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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我想你亲我一下

孟知意在想梦中的细节,在想周永恒偶尔心情好的时候给自己透露的一些消息。

可是满脑子冲刺的都是一些恶心难堪的画面,只要是同周家有关联的都让她有了生理上的反抗,很是厌恶。

孟知意烦躁的闭了闭眼睛,压着嗓音说:「你们先出去吧。」

冬至同张护卫又对视一眼,默默走了出去。待走远了一些,张护卫才担忧的问:「大小姐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好。」

冬至也抿着唇,「不知道,我从未见过姑娘这般生气。」

「她怎么了?」

陆南风忽然出现在两个人身后,惹得说悄悄话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姑爷.......」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冬至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方的门口。

陆南风见着两个人没有回答的意思,径直往屋内走。

悄无声息的来到房内,就见着孟知意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扶手上面的毯子,表情是隐约的厌恶,眉眼之间的戾气很深,像是不舒服又像是某种其他的情绪。

「啪!」

她忽然恼得将一旁的账本都挥到了地上,喘着气似乎想要压抑心中的怒火,但显然没多大的用。

这时,她看见了立在门口的陆南风,平和淡然的身姿,就那样看着她。

他是那般平静,那一双幽潭一般的眼睛像是能够洞悉一切,仿佛早就将孟知意那段充斥着羞辱煎熬的日子了然于心。

她很想问,这个男人之前面对自己那般对他的时候,他心中是如何化解这些怨气的?

尽管从新婚夜开始她一直在告诉自己适应,忘记,冷却,可一旦触及到某个点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恶心。

为什么她不能像陆南风这般运筹帷幄,不能像他这般的释然?

骄傲如她,真的能够当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

「出去。」

孟知意头微低,目光往上,额角还有薄汗,眼眶深处是永无止境的隔绝墙面,一直都将二人区分的分开。

他的那面墙要高一些,能够知道她的所有,却难以推掉那道阻碍,因为她不允许。

陆南风心中升起一丝怨气,为什么她想要自己便能要呢?

他一步步上前,直到站定在孟知意的面前,「孟知意,我不出去。」

像是无声的控诉和反抗。

笑话,该反抗,一直在反抗的难道不是她吗?

这里所有的人,都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孟家的一家,孟家就像是他们关在笼子里面的猫咪,看似威武,其实还不是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

他们凭什么?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孟知意捏了捏眉心,再想下去,她真的会毁了同陆南风好不容易建议起来的那点温情。

「你出去吧。」她压着音线,语气带着一丝哀求。

陆南风反而蹲在了她的面前,强势的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孟知意,不要钻牛角尖,要顾的东西有许多,但真的顾不到的,有时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要让自己沉淀下去,有点耐心。」

孟知意坐的高,拧着眉头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陆南风双手改为撑在她的座椅两旁,胸膛张开,将小小的一个她挡在了中间。

陆南风用眼神试探一番,手臂慢慢收拢,将孟知意圈在了怀中。

他厚实的掌心按在她的后心,安抚一般一遍遍上下拂过,力道温柔,像是在给她演示要如何更加有耐心一些。

孟知意压下心中的那口气,慢慢的松懈下来,在陆南风怀中闭上了眼睛。鼻端都是他

的气息,药草混合组成的奇特香味,极淡,唯有这般心贴着心,才能被她收获。

也足够让她安心。

过去许久,孟知意逐渐平静下来,伸手圈住陆南风的腰,温柔的问:「这样半蹲着累吗?」

陆南风语气平和,低头看了她一眼。Z.br>

孟知意轻笑,「看什么?刚才我是不是可凶?其实,那就是我本来的脾气,很坏。」

陆南风只是说:「挺好。」这才是真实的她。

他见过她更坏的样子,发起脾气来真的是担得起嚣张跋扈四个字。

孟知意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只手抚上他俊颜上刀锋一般的下颚,指尖如蜻蜓点水游弋至他冷沉立体的眉骨,微用力落下。

「我想你亲我一下。」她说。

陆南风最好的回应便是,按住她的后脑勺,将人往自己面前压了压,然后封住早就肖想多时的红唇。

孟知意被他的迫切逗笑,轻呵了一声,心口的那颗郁结不知道在何时悄悄消失。

「夫君怎么这般热情?」孟知意推了推想要得寸进尺的男人。

陆南风一顿,「这不是孟大小姐要求的?」

看看,他也就只有在上津山庄时候才让她窥探到了他原始的失控,听了他一声缠绵的「娘子」。

再想要听一听,就太难了。

孟知意有些不喜欢,但也没办法,她的心思不纯,又何必强求陆南风这样的人对她真心一些呢?

孟知意轻啄一口他绯色的薄唇,望进他的幽潭深邃的眼底,「夫君真心善。」

要求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嘛。

陆南风脸色春光寸寸褪去,冷然眉眼觑着孟知意,抬手用指腹按了按她的眼角,道:「过奖。」

孟知意清晰的感觉到,他在生气。

但没办法,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点喜欢就能维系且交付的。

陆南风回到了书房,张护卫同冬至走了进来,两个人悄悄且细腻的打量着孟知意,只看见她的唇瓣微肿,有些红,再无其他异常。

「周家许家的动向先多观察着,特别是周家可能会借着准备婚礼做其他的事情。至于漕帮,我爹应该会有办法,张护卫就让你的人好生看着岸边,他们行动了你们才能有所动作,不要打草惊蛇。」

顿了顿,孟知意又补充道:「务必要注意安全,那些人不多,但应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毕竟他们比孟家更需要这些粮食。北鞍县是收购粮食最多的,但他们没有得到,一定是非常的生气。考虑到孟家在反击,他们便会撕下那一层面具了。

张护卫抱拳保证道:「是,大小姐不必担心,我们绝对不会让粮草丢了的。」

这时,孟知意忽然想起了陆南风的话。

何为塞翁失马呢?

她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抓到了心中那一丝不安的地方。那便是,陆南风知道漕帮要拦截他们的粮草,他也知道,孟家保不住这粮草。

「等等。」

孟知意沉声喊住要出去的张护卫。

盐和粮食都是孟家的大头,冬日也正是靠着这两样来维持孟家最大的收入。这两样也是百姓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先有盐丢失,再被找回。再有北鞍县的粮食被孟知意调虎离山,许家又扑了空,现在就剩下了其他各县城粮仓分过来的粮食了。

想到这里,孟知意出了一身冷汗。

她意识到,他们已经在生死线上面蹦跶了。

这些强盗再三失手,只怕是早就已经怒火攻心,想要将孟家置之死地,即便是做不到,也是要扯掉孟家

最重要的肉。

她已经踏入了泥泞沼泽的中间却不自知,一味的只想要保护,却忘记了腹背受敌。

打狗入穷巷,必遭反噬。

她不该纠结于眼前,要为以后着想。想要彻底的拔掉许家,绝对不会是只保住眼前的这些粮草,更要引蛇出洞。

「张护卫,不要动手,让那些人不要动手,保命即可,至于粮食,静观其变,真的保不住也不要了。」

「大小姐,这么多的粮食........」

「你们的命更加重要,你们岸上的人准备好救人,让船上的人必要的时候都跳河,你们做好接应。还有,不要再靠近岸边守着的那几人,离得远一些。」

孟知意的语气非常的急切,只想着这样的安排希望不要为时已晚。

张护卫见着孟知意这般严肃,也不做质疑,快速的离去。

「拿披风。」

孟知意冲冬至说着,开始穿鞋要出门,「冬至,你去找几个住在运河附近的下人回去省亲,让他们多观察河岸两边的动向,记住,只看不要多打听。」

「好。」

冬至给孟知意披上斗篷,先一步出去了。

孟知意往外面走,路过书房的时候,往屋内看了一眼,陆南风也看了她一眼。

可是,他并未像往常一样跟过来。

孟知意握了握拳,心中更是了然,往梅园去。

她很着急,但这个时候她也不能贸然的出去奔波,不然背后的眼睛一定更加怀疑她。

可孟行忙着,只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孟知意同孟明月一起玩着,有些心不在焉。

谢氏在一旁做针线活,见着孟知意眉宇之间的褶皱,打发着月月去吃点心,这才担忧的问:「知意,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娘,爹怎么还不回来?」

谢氏眉头皱了皱,「我去院里的人找老爷回来,你别着急。」

「不用。」孟知意阻止她。

谢氏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不会让别人看出来什么,我就按照往常说月月又哭闹不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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