朱厌不再,只有我们这些人恐怕不是殷宁葭他们的对手,魅噬谱确实是必不可少的。

子卿备好马匹,即刻便向七情谷疾驰而去。

宁葭与迟凛、红萝逃出城外,也不敢再多做停留。

到废屋中接了孔怀虚和柳重荫就乘珚络和小桀子远避深山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

宁葭叹道。

孔怀虚道:“驰天帝虽然死了,他的爪牙余孽恐怕还想把持朝政,更何况青龙解缚、驰天帝之死跟三公主不无干系,他们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杀你的机会的。”

“支持三皇叔即位的就是丞相周挺,难道他也是皇伯父安插在朝中的人?”宁葭道。

驰天帝入侵崇清殿当日,周挺亲自撰写并诵读了逼宫诏书,但宁葭那时被叛军阻挡,连崇清殿的门都进不去,并没有看见那一幕。

孔怀虚道:“驰天帝即位后,竟然没有撤掉他丞相的位置,周挺很有可能本来就是他的人。”

宁葭道:“没想到皇伯父虽然不在了,但这个朝廷却还是被他的人把持。缉拿令不但没有撤销,还被冠上了弑君大罪,以后我殷宁葭再也无法在浣月立足,更不要提要浣月撤军,还民以安了。”

“三公主真的想留在浣月,还要撤尽各国入侵的浣月军,与天下之人共襄太平之世,那也并不是毫无办法的。”孔怀虚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宁葭道。

“只有皇上才能撤销三公主的缉拿令,也只有皇上才能下令浣月撤军,所以办法只有一个。”孔怀虚道。

柳重荫道:“三公主已经去见过皇上了,结局现在已经知道了。”

孔怀虚却直望着宁葭。

宁葭惊道:“孔学士的意思难道是要宁葭自己……”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孔怀虚道。

“这怎么可能?”宁葭道,“宁葭不过一介女流,怎么能坐皇帝的御座?”

“三公主一介女流,不是还坐了将军之位吗?”孔怀虚道。

宁葭望着他,又望望迟凛和红萝、柳重荫。

他们都对她点了点头。

宁葭深吸了一口气道:“现今皇帝、军队都在驰天余孽的掌控之中,净月、甚至整个浣月都再没有我殷宁葭容身之地,还妄想登上御座,无异于痴心妄想……”

孔怀虚道:“凡事皆在人为。”

夜深如墨。

三个身影跃入丞相府苑内,脚刚沾地,就闻箭羽破风之声。

宁葭、红萝、迟凛一边磕开飞来的箭羽一边向前奔去。

踹开周挺卧房大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看来他早就躲起来了。

宁葭三人跃上墙头,离开了丞相府。

回到栖身山中,孔怀虚听了道:“看来他也防着我们。不过,他总要上朝吧。就在朝门附近等他。”

宁葭三人连续三天在朝门附近伏击,却连周挺的影子也没看见。

周挺在兵部总侍何辕的净月别院内悠哉地喝着茶。

语事鸟早已将宁葭等人的行踪告知,他根本连面也不露。

“看来他们已经洞见了我们的行踪。”孔怀虚道,“可能跟玉溯脱不开干系。”

宁葭道:“玉溯的鱼雁灵封册能见众鸟所见,语事鸟又能千里传信,恐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牢牢掌握了。”

迟凛道:“但朝廷的追剿丝毫没有动静,应该还是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动手。”

宁葭向孔怀虚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干耗下去。”

孔怀虚想了想道:“去羽书门拿官员升迁谪黜的名单来。”

当夜宁葭和迟凛便潜入羽书门,找到了名单。

孔怀虚拿过名单逐一翻看。

待他合上卷册,道:“驰天帝即位之后,兵部、刑部的首职都换了人,看来这两个人也很有可能是驰天帝当日驯养之人。”

宁葭与迟凛、红萝再入净月,便擒了兵部总侍何辕、刑部总侍南宫翎。

何辕有些手段,颇费了些事,南宫翎则是手到擒来。

孔怀虚向红萝笑道:“接下来就麻烦红萝姑娘了。”

红萝凌厉逼人的眼神扫了何辕和南宫翎一眼。

何辕哼道:“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红萝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来吧他拽到灌木之后:“那就先你吧。”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凄厉的号叫声。

红萝一脚踏在何辕已经被踩歪的脸上:“还有谁是你们的同伙?快说!”

“你这个妖女,玉溯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辕还嘴硬。

红萝哼了一声:“玉溯那点道行,早晚也是我手下亡魂。”

拿起红镰,一刀割下了他脸上的一块肉。

何辕的哀嚎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宁葭手心有点出汗:“红萝姐姐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迟凛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这个何辕今天是真可怜,你别听就是。”

不久红萝拖着已经晕厥过去的何辕从灌木后面走了出来:“挨了五十六刀才说,还算有点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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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鲜血淋淋的何辕掼到地上南宫翎旁边,南宫翎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审问、逼供这些都是南宫翎的拿手好戏,但谁承想今天他却成了案板上的肉?

红萝一脚踹在南宫翎肚子上,南宫翎就痛醒了。

红萝把浑身发抖的他拖到灌木后面,没踹几下他就已经招了。

孔怀虚望着手里的名单:“想不到殷穆虞养的爪牙还不少。”

“要把他们都抓来吗?”红萝道。

孔怀虚却转向何辕:“怀化大将军费横的将军之位没有动过,但你们所说的人里却并没有他。这是怎么回事?”

何辕一边脸上身上到处都还流着血一边道:“费将军深得天玄道长和永平皇帝信任,尊主为了稳定军心要招降他,他不肯,尊主就把他的两个儿子改派了官职,明面上是升了职,实际上是暗里把他们禁押起来,逼费将军效忠,好让其他人没有异议,早日安定朝廷,好放手开疆拓土。”

孔怀虚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他们禁押在哪里你也是知道的了?”

宁葭和迟凛、红萝分做两路,分别寻至费横的两个儿子费谊、费逊被禁押之处,将两人抢了出来。

费横在院中操练直到三更,回到房中突觉房中似乎闯入了什么人,他刚要喝问,就听两声:“爹。”

费横愣了一回,以为自己听错了。

费谊、费逊跪倒在地:“是我们回来了。”

这日早朝,望蕤帝身穿一身玄黑绣金龙袍,头戴天子冕旒,端端正正走进崇清殿。

丞相周挺、归德将军吴鑫等与众文武大臣列位俯首,恭恭敬敬侍立殿中。

望蕤帝摇步走至蟠龙椅前,便要坐下。

忽见一人率领一对兵士直入殿中,将刀戟逼住了众人。

为首一人,正是费横。

“费、费将军?”周挺惊道,“你、你怎么敢……”

“周丞相,浣月国需要真正的王者,费某不愿逆天而行,得罪了。”费横道。

“来人!”周挺大声喊道。

却并没有一人进来。

“周丞相,外面的守兵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费横道。

“费横!”吴鑫挺剑磕开逼住自己的兵士长戟,向费横吼道,“你速速退下,否则,你可知道后果?”

他将这“后果”二字说得尤其重。

“对!”身披龙袍的望蕤帝本已手足无措,闻听此言,顿时壮了胆子,大声道,“费横,你作乱谋逆,罪该当诛,若是识趣,孤王还能饶你不死。”

“皇叔。”一个声音道。

却是宁葭自殿外走来。

迟凛、红萝、孔怀虚、柳重荫等随于她身后。

在他们身后,尚有两个男子。

二人上得殿来,两眼愤恨地瞪着周挺、吴鑫。

周挺、吴鑫见了他二人,皆瞪大了眼珠。

正是费谊、费逊。

宁葭转而向望蕤帝笑道:“皇叔年岁亦不轻了,宁葭会让你安享晚年的。至于治国操劳这样的事,还是让宁葭来代劳吧。”

“宁葭,你、你可是个女子,你若是男子,皇叔岂会与你争抢?”望蕤帝道,“我这可都是为了维护殷家族训,维护浣月的安宁啊。”

“好一个维护浣月安宁!”宁葭道,“试问一个每年贪腐最少都能达到十万两、极尽搜刮之能的人是想怎么维护浣月的安宁?”

望蕤帝脸色微变,但立刻恢复了镇定:“宁葭,你不能为了自己的野心随意栽赃诬陷别人啊。”

宁葭身旁走上来一个人,琥珀长衫,总发长髻,正是柳重荫。

柳重荫举起手中的账册道:“这是原靖王府的历年账册。”

望蕤帝脸色依然很平静:“偷拿了东西竟然还敢拿出来?就不怕孤王追究你一个偷盗之罪?”

柳重荫打开账册念了起来:“蔚州知州任职,曹奎五千两入。药监大吏次子占地伤人致死改判,八千两入……”

望蕤帝陡地变了脸色。

这本账册藏在极为秘密的地方,怎么可能?

柳重荫还在念:“宣州赈灾草药,两千两入……”

“住口!”

望蕤帝大吼一声,脸色铁青,“这个账册你们在哪里拿到的?”

宁葭道:“看来皇叔对这本账册很是熟悉,是因为这一本是真的账册吗?”

“血口喷人!”

望蕤帝大吼,“你竟然这么陷害孤王,饶你不得!来人!”

他喊了这一声,才想起来现在大殿之上已经被费横的兵力整个控制了。

宁葭绕过他,走上崇清殿通向蟠龙椅的台阶。

来到了望蕤帝的身侧,伸手将他头上的天子冕旒摘了下来。

宁葭手捧天子冕旒道:“殷穆叙弃道义职责于不顾,肆意滥用权术,践踏朝廷科律、搜刮百姓血汗,何德何能坐这蟠龙御座?给我拿下!”

立刻便上来两个副将将望蕤帝押下了台阶。

费横率先跪倒:“望蕤帝无德无能,请三公主即位!”

其他朝上文武皆在刀戟之威下,此时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宁葭一身素衫,单手捧了一个天子冕旒,素发无妆,扫了一遍大殿之上的文官武将刚要开口,突闻殿外接连传来数声惨呼,宁葭等大惊,连忙跑出崇清殿一看究竟。

就见几只硕大的巨翅妖鸟凶猛扑来,殿外兵士有的被撞出几丈开外、有的被巨爪插破腹部、有的被抓起来从半空拋落……

宁葭连忙腾跃而起,接住一个被拋落的兵士。

但四五只巨翅妖鸟到处扑击,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华裳浓妆的妇人立在宫墙之上,厉声道:“殷宁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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