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一女许二夫
一样的色泽，一样的破旧，一样的不规则，却足以让李治激动万分。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偶然，那么这第三次呢？
兽皮口袋之中，果然就是一块不规则的碎片，如同李治识海中漂浮那两块一般。
瞬间，碎片在李治的手中消失，已经进入了他的识海。
原有的两块碎片，欢快地迎了上去，三者不再是平行地排列，而是团围在一起。
一块稍稍靠上，另外两片适中地分列在相对的方位，三者之间的空隙，却莫名地勾勒出一层虚影。
整体的轮廓看来，似乎形成了一口“钟”的模样？
淡淡的金光充盈其间，不时还跳动着几个古朴的音符，仿佛声声都点缀在李治的心魂之上？
原来两块碎片的时候，一切都相安无事，最多就是安静地悬浮在那里，李治的识海足够的大，也不在乎它们占用那点儿空间。
可是，如今这三块碎片虚成了钟形，却在丝丝缕缕地吸纳着识海中的灵力之水。
虽然速度不算很快，架不住它们锲而不舍的劲头，似乎根本就不想停下来。
“喂，差不多得了，这些灵力之水，我还要用来修炼呢……”
李治哀求道，悬浮的虚钟却根本没理会他的意思，依然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吸纳着灵力之水。
很多事情是可以努力争取的，在争取无效的情况下，就只能捏着鼻子憋屈地接受了，比如眼前的李治。
“多谢老白，这个礼物我非常喜欢，作为交换我传你一套功法吧，修炼之后想必能够改善你目前的体质。”
说完，李治冲着老白猴的眉心一点，庞大而古朴的信息被灌入老白猴的脑海中，正是李治得自十二品净世白莲的“体诀”。
老白猴开始修行的时候，已经年过千岁，错失了最佳锻体时期，又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来提升体质，这么多年过去了，修为不过是“金丹”期。
而李治传给他的“体诀”，却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太高的期望不敢说，勤奋修炼一些年月，“金仙”境界还是有希望达成的。
“多谢李仙长赐下如此神通妙术，老猿我……”
老白猴激动的无可无不可，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送出一块不起眼的碎片，居然就换回来一套神奇的功法，对李治的感激之情真的无以言表。
“好了，我会在此停留一个月，你抓紧修行此功，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到崖顶来问我。”
说完，李治就消失在原处，老白猴再次冲着李治离去的方向，躬身一礼。
李治之所以答应在“花果山”多留一个月，倒不全是为了教导老白猴练功，而是他担心还有别的势力过来捣乱。
逐走了“扫把星”君，又灭了一道魔王的神念，李治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他人，尤其是那些“花果山”本地的妖怪。
当然，李治也不会替灵猴一族，挨个上门去消灭或臣服那些妖王，毕竟他不是坐地户，终归是要离去的。
李治救治了曾经的四健将，又传功给老白猴，想来要不了多久，“水帘洞”灵猴一族，当能有自保之力。
再借助“水帘洞”中的灵气，以及“花果山”的众多灵果，想必群猴的实力也会提升。
但凡有几个“金仙”境界的猴兵猴将在，就够那些往日欺负“水帘洞”的妖王忙活的。
至于说“傲来国”中那些捕猎灵猴的人类，李治对他们既不会同情，也不想去打杀他们。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在哪里都是适用的，就算是真有冤仇，还是让灵猴一族自行去解决吧。
甚至孙悟空的未来，都未必会继续跟“花果山”绑在一起，或者说，如今的“花果山”已经盛不下猴哥的梦想了。
……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李治也没有闲着，除了偶尔解答老白猴的疑问，他也在系统的研究那套“体诀”。
尤其是之前同那黑衣人的一战，李治更多的是在使用纯肉身的力量，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巫族作战的方式。
肉身强大到一定程度，自身就是一件霸道无比的灵宝啊，怪不得上古之时，十二祖巫能够硬撼拥有先天至宝的绝代双妖皇。
更有那么多知名的大巫，也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事迹。
比如刑天，比如夸父，比如后羿……
如今李治如果再对战太乙境界的强者，即便是“太乙金仙”巅峰之人，他也能凭借着强大的肉身去抗衡一二。
识海中有了十二品净世白莲，更有那么多的灵力之水，即便动用大消耗的神通，李治也能在很长时间内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都是李治能够越级挑战的资本，一路走来，他也算是经历过磨难的人。
真实的经历告诉他，往往能够取得不凡成就的人，也会遇到常人不曾遇到的艰险。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也是该李治离开的时候了。
“我等拜谢李仙长大恩——”
“花果山”之巅，那个两丈见方的凸起，李治已经知道这里就是当年孙悟空出世的地方。
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待在这里，不曾离开分毫。
看着眼前下拜的五只猴子，李治很是欣慰。
四健将的身体依然有些虚弱，不过境界都已经恢复到了“真仙”后期，假以时日必然能够重现当年“金仙”期的风采。
而困步多年的老白猴，在这个月中的收获却是巨大，为了保证老白猴修炼的需求，李治甚至还赠送了一些灵力之水。
前几日刚刚破丹成婴，老白猴如今也是一位“元婴”期的猴子了，锻体也初见成效，整个猴看上去精神多了。
“好了，你等今后除了在‘水帘洞’里，也可以来此处修炼，我在此布下了一个‘聚灵阵’，此间灵气已经不次于‘水帘洞’中。”
“至于那些曾经对‘花果山’落井下石的妖王，该如何对待想必你等心中有数，一切等恢复了修为再说。”
“你们的孙大王，快则七年、慢则十载，必然会回到‘花果山’来，你等需好生看守这份基业，某家去也——”
李治说完，也没等这五猴再次参拜，就消失不见了。
“我等恭送李仙长——”
根据后世的记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唐僧西天取经总共花费了十四年时间。
而真实的历史上，唐玄奘可是用了十七年时间，才再次回到长安。
如今刚好过去了七年，因此，李治才有了“快则七年、慢则十载”之说。
……
天庭，斗牛宫。
北天门外的风波已经过去了，“斗牛宫”中的气氛还是有些沉闷。
云花仙子甚至把四大天师都请了过来，可惜，没有人能够算出李治身在何处。
西游大劫正在进行当中，天机一片混乱，即便是准圣级别的人，都无法准确地进行推算，更何况是四大天师呢。
由于李治的原因，敖凌和白罴被杨戬请到了“斗牛宫”中，西海大太子敖摩昂，却回归了西海。
此次“秘境试炼”，敖摩昂一举突破到“太乙玄仙”的境界，更是得到了应龙的部分传承“玄元控水诀”。
他要尽快赶回西海去，一则此事事关重大，他需要向自己的父王西海龙王禀告。
二则，“玄元控水诀”乃是能够直通“大罗金仙”境界的功法，他想回去挑选一些水属性的资质上佳的龙族，共同参详此法诀。
可惜，西海龙王的本体是一条黑龙，却是风属性的，即便能够修行“玄元控水诀”，却也是事倍功半了。
杨戬没有挽留，对于敖摩昂的名字，很久之前杨戬就曾有耳闻。
如今看到他此番气度，又听说了他在“试炼秘境”中的所作所为，不自觉又对此人高看了一眼。
好在李九郎对他有恩，这样算起来，将来大家也许会有共事的机会。
出于拉拢也好，搞好彼此的关系也好，杨戬甚至还送了一枚三千年的蟠桃给敖摩昂。
这样的东西，对如今的杨戬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凭借他的身份和地位自然能得到一些。
不过，敖摩昂就不行了，别说是他就算是西海龙王敖闰，即便是被邀请参加了蟠桃宴，也是排在后边的。
东西南北四大龙王，如果有幸能够分食一个三千年的蟠桃，就算是王母娘娘开恩了。
要是在平常，杨戬这样的冷面神，未必会有这样的举措，同李治相处了一段时间，却无形中被他影响了。
敖摩昂得到杨戬如此馈赠，自然是感激涕零，心中却明白这一切自己恐怕还是沾了李治的光。
心中对“失踪”了的李治，既充满了感激，又下定决心将来一定会有所厚报。
敖凌被三圣母杨婵请了去，难得碰到一个谈得来的女仙，而且敖凌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温文尔雅的杨婵都被她带的活泼了起来。
至于白罴，却住到了李治原先住的那个院落。
原本他是要回到北俱芦洲去的，不过如今刚刚拜的主人“失踪”了，一根筋的白罴，还是想着先等李治回来再做决定。
虽然是“下属”的身份，杨戬却没拿白罴当下人对待，就算是修炼上遇到什么麻烦，杨戬也会适当地予以帮助。
除了李治没有回来，似乎一切事情，都在平静地进行当中。
......
这一日，杨戬刚刚练功完毕，哮天犬却跑了过来，四下张望没发现有人，才凑到杨戬的身边。
“二爷，方才大天尊那里来人了，好像给了宫主一道口谕，然后宫主就随来人走了，小的看她们去的是‘陶养殿’的方向。”
哮天犬口中的“宫主”，自然就是杨戬的娘亲云华仙子了，毕竟，明面上这座“斗牛宫”算是云华仙子的道场。
如今杨戬常驻在此，哮天犬自然如影随形。
听到这个消息，杨戬有些纳闷。
虽说现在大天尊同云华仙子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甚至都已经明发了旨意，云华仙子三界之内可以自由出行。
似乎也不应该交往的如此频繁？
毕竟藏在彼此心里的疙瘩，不是单单一道旨意能够抹平的。
“可知道大天尊找娘亲何事？”
哮天犬那是一条有自己天赋神通的狗，在扫听小道消息方面，杨戬还真不如哮天犬好使。
“二爷，小的也不敢确定，听说刚刚‘妖师宫’来人了，还是什么妖师鲲鹏的得意弟子。”
“来人带着妖师鲲鹏的亲笔信函，大天尊看过之后，就派人把宫主请过去了。”
“妖师鲲鹏？”
杨戬也是一头雾水。
自从妖族天庭覆灭之后，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这妖师鲲鹏似乎就没怎么离开过北冥“妖师宫”。
如今却派了弟子过来，而且还事涉到自己的娘亲，杨戬觉得此中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且在此陪着白罴兄弟，我自己去一趟‘陶养殿’。”
“陶养殿”，那是玉皇大帝日常的居所，要说寻常人等想进去见大天尊一面，都是千难万难。
可惜，杨戬不是寻常人等，这天庭之中，除却少数大能的私所之外，还真没有多少地方他进不去的。
当然，大天尊也是一位大能，却更是杨戬的亲舅舅，即便关系不是那么的融洽。
杨戬到达“陶阳殿”的时候，正好碰到太白金星从里边走出来。
这也是杨戬看不透的一个人，外表看着弱不禁风一个老者，杨戬却始终觉得此人极不简单。
“见过金星大人，不知道我娘亲可在里边？”
杨戬的声音不小，似乎他也没有刻意压制声音的意思。
“哈哈，二郎真君，你来的真巧，老朽奉了大天尊所差，这就是去请您过来的。”
太白金星没有受杨戬的礼，反而拂尘一摆，自己微微欠了欠身。
“金星可知到底所为何事？听说是‘妖师宫’的人来了，先是叫了我娘亲过来，如今却又去叫某？”
既然是大天尊有请，那么杨戬再理直气壮地走进去，就更加不会显得失礼了。
“这个……真君还是亲自进去问大天尊吧，既然二郎真君到了，老朽就先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太白金星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却终究是没有多说一句，双手微微抱拳，扬长而去。
太白金星越是如此，杨戬越是觉得此中有事，而且还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妖师宫”沉寂多年，除了它的门人弟子，偶尔跟北海龙宫之间起些摩擦，似乎三界之中再没有它任何信息了？
难道是为了那个“飞鹏”？
“试炼秘境”中发生的事情，事后杨婵甚至白罴都给杨戬讲过不少，当然也会提到那个飞鹏。
他正是“妖师宫”的弟子，不过就算是飞鹏在“试炼秘境”中吃了亏，也应该去找敖摩昂吧？
最终，是敖摩昂打的飞鹏东逃西窜的，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斗牛宫”的头上，更何况此等小事，难道还值得惊动大天尊吗？
带着诸多的不解，杨戬来到了“陶养殿”内。
离着多远呢，就能听到大天尊那爽朗的声音，似乎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花厅中还有别人在，一声高一声低的。
“杨戬奉诏觐见大天尊——”
来到花厅门外，里边的情景一目了然。
花厅内共有四人，甚至都没用宫娥或力士伺候，四人中三人在座，一人站立在一旁。
“是二郎来了，请进来吧——”
听到是杨戬的声音，大天尊倒没去纠结为何来的这么快，也许有外人在，甚至都搭了一个“请”字。
杨戬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先是给大天尊见礼，又给娘亲云华仙子见礼。
“二郎，这是鲲鹏妖师写给大天尊的信函，你也看一下吧。”
玉帝还没有说话，一旁的云华仙子却将一封信递了过来，声称是鲲鹏妖师写给大天尊的信函。
杨戬就更是纳闷了，既然是鲲鹏妖师写给大天尊的信函，为何在娘亲手中，而且还要拿给自己来看。
花厅中这四人，有两个杨戬是不认识的，恰恰还是两名年轻人。
站立在旁边的那一位，杨戬一眼就看了出来，乃是一头秃鹫成精。
此人已经到了“金仙”后期，勉强也算是一名高手，却垂手而立地站在那里，活像一个仆人的角色。
坐在客座上那位，也是一个年岁不大的，一身紫色袍服，头戴二龙斗宝的绒球帽。
往脸上看，一层淡淡的水气，证明常年在水中待着，样貌也算是英俊，只是两眼中时不时流露出一丝邪气。
再看此人的修为，却让杨戬有些刮目相看，“大罗金仙”初期？
即便只是初期，那么年轻的年龄放在这儿，那就是天赋异禀的最好证明啊！
至于此人的本体，杨戬倒也看了出来，着实也算是洪荒的异种了。
只是传到此人身上，多少已经有些杂质，否则凭借此洪荒异种的天赋神通，恐怕境界上还要更加夸张一些。
杨戬从娘亲云华仙子手中接过了信函。
信的内容并不长，先是向玉皇大帝表示了问候，接着又是一顿没什么营养的赞扬话。
大部分都是吹赞玉皇大帝的，不知道这位大天尊看到信函的时候，内心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接着话锋一转，提到了自己有一个爱徒如何如何，年纪轻轻就到了“大罗金仙”境界，如今想在三界中寻得一位道侣。
风闻“三圣母”杨婵，身份高贵、品貌俱佳，妖师鲲鹏特书信一封，替自己的爱徒求亲的。
信函的结尾，的确应该是妖师鲲鹏的印记。
倒不是书写一个名字那么简单，杨戬能够感受到，那枚妖师鲲鹏印记中透露出来的气息，绝对是准圣级别的气息。
可是其中的内容，却让杨戬看得有些恼火。
“二郎，这位就是妖师鲲鹏的爱徒，唤作‘九车’的，九车贤侄，这位就是我天庭的司法天神，也是‘三圣母’的哥哥杨戬。”
看到杨戬已经将信件看完了，而且眉头都有些立起来了，玉帝急忙出声言道，算是给场中二人做了一番介绍。
可惜，杨戬却偏偏不领这个情，看都没看那位叫“九车”的一眼。
方才还觉得此人年纪轻轻，就到了“大罗金仙”之境，顿时产生了一丝亲近之意。
等杨戬看完信的内容，那丝刚刚泛起的“亲近”瞬间就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其无尽的厌恶和愤恨。
那个叫“九车”的，倒是拿眼睛斜楞了一眼杨戬。
“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杨二郎啊？久仰久仰……大天尊，要不回头我跟师尊说一声，也来您这天庭效力好了。”
“虽然小侄本领不济，好歹也能够给您看看门、护护院什么的，没事了就帮您去北俱芦洲找找那帮人的麻烦，也省得让他们小瞧了天庭。”
声音虽然不大，在座的人都听得真真的。
云华仙子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九车”的说话一般。
玉皇大帝不置可否，依旧乐呵呵地看着场中的杨二郎。
而站在“九车”身旁那位，闻言却面露喜色，小脸拔拔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哼……”
这是杨戬的声音，也是杨戬的态度。
随手将那份信函丢置在一旁的案几之上，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白色绢帕，象征性地擦了擦手，也丢弃了。
“你……”
这个动作也太过明显了，不仅看在了玉皇大帝和云华仙子的眼中，更看在那两位年轻人眼里。
“大天尊，我记得您曾经将舍妹许给了李家九郎，虽然还没有给他们二人定下婚约，但您和我娘亲都在场，也算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今日大天尊收到这样的无礼信函，应当弃之如敝履，却为何还要拿到我娘亲的面前？甚至让这尚未开化的‘北蛮’端坐于厅堂之上？”
杨戬这话说的，那可是当当的，玉皇大帝和云华仙子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一旁坐着的“九车”却搂不住火了。
“杨戬，某家敬你是‘三圣母’的哥哥，才对你高看一眼，如若不然……”
似乎还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被一旁站立之人给拦住了。
“‘九车’师兄，您忘了临来之时师尊的嘱托了吗？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规劝的声音很低，花厅中之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大天尊，方才在下听二郎真君所言，您曾有意给‘三圣母’安排婚约，好在并没有形成事实。”
“人族有句话讲的好，一家女百家求，更能说明‘三圣母’才貌出众，才会惹得三界俊杰争相追逐。”
“然而，毕竟‘三圣母’只有一人，好女不嫁二夫男，更何况还是两家同求一女。”
“不过，一边是云华仙子金面，一边又是我家师尊的意愿，大天尊您总得给出个解决的方法才是。”
……
如果李治在此，一定会惊掉眼睛的。
在“试炼秘境”中那个毫无头脑的秃鹰飞鹏，何时变得如此冷静、善言、睿智了？
没错，花厅中站立的这头秃鹰精，正是从“试炼秘境”中，好不容易才走脱的飞鹏。
“试炼秘境”的时间一结束，飞鹏就回到了北冥“妖师宫”，可是，此行他吃了那么大的亏，焉能咽下这口气？
无论是李治，还是敖摩昂，甚至是“三圣母”杨婵，都被他深深地恨上了。
不过，飞鹏也有自知之明，他很明白自己的实力不济，在“妖师宫”中也人微言轻。
别看他在外边，打着“妖师宫”的旗号，人五人六的，真到“妖师宫”了，他也就比“妖师宫”中那些杂役强上一线。
可是，怎么才能报仇呢？
正当飞鹏在独自发愁的时候，却看到了妖师鲲鹏的爱徒“九车”从外边走了进来。
要说这“九车”，那是一个十足的好色之徒，但凡有点儿姿色的，他都来者不拒。
尤其“九车”乃是洪荒异种的后裔，真算是天赋异禀了，不仅仅是在修行方面。
就算是放纵成那个样子了，年轻轻都到了“大罗金仙”初期的境界，不仅让很多人羡慕，更让很多人憎恨。
“‘九车’师兄一向可好，小弟飞鹏给您见礼了——”
别人见了“九车”，最多就是鞠个躬，这飞鹏却直接跪了下来，来了个真正意义上的五体投地。
“哈哈哈，是你这头小秃鹰啊，听说前些日子你去参加天庭千年一开的‘试炼秘境’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没有？”
“九车”的本体极其凶恶，即便化形之后，也不算很好看，却又常常以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自居。
“师兄真是料事如神啊，小弟还真遇到了一件事要跟师兄分享，准确地说，小弟碰到了一个尤物。”
为了足够引起“九车”的兴趣，飞鹏居然夸张地流出了哈喇子。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个女人嘛，还好意思称为‘尤物’，你这小秃鹰恐怕都不知道‘尤物’是什么样子的吧？”
看到飞鹏那么卖力的表演，“九车”微微有些心动，却依然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的好师兄，您可知道我碰到了谁？您要知道我碰到的是谁，想来您也不会如此说了。”
见“九车”反应不大，飞鹏却故意吊他胃口道。
“哼，有话说、有屁放，再他娘的东拉西扯，小心老子烤了你这只小鸟——”
这“九车”居然连半点耐心都没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修到“大罗金仙”的，纯粹拼的天赋吗？
“嘿嘿，师兄勿怪，您可听说过‘三圣母’杨婵的名头？”
飞鹏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终于说出了杨婵的名字。
“杨婵？你是说那玉皇大帝的外甥女，二郎神杨戬的亲妹妹，被封在华山的‘三圣母’杨婵？”
还真别说，虽然“妖师宫”对弟子管理的也算严格，平常出远门的都不是很多，这位“九车”对三界中有点名气的美女却如数家珍。
“没错，就是那位杨婵。师兄您是不知道，那杨婵的样貌……啧啧，那说话的声音……啧啧，那一颦一笑的动作……啧啧……”
好嘛，这飞鹏一连串的“啧啧”，比任何赞美的语言都更具杀伤力。
“可是，听说那杨家二郎战力非凡，早就是‘大罗金仙’的修为，如果去抢他的妹妹，恐怕有些麻烦吧？”
“九车”虽然有些性急，终究还是识得深浅的，一旁的飞鹏却吓了个半死。
乖乖，合着这位还想着到天庭去抢人吗？
“咳咳，‘九车’师兄，您搞错了，咱们不是要去抢人，咱们是去提亲，您明白吗？”
“师兄出身高贵，不输于她杨婵，师兄年纪轻轻就是‘大罗金仙’境界，放眼三界又有几人能及？”
“她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女，您还是鲲鹏师尊的爱徒呢，这无论怎么看，你二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依小弟之见，师兄也该有一个明媒正娶的道侣了，放眼三界之中，舍‘三圣母’杨婵其谁？”
这飞鹏越说越来劲，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如果“九车”不娶了杨婵，杨婵不嫁给“九车”，那就是三界最大的损失。
“这个……这个恐怕有些棘手吧，毕竟她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女，我这样贸贸然上门去提亲的话……”
“九车”早已动心，难得他竟然在考虑可实操的方案了。
“师兄啊，您真是当局者迷啊，放着师尊那么一尊大神不去拜，还自己在这里挠头吗？”
“师尊那么喜欢您，这又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您就到师尊面前去跪求他，一定能达成所愿的。”
“再说了，那位名为大天尊，位置坐的真稳当吗？也许他巴不得有我们‘妖师宫’这一强助呢。”
“而师尊蛰伏了这么多年，也许借着这个机会，稍稍试探一下三界的动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还真别说，飞鹏这家伙品性不怎么滴，偶尔却也能冒出几分急才来。
……
“九儿，这真的是你的心里话吗？”
受了飞鹏的蛊惑，当“九车”跪拜在鲲鹏闭关处三天之后，终于等来了鲲鹏妖师的声音。
“启禀师尊，字字句句都是九儿的肺腑之言，还请师尊明鉴——”
听到师尊真的回复了，“九车”全身再次充满了力量。
“哈哈，好吧，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那昊天，还能不能卖给老夫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