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孙猴暴露否
果然……
李治满肚子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魔王大人，对于您的修为和品性，李治倍感钦佩，您能让人将在下从那宣化上人手中解救出来，小子更是铭感五内。”
“的确，您手中的小盒子对我的一位朋友至关重要，我也非常希望您能够将它送给在下。”
“罗伽公主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年轻漂亮、资质不凡、修为卓越，又是阿修罗族的小公主，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是，李治已经有了婚配，这并不是小子在搪塞您，想来天庭比擂的事情，三界中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李治耐着性子，阐述了自己的想法，说来说去，却始终也没能明确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破妄金瞳”之下，他分明看到天妃乌摩正陪着小公主罗伽，躲在大殿外偷听。
这种情况下，一则李治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二则，他能够那么生硬地拒绝吗？
“哈哈，雉奴啊，老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人族有句话说的好，‘好汉娶九妻’，你们人族曾经那位皇者更是厉害，御女三千而飞升……”
好吧，李治承认这波旬说的对，他更知道那位御女三千的是谁，不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便宜师傅吗？
别说是那位，就算是自己长安皇宫中的老爹，都有着几十位嫔妃。
因此，李治说自己有了婚配这件事情，在这个时代还真就站不住脚，你能说自己崇尚“一夫一妻”制吗？
那可真就是在“啪啪”打这位“准圣”波旬的老脸了。
“这个……盒子中的东西，对在下来讲是极其重要的，而小子来的匆忙，浑身上下也找不到一件能与之相配的物件来。”
“要不这样吧，等在下先拿东西回去解救我那朋友，然后再寻一件足以表达诚意的……”
李治见实在是无法拒绝，就想着干脆先来一个“缓兵之计”，能够先从此处脱身再说。
一旦到了外边，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阿修罗族人万万千千，恐怕优秀的青年才俊更是车载斗量，等过些年月，这位小公主那股子心气下去了，也许就会把他李治给忘却了。
可是，正在李治打算以“身无长物”来拒绝波旬时，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
从李治的识海中飘出来一物，准确地说，是被那十二品净世白莲给放出来一物。
此物不是别的，正是当时在“饿鬼道”中，李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那对“阴阳果”。
只是“阴阳果”李治还没到手呢，就被十二品净世白莲给横刀夺爱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被十二品净世白莲给放了出来。
看样子，这对“阴阳果”得到了十二品净世白莲的滋养，似乎又成熟了不少？
无论是黑色的果子，还是白色的果子，都是那样的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整个大殿顿时变得有些神圣起来。
“这……这是‘阴阳果’，而且是极品的‘阴阳果’，雉奴好大的手笔啊——”
“阴阳果”竟然慢慢地漂浮到波旬的面前，让这位斩却了二尸的“准圣”，一时间都有些激动不已，右手腾起若隐若无的法力，将“阴阳果”小心翼翼地呵护起来。
“哈哈哈，老夫就说嘛，雉奴一定会看上我家伽儿的，这对‘阴阳果’老夫就厚颜收下了，这个小盒子拿去吧——”
波旬法力一吐，“阴阳果”消失不见了，想必是被波旬给收了起来，而李治的手中却多了一个小盒子，正是之前被天妃乌摩抢走的那一个。
“魔王大人，这……”
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到手了，李治的心中却半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通过神识，李治向着识海中的十二品净世白莲多番喊话，可惜，如泥牛入海般，根本就得不到一丝回应。
“王上，欲色天魔王已经将‘圣酒’给请回来了，您和九郎兄弟赶快过去吧，要不他都可能自己给喝了。”
就在这个时候，鲁托罗王从外边走了进来，李治发现，原本待在大殿外的天妃乌摩母女，已经不见了踪迹。
“哈哈哈，好好好，雉奴啊，你为伽儿准备了这么珍贵的礼物，老夫也不能小气了，走，咱们喝酒去——”
……
一处花厅之中，欲色天魔王，天妃乌摩和小公主罗伽赫然在座，因陀罗却侍立在一旁。
一张硕大的桌子，上边摆满了吃食，却没几样是李治认识的。
当波旬和李治进入花厅的时候，欲色天正在那里嚷嚷着。
这位魔王大人，平生就两个爱好，美人和美酒。
美人自然是不缺，阿修罗族女子向来姿色出众，欲色天又有那么高的身份和地位，争着自荐枕席的比比皆是。
这么多年来，就连欲色天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过多少女人。
其次就是美酒，他怀中正抱着一个酒坛子，说是酒坛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目测也就能够倒上两三斤。
如此小的酒坛子，同欲色天那么高大的身形在一起，显得极其不相配。
“大哥，你们怎么磨磨唧唧的，就这一点‘圣酒’，你们若是再不来就都归我自己了……”
欲色天嘴上这样说，却非等波旬过来不可。
因为，他怀中抱的可是所谓的“圣酒”，先别说他能够喝多少，如果没有波旬到来，欲色天连酒坛子都打不开。
“哼，有客人在呢，你也不知道收敛一些，净给老夫丢人现眼！”
波旬笑骂了一句，却并没有真正的生气，欲色天本就是他一手培养的，名为师弟实则子侄，更何况今天还是一个大喜的日子。
天妃乌摩坐在那里，眼睛却不停地在李治身上打量，还真是有点儿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
想起方才在那大殿之中，此子竟然拿出了“阴阳果”来做礼物？……
天妃乌摩有些哭笑不得。
要说那“阴阳果”，的确是天地间的罕见之物，尤其还是极品的“阴阳果”，可以说品级上不会低于九千年蟠桃和人参果多少。
只是，这“阴阳果”却有诸多的限制和禁忌，比如服用者的境界不能超过“大罗金仙”，比如必须是童子之身的男女同时服用……
难道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并不知道这“阴阳果”的功效吗？
小公主罗伽坐在娘亲的身旁，头依然是低低的，脑子里乱的如一团浆糊。
他真的答应了吗？
原来，他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如果将来见到了那位“三圣母”会怎样？
呀，真是羞死人了……
“来来来，雉奴，咱们阿修罗族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像你们人族还搞什么分餐制，你就挨着老夫坐着，咱们也好说说话。”
波旬还真把李治当作了自己的女婿了，一把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就座，波旬的右手边就是天妃乌摩，天妃的旁边坐的是小公主罗伽，正跟李治脸对脸。
“鲁托罗、因陀罗，今日也没有外人，你们两个就不要在那里立规矩了，一并坐下来喝一杯吧。”
看着鲁托罗瞪大的眼睛，更是在不停地咽口水，波旬就有些好笑。
看来，这“圣酒”的吸引力真是不小啊，可惜对现在的波旬用处不大，存放在师尊冥河老祖那里，更多的也就算是留个念想吧。
“多谢王上——”
“多谢王上——”
若在平时，这两个可能还真会谦让一番，谁让今日桌上有“圣酒”呢？
在“天魔宫”待了这么多年，也就是五千多年前，给予地府佛门一次重创，波旬才舍得拿出少许“圣酒”来。
因陀罗和鲁托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曾经喝过一小杯，就那么一小杯就让他们二人的修为提升了一小阶，省去多少年苦修啊。
二人麻利地坐在欲色天的左右两侧，甚至连餐具都没准备，只是每人面前多了一个酒杯，看来就为了喝一杯“圣酒”啊。
“诸位，今日是我‘天魔宫’大喜的日子，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啊——”
波旬作为一家之主，当然要先讲几句了，李治却在那里如坐针毡，似乎自己“越陷越深”，却还不知道该如何自救？
“这第一呢，就是雉奴的到来，以老夫看来，雉奴可以算是近千年来，人族中出现的最为耀眼的人杰。”
“小小年纪，‘金仙’修为就有不弱于‘大罗金仙’的战力，因陀罗、鲁托罗，你们两个可要好好努力啊，这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好嘛，旁边坐着那二位魔将，正等着喝“圣酒”呢，却没想到被自家魔王做了筏子。
李治那是人吗，拿我们跟他相比？
这二位魔将没敢回嘴，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抱怨道。
可惜，他们还是搞错了一件事情，在座这几位，还真的只有李治一个是“人”。
“这第二呢，就在方才，雉奴向老夫再三恳求，让老夫将小公主罗伽下嫁于他。哎，那可是我‘天魔宫’最得宠的小公主啊——”
“说实话，老夫一开始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这不是在挖老夫的心头肉吗？”
“因此，老夫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一把子韧劲，一个劲儿在那里苦苦哀求，最终老夫心一软，很是无奈地答应了他……”
波旬这番表演，李治完全都惊呆了，话还可以这样说啊？
这个貌似宽厚的仁人长者，怎么也会冒出一股“逗比”的气质？
就连陪在一旁的天妃乌摩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咳咳，魔王，既然事已至此，咱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还不快将‘圣酒’给大家满上，都等着呢……”
天妃乌摩寥寥数语，算是化解了那份尴尬，李治也算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此时却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宣扬了半天的“圣酒”终于上桌了，也没多给，在座的每人就来了一杯，最多也就有三两酒？
李治端起身前的酒杯，看到“圣酒”的颜色，微微犹豫了一下。
酒应当是好酒，离着多远就打鼻香，只是这“圣酒”的颜色嘛，却是金黄色的。m
不同于后世啤酒、黄酒或是洋酒的黄色，这“圣酒”是实实在在的黄金的颜色，还有些粘稠。
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更像是粘稠的蜂蜜。
李治无从下嘴，其他几位却一个个正襟危坐，双手平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
区区三两酒，对在座众人来讲，完全都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却喝的很慢，似乎生怕惊醒什么？
终于，还是“憨直”的魔王欲色天先喝完了，还在那里晃荡了半天杯子，直到确定不再有酒滴落下，他才放下酒杯。
然后，也顾不到场合不场合了，推开椅子，直接盘膝而坐，运功炼化刚刚喝进去的这三两“圣酒”。
其他人的表现也都差不多，只是天妃乌摩和小公主罗伽，好歹是两名女子，却不曾坐到地上去，只是在座椅上炼化起来。
“哈哈，雉奴啊，你怎么不赶快喝下去？这‘圣酒’说来也是好东西，不过到了老夫这个层次，也只是聊以解渴罢了。”
波旬一仰脖喝干了自己的杯子，果然，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还随时夹起桌子上其他的食物，评头论足地吃了一气。
见众人都喝下去了，李治也不再犹豫，学着波旬的样子，一气干了杯中的“圣酒”。
有一丝甜，有一丝香，却唯独没有酒精的味道。
一股磅礴的力道，肆无忌惮地闯入李治的“丹田”，大有把“丹田“给撑爆的架势。
李治刚想学着众人那样，打坐调息，运功疏导这股磅礴的力道，鬼使神差地让他灵机一动，并没有理会这股子力道，反而是听之任之。
这样一来，这股磅礴的力道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出了李治的“丹田”，经络、窍穴、肌肉、骨骼……
但凡能够侵略的地方，这股子磅礴的力道，丝毫都没有放过。
李治也感觉到丝丝的疼痛，但是，还是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魔王大人，这‘圣酒’不错，不知那坛子里还有没有了？……”
李治拿起面前一块不知名的肉类，放在口中嚼了几下，然后咽了下去，故作镇定地问道。
“嘶——”
波旬看着李治这个反应，倒吸了一口气。
这座花厅之中，强如魔王欲色天，那是“大罗金仙”巅峰的境界，因陀罗也到了“大罗金仙”后期，天妃乌摩和鲁托罗都是“大罗金仙”中期，就算是小公主罗伽也有“太乙金仙”后期的修为。
只有李治自己，不过才到了“金仙”中期而已，同样喝了三两“圣酒”表现的却如此淡定，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咳咳，实在是抱歉，就只有那么多了，这个空酒坛子，老夫还得瞅机会给师尊还回去。”
冥河老祖是不大可能喝这“圣酒”的，只要能看到坛子还在，一般上就不会想起来追究什么。
“那好吧，小子只能随意吃几口菜了……”
李治表面上显得有些失落，内心却早已像开了锅一般。
却不知，此时李治的“大巫之体”，正在不经意间发生着改变。
如果说之前的“鬼洞肉桂”茶，喝一杯只能让“大巫之体增强一丝的话，这三两“圣酒”消耗完毕，足足能够让李治的“大巫之体”，提升两成的强度。
那可是两成啊！
完全提升之后的李治，如果能碰到之前的自己，单凭巫族的作战方式，足以在三百招之内拿下原来的自己。
这个时间可不短，至少过去了两个时辰，欲色天、因陀罗和鲁托罗，先后睁开了眼睛。
“大哥，小弟似乎有了一丝感悟，这就回去闭关了……”
随着魔王欲色天的告退，因陀罗和鲁托罗也一同下去了，尤其是鲁托罗分明已经当场晋级到了“大罗金仙”后期。
花厅中就只剩下了魔王波旬一家子，当然，如果李治也可以算在内的话。
波旬袍袖一抖，周围的景色整个发生了改变。
这里已经不再是花厅，而像是一处闭关之所，四壁森严、无门无窗，四人分别盘坐在四张蒲团之上。
“雉奴，你送上的‘阴阳果’的确是天地间难得的异种，可惜这东西对‘大罗金仙’以上的修为，却没太大的帮助。”
“以老夫看来，伽儿看样子有望晋升到‘大罗金仙’，正好你们都刚刚喝了‘圣酒’，不如你二人就在此地服用了这对‘阴阳果’，功效也许会是最大的。”
听到波旬魔王一心为自己着想，李治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关键是那对“阴阳果”，虽然是自己送出去的，毕竟也换回了对他更加重要的东西。
看波旬接到“阴阳果”时的神态，李治就知道此果定非凡物，没想到，现在对方居然又还了回来。
虽然说是让自己同小公主罗伽一同服用，好歹自己不也占用了一半嘛。
“多谢魔王大人栽培，今后若有差遣，李治绝不推辞——”
像这样的话，李治好像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好吧，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还是先把自身修为提上去再说。
“魔王你……”
一旁醒来的天妃乌摩，刚刚想要出言阻止，却被波旬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只见魔王波旬左手向前一伸，赫然出现了一物，正是方才李治送上的“阴阳果”。
波旬二话没说，右手如刀来了一个隔空横斩，一对“阴阳果”随即被横着劈成了两半。
“你们二人速速张嘴——”
趁着果子中的汁水未曾流出，波旬左手一抖，被一分为二的“阴阳果”，各有一半飞向李治和罗伽二人。
盘坐在蒲团上的二人，早已张嘴等着，各有一半“阴阳果”进了他们的口中。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调和，方为天道……”
波旬一番咒语吟诵完毕，再次袍袖一抖，带着天妃乌摩离开了密室。
……
“魔王大人，小子这就告辞了。此次地府之行多有打扰，更是多谢魔王大人栽培，小子如今也是‘金仙’巅峰修为了。”
“天魔宫”门口，李治再三向着魔王波旬致谢。
李治这次地府之行，的确收获不小，不仅获得了真正的“大巫之体”，更是强化了不少，单凭“大巫之体”他就能够硬撼普通的“大罗金仙”。
更是得到了“灵明石猴”的本源，这次回去，他就可以彻底复活孙悟空了。
至于说李治自身的境界修为，先有三两“圣酒”下肚，又有那一半的“阴阳果”，当李治彻底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金仙”巅峰了。
“你小子还真是个怪胎，那么好的东西，居然都没有让你晋升到太乙境界，哪怕是‘太乙玄仙’呢，奇怪、奇怪啊……”
“不过，你小子是不是想耍赖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更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到现在还是以‘魔王’来称呼老夫呢？”
看着即将要离去的李治，波旬知道自己留不住他，此人别看境界差自己很多，却不是久居人下之辈。
“这个……婚姻大事，人族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小子回去禀告了父母，自会给‘天魔宫’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治还是打着那个“缓兵之计”的主意，能托一时算一时。
意外的是，魔王波旬竟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再做纠缠。
“罗伽小公主呢，今日怎么没见到她？”
到底是已经有了“婚约”的，如果临走了，李治都不问人家姑娘一句，也显得太假了先，怎么得也要做戏做全套。
“伽儿已经突破到‘大罗金仙’境界，只是刚刚突破，修为还不是太稳定，因此就留在密室中继续巩固修为了。”
波旬似乎没料到李治会主动问起小公主罗伽，微微一愣，面不改色地说道。
“那实在是要恭喜了，‘天魔宫’人才济济，大罗之辈比比皆是，小公主如此年龄就能达到大罗境界，小子也与有荣焉。”
李治还是随意客套了两句，不过他心中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三百岁，对于修炼中人来讲，那已经算是很年轻的了。
就李治认识那些人，取经几人组，除去唐僧以外，年龄最小的要算小白龙敖烈了吧？他貌似也有四五百岁了。
孙悟空虽然是大师兄，年岁倒是不算很大，尚且不足千岁，比起猪八戒和沙和尚来，差的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这几人貌似还都不是“大罗金仙”啊，最厉害的孙悟空，也不过是“太乙金仙”。
这样一横向对比，就更加能够显出小公主罗伽的过人之处。
“哈哈，你小子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伽儿再怎么厉害，她不也是你的媳妇儿吗？”
“再说了，你小子是能够按照正常境界来衡量吗？恐怕老夫‘天魔宫’中，除却老夫之外，那几位‘大罗金仙’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魔王波旬已经不再称呼李治为“雉奴”，更不再说什么“李家兄弟”，而是以“你小子”来称呼他。
李治本性是一个随和之人，自然不会挑他这个理，更何况人家的辈分和年龄在那里摆着呢，更是对自己帮助良多，叫几声“你小子”又能怎么着？
不过，波旬对李治实际战力的判断，李治没有沾沾自喜，当然也不会妄自菲薄，他觉得波旬不愧是斩却二尸的“准圣”，这份眼光真是毒辣。
……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魔王波旬勉强将李治送出了“幽冥血海”，自己就掉头回去了，之后由鲁托罗陪着李治继续向前。
这已经够瞧的了，波旬那是什么人？有谁见过他将客人一路送出“幽冥血海”的？
“九郎兄弟，此次说到底还是沾了你的光，鲁托罗才得以晋升到‘大罗金仙’后期，大恩不言谢了。”
“今后咱们就真是一家人了，说起来九郎兄弟还是我们‘天魔宫’的小姑爷呢，今后但凡有事，务必知会一声，水里火里，鲁托罗在所不辞。”
有个熟人带路就是方便，不仅不会走错路，就算是遇到了地府中人，也由鲁托罗出面直接给打发了。
李治更是得到了魔王波旬送的一枚令牌，那是“幽冥血海”特有的令牌，李治也没看出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关键是这令牌的作用很大，既可以在“幽冥血海”中来去自如，不会受到任何负面的影响。
更主要的是，这枚令牌也是“幽冥血海”的象征，李治如果有机会再次前来，执此令牌就能轻松通过各处关卡，直接到“幽冥血海”去。
好歹李治如今也是“天魔宫”的门上娇客，即便是他自己心里没有认可，“天魔宫”上下却都已经把他当做了小姑爷。
“鲁托罗王客气了，咱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今后如果真有需要帮忙的，在下一定不会客套的。”
同阿修罗人打了几次交道，李治发现他们说话做事都挺直的，会拐弯抹角的人太少了。
就算是魔王湿婆那样隐藏了多少年的佛门“奸细”，居然也那么容易就被自己给诈了出来。
“九郎兄弟，前边不远就是阴山了，翻过阴山你就能看到一道出口，那里就是地府同人间的一处通道。”
“出了那道出口，就是你们人间所说的东岳泰山，恕鲁托罗不能远送了……”
说实话，鲁托罗对李治还真有些恋恋不舍，在他看来，李治简直就是他的福星，只要是见到李治或者同他在一起，自己就能得到这样那样的好处。
在天庭时，得到了一副先天灵宝“葵水烈焰铠”，此次又是因为李治，自己得以喝下三两“圣酒”，修为更是直接到了“大罗金仙”后期。
试想，这样的福星，谁人不愿意与之多亲多近呢？
李治却不知道鲁托罗心中所想，就算他真的知道了，顶多也就“呵呵”两声，既然对方愿意把这份功劳安到自己头上，李治也许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原来，这就是阴阳界的通道口啊？——”
幸亏是从地府向人间去，要是反过来，李治未必真能自己找到入口。
看到前边一明一灭的出口，李治抬脚刚想出去，却从背后传来了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
“李小兄弟且慢行——”
声音很慢，甚至有些沙哑，李治却听的真真的，没回头汗毛就立了起来。
周围百里之地，李治都细细勘察过的，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啊，怎么还会有人藏在此处？
当他回过头来，看到是谁在说话时，李治心中的疑惑就释然了。
先运起“破妄金瞳”，向着方圆数百里又仔细扫视了一遍，李治才向前紧走两步见礼道。
“人族李治，见过谛听前辈——”
没错，来的正是之前李治见过的谛听。
当时李治就将它认了出来，只是有宣化上人在场，对方又是一副想置自己于死地的样子，李治就没有上前跟谛听相认。
在临来地府之时，李治也曾想过找谛听帮忙，虽然自己没见过谛听，更谈不上同这位洪荒异种有任何交情。
李治却也有信物在手，那就是当初李治离开“瀛洲”岛时，上古妖圣白泽送个李治的一枚信物，并告诉了李治这件信物乃是他拜弟所赠。
再看那信物上的图案，不正是一个匍匐前行的谛听吗？
“你认识我？是了，我能够闻到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想来你是认识我的哪位老朋友，不知尊驾认识的是谁？”
谛听，自洪荒而来，曾经也是妖族大圣之一，很多年前就已经是“大罗金仙”巅峰修为了。
却因为屡屡泄露天机，身上被天道下了诅咒，如今却只能靠着佛法来稍稍化解，这也是它常年依附于地藏王菩萨的原因之一。
当然，谛听当年也正是在危急之时，被恰巧路过的地藏王菩萨所救，为化解彼此的因果，谛听答应替他效力万年。
如今万年早过，谛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依然不曾想着离开。
“谛听前辈，请看此物——”
李治随手将白泽送的信物，双手递给了谛听。
“原来如此，你竟然是白泽大哥的朋友，他……他还好吗？多少年了，我谛听空有天赋神通，却没有白泽大哥丝毫信息，我还以为……”
看到谛听那激动的样子，完全没有作伪的痕迹。
李治心中明白，“瀛洲”岛所在的位置，恐怕并不在三界之中，谛听纵然有天纵之才，也无法探听到那里的底细。
“泽老如今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他一切都好，或许在适当的时候，他也会再次出现，到时候你们兄弟总有见面的机会。”
白泽送信物的时候，原想着李治可能会遇到麻烦，需要帮手时，谛听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今李治事情已了，倒是甘愿平白做一次信使了。
“李小兄弟，我不知道你与白泽大哥的关系，但是看在这件信物的份上，我奉劝小兄弟一句话。”
“灵山若在，孙猴不出，不至大罗，难名悟空……”
李治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顿时呆在那里，难道猴哥的事情还是暴露了吗？
当他回过味来，再找谛听的时候，哪里还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